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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第 1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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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測那侍女應當不是女郎心腹,她不好直截了當明說,無奈地安慰道:“針灸此穴位可調暢氣血,娘子莫怕,”接着她的語氣極其鄭重,似乎帶着暗示的意味,“娘子且信貧道一次。”

裴靜文猶疑不決,終是慢慢松開手。

将一根根銀針分别撚揉入合谷、太沖、十七椎、次髎、丘墟等穴位,女黃冠優雅地将一雙手伸進裝滿熱水的銀盆中。

也就一刻鐘左右,裴靜文明顯感覺到一團血塊排出體内,緊接着腿間湧出一股熱流,小腹雖然還像針紮那樣痛,卻是比剛才好了許多。

待女黃冠取了銀針,侍女放下及地床幔,斂息屏氣收起沾染血污的軟墊,換了張新的鋪在女郎身下。

她用熱帕子快速為女郎擦拭身體,換上幹淨寝衣褲,系好沒有一點繡花的純白棉質月經帶,最後攏住帷幔挂回銀鈎上。

裴靜文半靠床頭軟枕,目送侍女抱起髒衣離開寝室。

剛才她原想自己換衣裳,轉念一想做戲最好做全套,隻得任由侍女幫忙。

她臉頰微微發燙,是羞的。

裴靜文颔首緻謝:“多謝先生。”

女黃冠淡淡道:“為男人寵愛,不值得。”

裴靜文怔了片刻,試探道:“不是崔夫人讓你來助我?”

女黃冠正要說話,聽到房門開合聲響,慢條斯理收拾好銀針夾在臂彎,與大步流星的青年擦肩而過。

行至寝室門邊,她轉身道:“想要宮體内血污排淨,還需施針三日。”

蘇勉一門心思都撲在裴靜文身上,随口應了句:“那便請先生暫居府上,”接着提高音量喊了聲,“來人,帶先生去客房。”

沒來得及問她女人小産後該是什麼樣子,裴靜文隻好回憶話本所寫,仍是捂着小腹做出神色恹恹的樣子,默默流着眼淚。

蘇勉感覺心髒被金剛爪緊緊攏住,切開一道又一道鮮血淋漓的口子,血肉往外翻,堵塞胸口,壓得他幾乎快要窒息。

兩條胳膊緊緊擁着淚眼婆娑的女郎,下巴抵着汗濕青絲,薄唇抿成一條線,淚水無聲無息自眼角慢慢滑落。

良久,他啞聲道:“阿靜沒事就好,我們還會有孩子。”

裴靜文哽咽地應了聲,躲在青年懷中小聲啜泣,卻又在下一刻倏地變成嚎啕大哭,哭聲凄厲慘烈,帶着濃烈悔恨和痛苦,向男人展示滿目瘡痍的脆弱内心。

蘇勉隻能将她抱得更緊,恨不能将她揉入骨血,給予她無窮無盡的溫暖與安撫。

哭聲漸漸小了下去,蘇勉試探性地喚了聲女郎,等了許久沒等到回應,打橫抱起她去到另一間幹淨寝室。

溫柔地把睡過去的女郎放到床榻上,蘇勉淺吻她額頭,把從淨慧寺求來的平安符壓在枕下,溫聲細語道:“阿靜,我這就去為你、為我們的孩兒報仇。”

房門一開一合,裴靜文緩緩睜開眼,借清涼月光直勾勾地盯着橙紅帳頂,嘴角揚起輕蔑弧度。

摸出黃紙朱砂制成的平安符,随意捏着把玩片刻,物歸原位,裴靜文翻了個身,合上哭腫的雙眼醞釀睡意。

蘇勉提刀跨過垂花門,殺氣騰騰走向被親衛看押的盧煜,抽出親衛腰間佩刀丢他腳邊。

他冷聲道:“撿刀!”

院中親衛紛紛倒吸一口涼氣,原以為最多就是再揍他一頓,不想竟是血親複仇。

律法雖明令禁止血親複仇,但皇朝從上至下武德充沛,特别是那次内亂之後,藩鎮互相征伐以緻血親複仇層出不窮,朝廷也隻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盧煜心知自己不是蘇勉對手,磨磨蹭蹭不敢撿刀。

蘇勉又抽出一把刀直接塞他手中,衆目睽睽之下盧煜也不好意思丢了刀,隻得握刀擺出架勢。

“表弟,你聽我解……”話才說半句,泛着寒光的利刃直挺挺劈下來,盧煜連忙橫刀抵擋,手腕被震得發麻。

蘇勉懶得聽他廢話,厲聲道:“有話去對我苦命的孩兒說!”

一套連招下來,盧煜身上傷痕累累,失力跌跪在地,連刀都握不住。

他仰頭看着蘇勉,不解道:“樂天,你我相識多年,為何就是不肯信我沒有推裴氏?”

将刀橫在母家表兄頸側,蘇勉睥睨着他,冷笑道:“因為我更不信一個母親會用親骨肉性命挑撥離間,”刀往前進一分,鮮血沿着脖子往下流,“你可知她今日痛得死去活來,你可知我有多期盼與她的孩兒?”

盧氏随從徒手握刀,求饒道:“将軍與郎君相識多年,豈不知郎君乃敢作敢當之人?再者說夫人腹中是郎君外甥,郎君又怎會推夫人,這其中定有誤會。”

“好條忠心護主的狗,”蘇勉猛地抽回橫刀,“爺先送你……”

“樂天!”忠厚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蘇勉微頓,下一刻手中橫刀被身材魁梧的絡腮胡大漢奪了去,“樂天與晦之都是親戚,有話好好說,何必就要動刀?”

來人正是鳳翔節度使。

聽聞昨日那事後,他便派人特意留心,果不其然那裴氏沒能保住腹中子,蘇勉立即動了殺心。

自打升任節度使,他才悟出從前林爾玉甯願長安、鳳翔兩頭跑,都不願久居幕府的原因。

面對驕悍牙兵,他這沒靠山的節度使可謂是戰戰兢兢,隻盼着早些調回長安,随便做個位高權輕的十六衛将軍就心滿意足了。

他巴不得天子欽定的下一任鳳翔節度使蘇勉快些接過權柄,哪能眼睜睜看他身陷親戚相殺風波,惹上官司?

鳳翔節度使胳膊攀着蘇勉肩膀,絕口不提那事,哥倆好似的勸和道:“樂天與晦之乃是親表兄弟,他喚阿翁的人你得喚一聲外祖父,便是看在盧老翁和令堂的情面上,好歹饒他一命。”

凡事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被打斷兩次,又在鳳翔節度使的提醒下想起外祖父與母親,蘇勉周身怒氣稍斂。

他退讓道:“罷了。”

未等衆人松口氣,蘇勉彎腰拾起盧煜棄在地上的刀,徑直攻向青年右手,挑斷手筋方才罷休。

“這次爺隻廢你一隻手。”蘇勉丢了刀,大步朝外走。

盧煜捂着鮮血直流的手腕,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恨恨地瞪着蘇勉離去的背影。

“去你阿爺的蠢貨,那女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你他阿爺遲早死那女人手裡,爺就睜着眼睛看,看你被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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