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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第 1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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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雕玉琢的女娃躺在林建軍臂彎,一點也不怕生,葡萄似的眼珠子溜溜轉,好奇地打量探着腦袋盯着她看的裴靜文。

裴靜文輕輕戳了下女娃吹彈可破的臉蛋,滿臉驚奇地擡頭望着林建軍:“為什麼鬧鬧皺巴巴的,皎皎卻是個粉糯米團子?”

林建軍失笑道:“你見鬧鬧時,她前一夜才出生,當然皺巴巴的了。”

李寶珠不知她和賀赢的話被聽去多少,好在兩人的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她不由松了一口氣。

有些荒唐事私底下做了便做了,真鬧得人盡皆知,臉上還是不好看。

李寶珠莞爾道:“皎皎才生下來像隻皺巴巴的猴兒,我看一眼就煩,如今卻是半日不見就想的不行。”

林建軍似乎想起什麼,一雙銳眸頃刻間變得溫柔,唇角情不自禁上揚,難得以寵溺的口吻說話。

“我那兩個侄兒胎裡不足,才生下來又小又皺,像兩隻小耗子,整日吱哇亂哭。我在宮裡執勤時總盼望着回家,又怕回了家聽見他們的哭聲心碎。”

在李寶珠的記憶裡,林建軍從前見到她,還存着幾分對待朋友妻的溫和與疏離。

後來她提出那個無禮的請求後,他再見到她時,隻有厭惡與不耐煩。

像今天這樣心平氣和的說話,李寶珠第一次遇到。

她強壓内心欣喜,擡眸望向微微低垂着腦袋,與妻子一同逗弄皎皎,時不時點頭附和女郎的林建軍,心中那點雀躍瞬間消失不見。

環抱雙臂倚着欄杆的賀赢,湊到失魂落魄的李寶珠身側,附在她耳畔低聲調侃:“要不要我幫你?就現在?”

李寶珠用力擰着青年結實的胳膊,面帶詭異微笑,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你敢!”

賀赢眉梢微挑,不顧手臂疼痛,提高音量喊了聲:“犀子。”

李寶珠生怕賀赢當着兩人的面亂說,趕忙墊起腳尖捂住他的嘴,神色尴尬地微微一笑。

賀赢到底是個男人,攥着李寶珠的手腕緩緩挪開,在女郎眼神威脅下,笑嘻嘻道:“縣主方才說……”

李寶珠趕緊打斷他的話:“沒有,我什麼都沒說!”

林建軍與裴靜文對視一眼,又看向兩人,皆表現出一頭霧水的模樣。

賀赢又開了口:“方才她說……”

李寶珠再次搶白:“我真的什麼都沒說。”

賀赢索性箍着李寶珠将人往懷裡帶,掌心覆上塗了殷紅口脂的唇,吊兒郎當道:“寶安說你談起侄兒便這般和藹溫柔,将來做了父親怕是做不成嚴父。”

若真是這些話,女郎何至于急得跳腳,林建軍心下了然,卻又不知該如何接話,無言地笑了笑。

其實這話并不難接,順着賀赢的話說下去就夠了,奈何話到嘴邊,怎麼都開不了口。

他這輩子既做不了嚴父,也當不了慈父。

若說一點期盼都沒有,這話實在太假,試問哪個男人不想同心愛的女子,擁有彼此血脈最緊密的聯系?

也就是男人不能生,不然……

得知賀赢打發走乳母婢女,獨自抱了小孫女不知往何處去,高夫人擔憂不着調的兒子誤傷小孫女,遣了好些奴婢四處尋找。

總算在遊廊轉角處尋到人,一衆侍女忙簇擁着三位金貴的小主子往花廳去。

雜亂腳步聲漸行漸遠,裴靜文捏了捏林建軍緊實的臉龐,輕飄飄問道:“你後悔嗎?”

林建軍兩手夾住女郎的臉頰,望着皺成一團的五官,噗嗤一笑,反問她:“後悔又如何,不後悔又如何?”

嘴巴被擠成金魚嘴,裴靜文開口說話就像逐食的魚兒:“反正十年後你就恢複正常,有什麼可後悔的?”

