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場地是反複利用的?
“那他們是怎麼離開的?”沈從問。
“不知道,晚上睡覺的時候還好好的,結果早上起來就不見了。”
也就是說,離開的契機在晚上。
天光還沒亮多久,沈從就被一股腐臭味熏醒了。
他睜開眼,看向了味道的來源。
是最先撐不住的那個女生,她的傷口周圍變成大片的黑紫色,傷口又黃又白,不堪入目,味道就是從那裡發出來的。
她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肚子沒有一絲起伏。
“這什麼味道,誰腳臭!”劉創富的眼睛還沒完全睜開,嘴就已經先說上話了。
“妹子,你……啊!”劉創富突然尖叫一聲。
傷口已經爛得不能看了,劉創富迷迷糊糊地推了一下女生,結果摸上去才發現觸感不對,身體梆硬。
死了?
畢竟是第一次真正近距離地接觸死人,劉創富心裡還是有些犯怵。他看了眼沈從,調整了下心态,才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放到了女生的鼻下。
沒有任何感覺。
劉創富不死心,嘴上念叨了一句“冒犯冒犯”,又把手伸到了女生的心髒處。
一片平靜,沒有任何跳動的迹象。
“她已經死了。”張輝榮不知什麼時候醒了過來,他看着女生說。
不等劉創富說什麼,張輝榮又說:“他們幾個也死了。”
劉創富順着張輝榮的視線看過去。
昨天躺地上的人有七八個,明明睡覺之前都還在翻身、喊叫,這個時候都沒了動靜。
也是,一個人哪能臭成這樣。
心裡想着這些,但劉創富還是一個個探了鼻息,摸了心髒,才敢确定确實沒一個活着。
真男人老大哥靠坐在牆邊,雙眼閉着,面色平和,僅剩的左手卻豎起了個中指。
一夜時間就同時死了這麼多人,本來心裡就焦慮的衆人瞬間恐懼起來,他們慌張地看着自己的傷口,期盼它們能馬上愈合,房間裡一時響起了不少竊竊私語聲。
“他們要怎麼弄,得搬下去埋了吧?”孫含空問。
“不用那麼麻煩。”張輝榮互相摩梭了下雙手,走到女生面前,“搭把手。”
“哦。”孫含空連忙起身,抱起了女生的腿。
然而出乎孫含空意料的是,張輝榮并沒有往門外走,反而是往房間裡面走。
孫含空不解問道:“要去哪裡,不下樓嗎?”
張輝榮沒回答。
直到走到陽台邊,看着灰蒙蒙的落地窗,孫含空心裡突然有了猜測,他的腳步一頓。
“走。”張輝榮眼神往窗戶邊示意。
孫含空看着女生。
她走的時候很痛苦,手按着喉嚨,眼睛圓睜,嘴巴大張,連蹙起的眉頭都寫滿了難受。
這也太……殘忍了。
孫含空張了張嘴,正想說些什麼。手上卻傳來另一個溫暖的觸感。
劉創富從孫含空手裡抱過女生:“我來吧,小夥子還年輕,别幹這些了。”說完,劉創富又轉頭看向孫含空,“去照顧你媳婦去吧。”
兩人擡着女屍遠去,張輝榮一個示意,黃仁研把窗戶打開了。
再然後,一抛一甩,一起一落,眼前就沒了女屍的模樣。
孫含空知道自己無法阻止,垂頭喪氣地走了回去。
連雨無聲地歎了口氣,忍着腹部的疼痛拍了孫含空一掌:“我頭痛,給我揉。”
張輝榮又走回來搬第二具屍體。
屍體剛搬起來,從頭到尾都沉默的李舜突然開了口:“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