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人雖然心裡是這樣想的,但還是在希望聽遙可以創造奇迹,盡管他們都知道,這根本不太可能。
若聽遙是個擅長越級作戰的劍修還好,但她偏生是卦師,在其餘眼中與慣會取巧、弱小的存在。
但在這場擂台的賭桌上,還是有很多人将自己的籌碼全部壓在了聽遙身上。
旁邊有正在打擂的修士被這動靜吸引過來的,一緻暫停了打擂,相約着靠在擂台邊緣看了過來。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她從踏上中域論道就沒得選,遲早會暴露在五域的視線裡。盡管她一改前世作風畏畏縮縮每天還是會有一千萬個意外讓她不如意。
既然如此,那就怎麼舒服怎麼來好了,她不用劍,不露底牌,他們敢認嗎?
聽遙召喚出自己的蓮扇,她還記着方明姝的提醒,在自己的周身淺淺籠絡了一層靈力屏障,防止毒氣的侵蝕。
南域毒修并沒有什麼大動作,隻是托着掌心的毒珠,珠子通體呈褐色,表面流轉着一層淡淡的綠光,淡淡的腥臭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然後順道放出自己的金丹威壓,試圖用修為等級限制聽遙的行動。
隻是誰能想到,聽遙靈魂不全,無法算作獨立的個體,靈力威壓根本找不到施展的對象。
所以她在等級領域或者威壓中可以不受影響,來去自如。
盡管隔着擂台的屏障,台下離得近的修士也可以聞到一點點味道,發應大的直接将晨間吃的辟谷丹都吐出來了。
毒珠在南域毒修的掌心持續滾動,每一次滾動,毒氣都更甚。視線所及皆是灰蒙蒙的一片霧色。
聽遙手腕翻轉間,原本精緻的蓮扇在瞬間變成了一張張卦牌,在她的手中旋轉,發出微弱的光芒,宛如流水般細膩,将她如畫的面容照得透亮。
她眸光清淡,端的是波瀾不驚,指尖輕輕掃過每一張卦牌,在毒修抛出毒珠的瞬間,抽出一張卦牌,将毒珠狠狠地釘在地上。
南域毒修見狀,立馬将自己的身形隐在毒霧中,準備伺機而動。
但聽遙顯然沒給他那個機會,其餘卦牌也在瞬間飛出,形成一道旋風,将南域毒修卷入其中。
南域毒修擡手,卻像是洩了氣的皮球,無力抵擋。最終,不慎被卦牌擊中,重重地摔在地上,眼前是他同樣被釘在地上的毒珠。
毒珠表面似乎有了縫隙,剛好将卦牌的部分卡入。
這就是卦修戰鬥起來的樣子嗎?仿佛接下來的每一步都走在她的意料之中。
聽遙揮了揮手指,卦牌仿佛受到指引,在空中形成靈動的軌迹,落下點點霁青色的熒光,将周圍的毒霧驅散,最終回到她的身邊。
象征着聽遙靈力的光柱在擂台中心亮起,人也在此刻看清了擂台上的場景。
灰蒙蒙的霧色将周圍都吞噬,唯少女白衣勝雪,仿佛立于雪山之巅,與冰雪融為一體。原本陰恻嚣張的毒修就靜靜地倒在她的腳邊。
卦牌上霁青色的光點于她交相輝映,仿佛是天地間的唯一。
毒霧遮住了于外界的窺探屏障,沒人知道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但一個才築基修為的卦師,越級對戰,赢了金丹期的修士。
怎麼說,都重新定義了他們對卦師的看法。
南域毒修不知何時不見了蹤迹,但在此時,沒人在意。
“赢了!赢了!”人群突然爆發出陣陣喊叫。
“啊啊啊,我剛剛把為我劍老婆買衣服的靈石全押上去了,我和我老婆有靈石啦!!從這一刻開始,我再也不是那個窮逼劍修了!!”
“方明姝。”聽遙在一衆喧嚣中一眼看到了還未離去的方明姝,朝她招了招手:“你上來。”
方明姝點了點頭,有點不明所以。
在方明姝站上來的瞬間,聽遙點了認輸,将擂台還給了她。
緩緩下降的擂台,也預示着中域論道第一關醫丹二修的比試告了一段落。
擂台之上,方明姝看着聽遙深藏功與名,逐漸遠去的背影,第一次對一個人生出了又愛又恨的想法。
記下了她的名字,關山月聽遙。
興許是上午的比試讓更多人重新認識到了聽遙的實力,竟也沒什麼人願意和聽遙打擂了。
截止下午比試時間快結束,她隻打完了一場,還差一場。
未曾想找上門的又是熟人。還是看她不爽的那種。
“最後一場,明天上午敢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