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看出來的?你真厲害。”
徐成竹點點頭,接下了這個不走心的誇贊:“鄭曉雲這人,典型的藏鋒露拙,知道裝傻捧人讓自己獲益,但其實自尊心很高,她能對你示好,說明她想維護和你的關系,而維護關系的原因隻有一個。”
“想維護關系也有可能是想關鍵時候利用我,她對其他人也不錯,憑借這一點就敢肯定我們是隊友,看來你很熟悉鄭曉雲,你們不隻是她上菜你吃飯的關系吧,她也是老玩家。”
又是個肯定句。
徐成竹喝了口咖啡:“是,一起玩過一場遊戲。”
“不止一場吧,一場遊戲不可能足夠讓你熟悉鄭曉雲的玩法到可以推出她的陣營的地步。”
還是個肯定句。
徐成竹滿意地笑了笑,沒回答。
但沒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沈從可以肯定,徐成竹和鄭曉雲都是有經驗的老玩家,且都對對方很熟悉。
徐成竹不會無緣無故跟沈從透露這些,這是試探,也是個示好的信号。
沈從放下筷子,想了想,問道:“這個遊戲隻有卡牌這一種形式嗎?”
“不止,有其他形式,但很難用幾句話解釋清楚,你後面都會遇到的。”
“會遇到?我會一直被遊戲綁定?”
“一般來說是這樣,當然,死了不算。”
“這個遊戲什麼來頭?”
“不知道。你要是真想知道我們就必須先赢了這場遊戲。外人陣營隻剩三個人,但是江吳沒什麼用,所以你們隻有兩個人,再加上兩個卧底就是四個人,而好方還剩五個,再加上一個孫子。”
徐成竹頓了頓,一直撫着咖啡杯的手終于放開,伸向沈從:“結盟吧。我是哥哥,在優勢不明顯的情況下,唯一一個單純的中立方選擇哪個陣營就很關鍵。而且陳雨涵是外婆,她還有一次驗人機會。”
“一次?”
“遊戲最開始的時候我就讓她驗了尤君,她的性格太猶豫,但很好拿捏,如果是好方,可以讓她做事,如果是壞方,也可以通過她搞事情攪混水。結果驗出來她的身份是外公。
第二次是向長麗,她的身份是爸爸。”
外公——身為家裡年紀最大的人,你早就練就了一副城牆般的臉皮,本着死道友不死貧道,要死一起死的先進理念,你死之後殺死你的人也會在同一時間以同一死法死去。
爸爸——身為一家之主,長期積累的威嚴讓你變得自大,以至于引狼入室,你十分懊惱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家人,你可以選擇一個外人取代一個已死家人的身份,讓他繼續保護你的家人。
兩張牌都不太好搞。
沈從看了眼對方伸出的手,沒有猶豫地握了上去,不過幾秒,沈從收回手,笑了笑:“這麼早就結盟,你是太相信自己,還是太相信鄭曉雲?”
徐成竹溫柔一笑:“我相信我的眼光。”
粉絲吃得差不多,沈從起身,拿着碗又走向水槽,狀似不經意地一問:“你現實裡是做什麼的?”
“律師。”徐成竹的目光随着沈從移動了好一會兒,還是站起身也端着碗走到了水槽邊,“主攻民商法領域,你要是有官司了可以找我,我能讓你事半功倍。”
“不用了,我和你碰不上。”
“怎麼,你們家沒有人從商,還是說你們認識更厲害的律師?”
更厲害?
看來徐成竹對自己的評價不低,他不像無腦自大的人,能這麼說就肯定是有真實力,說不定還是很知名的那種。
“我不會有官司。”沈從心裡有了想法,随意回了徐成竹的問題。
說這話的時候沈從正把碗放進碗櫃,沒有看徐成竹,語氣也是一如既往的淡,好像在說再正常不過的事,徐成竹卻從裡面聽出了點别樣的意思。
他正想說話,突然,門外傳來一聲尤君的尖叫。
兩人對視一眼,沈從率先走向門口,徐成竹站在原地端着咖啡喝完最後一口。
剛打開門,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串正往廚房爬來的蜈蚣。
已經有幾個人來到大廳,但她們并沒有跟之前一樣圍成圈,而是在大廳裡撒丫子地跳,好像跟地闆燙腳一樣。
沈從走出去了點,這才看到鋪了滿地的蜈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