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說……她的血脈不是天生的?”血魔恍然大悟。
這樣一來就說得通了。人皇血脈隻能由純正的人族繼承,體内必然不可能摻雜其他血脈。而也隻有後天的魔脈無需激活,隻要擁有合适的修煉環境,就會自行激活并修煉。
聽遙擡眼看向明淨。指尖無意識摩挲。
…是錯覺嗎?怎麼感覺明淨比她還了解自己的體質。
“走吧。”血魔歎了口氣,拿起擺渡的槳,試探性地滑了幾下。
是熟悉的感覺。果然,就說不是他的問題。
城外荒無人迹,除了他們三外聽遙就沒見到有活人。魔兵三三兩兩、松松散散地靠在城門,眼皮一頓一頓。
還是聽遙敲了一下城門,才将他們驚醒。
“何人。”有魔兵睜開眼看了他們一眼,随口問。
血魔丢出了一塊令牌,魔兵嘀嘀咕咕接過,“魔域幾百年沒來過生人了。這一次就是三個。也不知是從哪找來的仙藥,氣息還挺像那麼回事。”
他朝身後的幾名魔兵使了個眼色,“肯定是又想來殺魔族證道的人族,不知道我們魔族的令牌唯有本人在場才能發揮作用嗎?又可以飽餐一頓喽。”
有魔兵走到聽遙身邊,眼神是赤裸裸的垂涎。他不禁催促,“啧啧,這身段、這皮囊,你動作快點。”
聽遙眼也沒擡,直接揮手,一道夾雜着絲絲魔氣的光波撞在魔兵的身上,将他直接彈飛。
于此同時,聽遙腦中響起一聲很輕的叮囑,似乎來自很久遠的以前。
“魔族分支複雜,但有一點不變的是實力為尊,血脈壓制。無所顧忌是便會讓人有所顧慮。”
令牌插在城門上,發出刺耳的聲響。其餘魔兵也有所察覺,聽到那動靜後,立馬垂首半跪,不過是朝着聽遙的。
“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是影魔将歸來,驚擾了魔将,還請責罰。”
血魔也沒打算糾正,隻似笑非笑看了聽遙一眼,“看不出,你還挺有潛質。”
“彼此彼此。”見血魔似乎真不打算要回這個身份。聽遙也就承了這份情,應下了。
“不必。”聽遙擺手,令牌自虛空回轉一圈,落回了聽遙手心。無人看見的地方,令牌上的字迹發生了微弱的變化。
魔族城中倒是比外面熱鬧了不少,穿着長相什麼樣的都有,花裡胡哨,所以他們混在其中倒也不算奇異。
隻是穿着打扮與佛門接近的,聽遙看半天,好像就真的隻有明淨一個。
她正準備跟明淨商量,要不換身衣服,就聽人蛐蛐。
“哇塞。泠鳳閣什麼時候連佛門的裝扮都搞來了,别說,還挺像。”
“前幾天剛到魔都就被搶光了,沒想到在這外城也能讓我見着。”
“佛子為愛下神壇,我又可以了,下次我們去魔都提前蹲點,來一身。”
“你們魔族還挺時尚的。”聽遙聽了半天,扣出來一句。
就知道找信物不會那麼容易,到外城隻是第一步,起因是血魔領着他們在外城轉了一天,圓珠也沒亮起。
血魔決定先帶這兩個外鄉人品嘗一下魔族的美味,再找信物。
第一次來魔域,聽遙和明淨也有點好奇,沒什麼意見。
上菜的空隙,明淨問:“魔族像這樣的城池一共有多少座?”
血魔嗯了一聲:“百八十座吧,我很久沒回來,記不清了。”
聽遙:“……?”萬一運氣就是這麼差,一個個找,要找到什麼時候?
“不過,依我對那群家夥的了解,這種複活魔君的信物,他們肯定會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我們等會直接去魔都就行。”血魔道。
依照對魔族的刻闆印象,聽遙都做好了吃一點奇奇怪怪的東西的準備,可當那一大鍋冒着熱氣的酸辣粉被端上來的瞬間,聽遙還是愣了一下。
血魔敲了下筷子,神秘兮兮介紹:“吃吧。這可是我們魔後的獨家秘方。”
明淨溫和的眉輕輕彎起,聽遙指尖震動,捏碎了明淨傳過來的傳聲符。
“這不是你和沈驚棠家鄉那邊的食物嗎?”
她垂眸,将目光放在了桌子上被她忽視的菜單上。排版與名稱,很具有現代化。
…難道這個魔後也是穿過來的?
要是有魔後的幫助的話,找信物應該會簡單很多。她想。
“那魔後如今身在何處?”聽遙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腦海中電光火石一頓閃,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突破桎梏,自己相連。
果然,血魔的回答也和她猜的八九不離十:“魔後都幫你打我了,你居然說不認識魔後?”
血魔吸粉的動作都停下了,像是聽到什麼天方夜譚的奇事。
不是,這樣的話他算什麼。
聽遙:“……”原來真的是溫歲甯啊。這樣一切似乎都合理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