林建軍糾正道:“準确來說是九年。”

裴靜文從善如流改口:“九年過去你也才三十五歲,後悔也來得及。”

林建軍半眯着眼:“看來阿靜打算九年後便抛棄我?”

裴靜文輕啧道:“明明是你自己後悔了,少倒打一耙。”

林建軍不服氣地嚷嚷:“你又冤枉我,我幾時說了後悔,難道連心裡想一下都不行?再說我不過是想了下如果男人可……”

話音戛然而止,裴靜文歪着腦袋,疑惑地看着青年瞬間變紅的耳朵,反應過來後險些笑出眼淚。

“别笑了,”林建軍羞赧地别開臉,“不準笑了,聽見沒有?”

好半晌,裴靜文勉強止了笑,打趣道:“難怪寶安縣主舍不得你,”她雙手捧着青年的臉,“林三啊林三,我也舍不得你呢!”

三兩侍女端着托盤路過,林建軍别扭地往前走了幾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待人走遠,又倒回去牽起裴靜文的手,骨節分明的手指穿過指縫,與女郎十指相扣,緊緊回握住。

“阿靜,我們回家。”

“好,回家。”

春雨淅淅瀝瀝,催開一朵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豔麗鮮花在雨露的澆灌下,頂着六月的蟬鳴盛開不敗。

洛陽城修文坊一處大宅,許久不見九華真人和高瑕月,裴靜文驚喜地将人迎進擺了四個冰鑒的自雨屋。

三人也算熟識,高瑕月進了屋子便抱着冰鑒不撒手,絲毫不顧及形象。

高禾慢條斯理打着團扇,偏頭看向親自為她們斟來冰涼梅子湯的裴靜文,想起方才一路走來幾乎沒有瞧見奴婢,心頭疑惑更甚。

接過梅子湯,高禾開口問道:“先生至今仍不習慣侍女服侍?”

自打林建軍勸她把蘭生等人看作雇傭的家政後,哪怕白日裡林建軍要忙公務,裴靜文也過上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

近來天氣炎熱,人犯懶不愛動彈,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自己做了便做了,沒必要累的她們大太陽下跑一趟。

聽了裴靜文的解釋,高禾盡管不理解,還是點了點頭。

高瑕月回位置上坐好,端起冒着寒氣的冰鎮梅子湯一飲而盡,猶嫌不夠。

她将白瓷碗遞給裴靜文,甜甜一笑:“先生先生,我還要。”

裴靜文便起身給她又打來一碗梅子湯,高瑕月道了聲謝,咕咚咕咚喝了個幹淨。

兩碗梅子湯下肚,高瑕月有些撐了,向後一仰靠在憑幾上,建議道:“先生心腸軟,縱容貼身侍女也就罷了,底下的仆役實不必寬縱,省的他們得寸進尺。”

裴靜文失笑道:“月初阿兄釋了府中所有奴婢,除了少數留在府中做工,其餘大多回家去了。”

“啊?”高禾團扇也不打了,高瑕月噌的一下坐直了。

這件事還得從四月上旬說起。

林爾玉閑來無事,和秋棠依帶着四個小孩遊山玩水,直把四個小孩的心都養野了,嚷嚷着要仗劍走天涯。

恰好遠在江南的趙應安傳來書信,信中描述的江南水鄉風光勾出了小孩們的饞蟲,都吵嚷着要去江南找趙老師。

林爾玉和林望舒也膩了長安、洛陽一成不變的繁華,遂打算等天氣再涼些,辭别帝京遨遊四海。

除了必要的護衛和親近侍從,帶着仆役們多有不便,林爾玉索性拿出半生積蓄,為衆人安排妥善。

麾下幕僚和親衛,心懷抱負的,他寫一封舉薦信,分了田産和遣散費,以作成全。

府内管事、護院、侍女、小厮,良籍大多有家可歸,自領了米糧和銀錢歸家。

挂在他戶下的賤籍奴婢多是無家可歸者,他親自寫了放良手書,各予了幾畝薄田,就當感謝他們照顧他一家人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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