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褂被脫下,江海生又恢複了他的潮男屬性。
頭發搞成了卷毛,穿着件藍綠相間的印花襯衫,下面套着條會發光的煙灰色牛仔褲,裝逼用的電子眼鏡挂在胸前,成功赢得了在場大半成功人士的目光。
幸好除了專業不對口之外,疆的性格和江海生一樣,平時都是花裡胡哨的主,不然江海生分分鐘就能被投出去。
江海生拿着酒杯,走向沈從的時候眼睛一亮:“你這件夾克怪好看啊,我也得買一件,有粉色的吧?我好像還沒買過粉色外套啊。”
可能剛好處于換季的時間段,剛來時候的天氣隻穿一件長袖就足夠,偶爾吹點小風也挺舒适。
但這兩天氣溫降得挺多,北風嗚嗚地往臉上刮,沈從就穿了件銀色夾克,面料是液态金屬的,閃着細光。裡面搭了一件黑色背心,下面是寬松的黑色工裝褲,鞋子的顔色和衣服差不多,泛着點煙灰,很好的中和了黑色帶來的暗沉。頸間一根同色項鍊相得益彰。
這一身行頭下來,盡管色系很單調,卻依舊亮眼,一眼過去,很容易被記住。
江海生連啧了好幾聲,除了顔色太淡外,他一直很欣賞沈從的穿搭,低調又有範。
以前他還想過帶沈從穿些亮色的衣服,紅啊、綠啊、紫啊的,視覺效果肯定更好,但奈何沈從不喜歡這些顔色,配合着和江海生一起當了幾次“彩虹兄弟”後,沈從就回歸了自己的淡色系。
“你和兆元一起來的?”沈從看着已經在跟光頭敬酒的兆元,問道。
江海生看了過去:“是啊,本來這種秀以我的檔次是進不來的,但是……”
江海生的話還沒說完,秀場的音樂突然變得激昂,聲音也被放大。
同時,秀場的牆邊齊刷刷地變得透明,空中廊道的模樣印在衆人眼中。
随着音樂越來越激烈,廊道的燈光也對應着變換,最上方,跟突然進了魔法世界一樣,空無一物的半空突然被藍金色煙霧覆蓋,機械零件在裡面若隐若現。
随着煙霧漸漸消散,機械軸承的作用被放大,零件也變得清晰,在空中自主旋轉、動作,又經過一系列狂拽酷炸炫的操作之後,活動的機械終于拼成了一個不規則體,看着像是什麼符号,随後符号又迅速消散,煙霧組成了兩個字——萬物。
“刷“地一下,對面二期的樓也變得透明,裡面正在逛街的人卻像是早料到會怎樣一樣,一點也不驚訝,反而都看着透明的牆壁,激動地舉着手機,偶爾和身邊人交流。
二期透明的樓面上出現了這場秀的開場舞,特效有如凝成實質,新人、自然人、機器人,甚至貓狗等等都在裡面歡騰,跳躍的身影好像馬上就要破牆而出。
整個開場舞都透露着不失精緻的大氣,絢爛又華麗,這種場合的開場舞一般都有些特殊含義,但沈從沒什麼藝術細胞,除了覺得好看外沒看出其他的。
沈從轉頭一看,發現秀場裡看開場舞的人不多,已經三三兩兩地找好了伴開始喝酒,好像那場用心良苦的開場舞隻是為了讓秀場外的人開開眼。
秀場裡的音樂聲不知何時低了下去,重新變得舒緩悅耳,江海生拉着沈從往自助區走,邊走還邊繼續沒說完的話。
“但是我和那個年紀大的阿姨已經混熟了,她跟我說今天是盡歡節,所有人都放假,讓我出來玩。我出來的時候又剛好碰到兆元,知道他要來看秀,這種熱鬧我怎麼可能不蹭,馬上纏着他帶我來了,還是天才的名頭好用啊。你看。”
江海生指了指正跟程堪搭話的兆元:“負責人就是不一樣,放假了也玩不好,在那瘋狂拉關系,他來的時候就一直跟我說,讓我到地方自己去玩,不要壞了他的事。這裡看着是場秀,其實還不是那些事,全都是用來活絡關系的。”
沈從沒回話,擡頭看了眼。
程堪剛才托燃錦跟他說,自己和岚上樓了,有事讓燃錦轉告成成成。
“你看什麼?”
江海生跟着沈從一起擡起頭。
他這才發現,原本被打通的樓不知道什麼時候,悄沒聲地被泛着琉璃光的玻璃隔成了兩半,密不透聲,樓上是什麼樣看不到一點,樓下的秀倒是在中間的圓形空間上正常進行。
明星秀對外的宣傳一直是非常正面的形象,仿佛這裡就是人類藝術文明的代名詞,但想要觀看明星秀的門檻極高,有頭有臉隻是入門條件。
主辦方将整個秀場簡單粗暴地分為A區和B區,B區隻要有票就能進,不過得到票的條件很挑剔。而A區隻有會員才有進門資格,而且每高一層,就要跨一次身份和社會地位的鴻溝,可以說,在秀場坐得越高,那就越惹不起。
隻要成為秀場會員就能帶人,但僅限兩位,江海生能被兆元帶進來,可見兆元的關系也挺大。畢竟獲得會員資格的要求肯定會比買票高,自然的,隻有會員能進的A區肯定更有看頭。
上面被遮起來的部分應該就是神秘的A區了。
“怪不得秀都開始了這裡也沒多少人,不會都去上面了吧,要不我們也上去看看?”江海生有些迫不及待,“上面肯定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