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州的要事,就是找顧時欲來量衣服的尺寸,好挑選适合的婚服。
量尺寸,一些接觸在所難免,但顧時欲不喜别人碰他,非常抗拒,一直擰眉看着連州。
連州無法,隻能在衆女鬼掩唇調笑中紅着臉現場學了一些,親自上手。
在連府成親,當然是穿大昭的婚服,顧時欲隻遺憾自己沒有将頭發留長,不能剪下來在新婚夜與連州的烏發纏繞在一起。
不過這個遺憾也能彌補,隻是需要時間。
他張開雙臂,垂眸看着連州生疏的動作,深色的眸子裡浸滿了情意,偶爾和連州對視上,讨了個一觸即分的吻。
婚服現做肯定是來不及,可連州此舉似乎是已經有了辦法。
等他終于量完,顧時欲也不打算忍了,直接抱着連州的腰親了他好長時間,才呼吸不平穩的問道:“不是今晚說試婚服,怎麼現在才開始量尺寸?”
其他鬼早在拿到尺寸後就立即退了出去,感歎少夫人對少爺真熱情。
連州被親得眼角绯紅一片,腿腳發軟,輕輕掙脫了懷抱後自顧自的坐在了床榻上,皺眉看着顧時欲。
顧時欲若無其事想要再抱他,卻被連州的目光定在原地,僵硬了一瞬,問他:“怎麼了?”
連州依舊眉頭緊鎖,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時欲明明是個溫文爾雅的人,說話做事都很溫和,跟他從前見過的一個身體病弱臉上始終帶着溫和笑意的遠方小叔的性格,十分相似。
可時欲親近他時的做法,尤其是一次比一次讓人窒息的吻,卻隐約打破了這種印象。
比起溫順無害的羊,他更像是個盯住獵物露出尖銳獠牙的惡狼。
而現在時欲手足無措看着他的模樣,又讓他覺得剛才隻是錯覺。
連州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角,也有可能是自己孤身一人太久,不太适應這些親密,或許時間久一些就适應了。想到這裡,他眉頭漸漸舒展。
也是,他與時欲感情正濃,時欲粘人些也是正常的,最起碼說明了他是真心歡喜。
連州露出歉意的表情,張開雙臂示意要顧時欲抱,道:“沒事。”他喜歡的是時欲這個人,管他什麼性格都喜歡,何必想這麼多。
顧時欲委屈的走上前,坐在床榻上抱住他,把腦袋埋在連州脖頸上,想親又不敢親,隻能蹭了蹭,委屈道:“我傷心了!”
“這還沒成親,你就要躲開我,成親後是不是日夜讓我獨守空房!”他聲音裡的控訴讓人難以忽視。
“我的錯,以後不會了。”連州及時承認錯誤,為自己剛才的冷臉抱歉。
這哪裡是什麼惡狼,分明是粘人的大狗狗,脖頸處溫熱的觸感一觸即分,充滿了小心翼翼的試探,連州放棄掙紮道:“想親就親。”
顧時欲克制的親了幾下就放開,腦袋擱在連州的肩窩上,聲音溫和:“原諒你了。”
連州這下更加确定了之前隻是自己不适應導緻的錯覺,殊不知他看不到的身側,顧時欲眼裡漆黑一片,充斥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占有欲和欲望,視線始終落在他白皙的皮.肉上。
顧時欲擅長揣摩人心,他當然清楚連州剛才突如其來的反應是因為什麼。
言語和表情都能僞裝,但行為裡還是無法避免透出自己本來的性格。所以,他讓連州有些懷疑了。
顧時欲扯了扯嘴角,卻沒什麼弧度,心裡是黑沉沉的。
果然,他還是更喜歡将連州困在懷裡的感覺,最好是哪裡也去不了,隻能待在他懷裡,被迫接受他帶來的一切——
親吻、呼吸交纏,亦或是别的什麼。
隻是一點點的暴露就讓他迎來了州州的冷漠,顧時欲無法想象,等徹底暴露,或是等天師的身份被發現,他将會面臨什麼。
既然這樣,不如早點将一切準備好,就算日後州州日後發現了想要離開,也隻能被困在他精心準備的牢籠裡,日複一日與他相處、交纏。
反正,他一開始就做了這樣的準備……
用力抱緊了連州,顧時欲感受着懷裡偏低的溫度,逐漸平複着情緒。
小少爺正為這件事有點尴尬,不知道該說什麼。
顧時欲善解人意先開口,聲音依舊溫和,與原來沒有任何差别,像是不在意剛才的事,他笑着道:“州州,你還沒告訴我怎麼這麼晚才量尺寸?”
“樣式是已經挑好的,就差去外面拿了。”連州松了口氣回他道。
鬼域的外面,那不就是人界,顧時欲手指勾住連州一縷頭發的動作一頓,不動聲色開始警惕,故作好奇道:“人界……也有州州的勢力嗎?”
連州把頭發從顧時欲手裡解救出來,沒察覺出什麼,道:“我一個鬼王,跑去人界發展什麼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