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被發現了?
可是他已經把腳步聲放得很輕了,身體也貓得很低,就差趴地上了。
邱平正猶豫要不要馬上轉身上樓,就和大剌剌站在二樓走廊的姜武打了個照面。
姜武的眼神太兇,邱平還沒反應過來,身體的本能就替他做出了回應。
“啊!”邱平大叫一聲,撒開丫子往一樓跑了。
姜武沒理邱平,隻冷着眼看着一樓的幾人。準确來說,是站在一樓的沈從。
俞鳳林朝他打了個響指:“你們看,喜歡躲起來偷窺,随随便便就能把人吓得屁滾尿流的,他不是變态誰是變态。”
向長麗終于沒忍住撇了嘴,那句“你逗人玩呢”還是沒有說出口,她說道:“算了,我自己去找。”
說完,向長麗就走了。
俞鳳林看着向長麗的背影,學着她的語氣:“行吧,那我也自己找。”
最後看了沈從幾人一眼,俞鳳林轉身離開。
尤君看看這看看那,看看天看看地,最終還是輸給了肚子,進了廚房。
沈從再往樓上看時,已經沒有姜武的身影了,他可能走了,也可能還在牆壁後面站着,但沈從并不好奇。
他移開視線,目光落到了邱平身上。
這人膽子是真小,在樓上被吓了一跳,剛下樓還沒站穩,就又被蜈蚣吓破了膽,在大廳上蹿下跳,一不小心踩到屍塊了,嗓子就更加撒了歡似的往外發出鬼吼。
好在邱平還沒被吓傻,繞了個大S彎後,一下跪到鄭曉雲面前,抓着鄭曉雲的圍裙角,聲淚俱下:“我、我有話要說。”
這是沈從第二次來布草間,裡面的空間很大,堆滿了工具、床單等用品,最裡面的角落安着扇窗戶,但是被堆疊的被套給堵住,隻露出來一角。
“你進來幹什麼?”
“活了五十多年的阿姨就是這麼對待隊友的?”
“活了幾十年的大小夥子就是這麼對待長輩的?等下,什麼隊友?”
鄭曉雲反應過來,她愣了幾秒,看向沈從:“娃,你要注意着啊,别看他這長得人模狗樣的,心黑得很啊。”
“這麼嫌棄我還要和我組隊,真是委屈您了。不如這樣,您退出?”徐成竹撣開衣服上的灰,笑容多了點鋒利。
“要退也是你退,坑人的事你幹得少了?又來禍害人,晦氣!”
“話不能這麼說,您雖然比較弱,但确實也陰了不少人,這一點上我是望塵莫及的。”
沈從沒摻和兩人的陰陽局,這兩人看着仇挺深,但都是拎得清的,打打嘴炮無傷大雅。
“你要說什麼?”沈從問道。
終于有了說話的機會,站在門口的邱平深吸一口氣,說道:“我是妹妹,我們是一隊的。”
妹妹——身為家裡的小妹妹,你的年齡就是最大的能力,家人們都喜歡和單純的你說話吐苦水,不過他們忘了“隔牆有耳”。你擁有指定一人聽半小時牆角的能力。
咽了咽口水,邱平盡量站直,又說道:“我可以證明的。你們都知道妹妹的能力是隔牆有耳,我剛才就用這個能力聽到了他和那個……陳的話。”
沈從沒說話,靠着架子半坐着,示意他繼續。
邱平就是一普通得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當着朝九晚五的社畜,拿着連自己都養不活的工資,他沒有多大的野心,他隻想好好活着,哪怕每天都很累。
剛進遊戲的時候,邱平是真的被吓慘了,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被殺死,一直默默地縮在殼裡當鹌鹑,投完票就躲着。
直到死的人越來越多,那些人硬生生給邱平吵得清醒過來,他才恍覺想要活下去,隻能主動出擊。
于是他想到了自己的能力,想到了徐成竹。
徐成竹在最開始的時候看他狀态不好安慰過他,邱平一直覺得他是個溫柔的人,在理半天規則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後,他跟上了徐成竹。
邱平四下張望着,确認樓梯口和其他房間都沒傳來動靜後,他屏着呼吸,無聲息地把臉貼了上去。
聽着耳邊的聲音從模糊變得清晰,邱平按了按褲兜裡好好躺着的身份牌,終于松了口氣。
陳雨涵的聲音在耳旁響起:“江吳肯定是外人,但是鄭曉雲要測一下嗎?”
“不用,你隻有三次機會,孫子還沒有冒頭,不要把能力浪費了。”是徐成竹的聲音。
“那這樣我們不就被動了嗎?隻要知道了更多人的身份,範圍自然就縮小了,孫子肯定很快就能猜出來的。”
“你隻剩兩次機會了,剩下這麼多人你要怎麼縮小範圍。”
“……鄭曉雲肯定有問題,不管什麼說法,白波為什麼隻喊了鄭曉雲不喊其他人,這裡面肯定有故事,我們先查出鄭曉雲的身份,如果她是外人,那正好把她投出去,如果她是好方,我們也好順勢接近她套點信息。
……
房間裡有幾秒鐘的安靜,但很快又有了動靜。
“沒必要,鄭曉雲必須死。等投完江吳,你帶帶節奏把她投出去就行。”
“為什麼她必須死?這是不是太草率了,萬一她是好方,那我們……”
“她已經被其他人懷疑了,被拉出來擋槍是遲早的事,等她成了衆矢之的,我們能更好觀察所有人的反應。”
“你怎麼肯定她會被拉着當槍?我還是覺得先查身份确認下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