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诏是第一次照顧喝醉了的人,沒有經驗不知道該如何安撫醉酒的人,好在祝及月雖然喝醉了,但并沒有無理取鬧的耍起酒瘋,隻小小的吵鬧過一陣後便躺在沙發上乖乖的睡着了。
深秋,夜晚秋寒露重,月亮投下的一層層寒光籠罩着地面。
李言诏坐在沙發上等祝及月睡醒,偏偏她睡得太死,不知道有人一直等着她,也沒察覺夜晚的溫度越來越低。
擡手看了一眼銀黑相間的手表,已經淩晨多。蔣旻文組的局一般天不亮不會停,他向來不愛湊這些熱鬧 ,今晚他在這兒待的時間已經夠久了。
看完時間把手垂下後李言诏又看向枕着沙發睡得正沉浸的祝及月。
他估摸着要是沒人把她叫醒,她今晚估計會在這兒睡一晚。
要是她真在露台沙發上睡一晚,這中濕氣沉沉的天氣,就算沒被凍死也要被風吹涼。想到這層,李言诏斂眸靜默一瞬,無聲歎了口氣起身走到沙發前,動作輕柔的将睡得沉穩的女孩抱起。
李言诏已經盡力把自己的動作放到最輕,可懷裡的人還是皺起了眉,嫣紅的唇動了動說了句話,隻是聲音太小說得含糊,李言诏沒聽清,抱着祝及月走路的速度不知不覺中又放緩了一些。
把祝及月放到客房的床上後,李言诏下樓回家。
離開前他又找到蔣皎,告訴她自己把祝及月安頓在哪裡了,讓她記得照顧自己的同學。
蔣皎心裡還想着自己看到的祝及月和眼前的人在一起時的畫面,此時聽到李言诏為了祝及月專程來叮囑她的話後才徹底相信了李言诏可能真對祝及月有意思的這個事實。
對着李言诏,蔣皎總是覺得像對着她爸似的,不敢胡亂吭聲,連連點頭保證自己肯定不會把祝及月忘了的。
聽蔣皎說完話後,李言诏跟蔣旻文和蘭誠亦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
看着男人一襲黑色身影逐漸消失在璀璨燈火中,蔣皎才又拿起桌上的酒喝起來。
剛才她哥說李言诏對祝及月有意思,這話她也就聽一半信一半,原因極其簡單,李言诏在圈子裡是出了名是高嶺之花,多年來無人染指。
他是他們家族精心教導出來的人,除了性格太過清冷外的各方面可以說得上是完美無瑕。
在她心裡,一直覺得像李言诏這樣的人是不會動情的,更何況是對着一個沒見過幾次的陌生人?
但她一想到對方是祝及月,也就沒那麼糾結了。
次日,祝及月睡到日上三竿才醒過來。
酒量淺再加上頭天晚上喝多了的緣故,醒來後的祝及月腦袋一陣一陣的痛。
坐在床上緩了許久才好些,閉眼努力回想昨天晚上的事也沒想起來什麼,隻隐約記得她好像哭過一場,印象中應該還是很委屈的那種哭。
在别墅和蔣皎一起吃完午飯後祝及月才從蔣旻文家離開,因為她是回學校,所以蔣皎幹脆跟她一起。
路上,祝及月惦記着自己喝醉的事情,問蔣皎,“昨天我喝醉了沒惹事吧?”
要是她真借着酒勁在别人的地盤上鬧出什麼事了,她得自責死。
蔣皎像是想到什麼,臉上一怔,頓了幾秒才又恢複自然,笑道:“沒惹事。”
祝及月還很單純,沒看出蔣皎那點細微的反常,松了口氣,點頭低語,“沒事就好。”
她發現自己昨天見到李先生時,她的心跳還是會不可避免的加速,意識到這一點,祝及月就知道自己完了。
她問蔣皎自己惹沒惹事是一方面,她更怕自己喝醉後沒了忌憚,解放天性,跑到李先生面前去訴說自己的一番真心。
幸好蔣皎說她沒惹事,沒惹事就代表自己沒做出什麼逾矩的事情吧?祝及月這樣想着,終于放下心來。
若是她知道自己昨晚對着李先生撒酒瘋,恐怕會尴尬得把自己埋進土裡。
過完周末,祝及月又開始忙碌起來。
晚上,祝及月兼職完回到寝室,蔣皎剛好從外面回來沒多久,看見她後想起自己的任務,慢悠悠靠近祝及月的床位,試探的叫她,“小月。”
“怎麼了?”祝及月放下書包後就回到座位上打開電腦開始整理自己的作業,今天兼職太忙了,她的作業還沒完成。
“我有個認識的朋友,跟我們一樣也是大一的,在國外學攝影的,現在休學回國了,要在國内待一段時間,最近一直想找個人當她模特,你要是忙得過來的話可以去試試。”
“模特?”祝及月覺得自己不太能勝任,她從來沒做過這種類型的工作,也不了解模特到底要做些什麼。
想要拒絕時祝及月又想到家裡的現狀,話音頓在嘴邊。
要是待遇好的話,她其實也是可以去的,祝及月仔細思考起自己的時間。
周一到周五不上課的時候她大部分時間都在兼職,周六要去給一位高二的女生當家教,隻有周天的空閑時間比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