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主城建築與城牆一樣多用黑曜石鑄造,建築風格以黑色調為主,多顯沉悶。
市集風俗卻截然相反。
竟然連南風館都可以堂而皇之地開在主街。
聽遙這一路走來,也收到了不同裝扮、性别的魔族抛來的媚眼。看向她的目光也千奇百怪,有好奇、垂涎……
細數下來血魔和明淨竟然一個也沒有,落得一身輕松,甚至當聽遙被攔住後,他們還會好心停下來等她。如果饒有興趣盯着她也算等的話。
“打聽消息的話得去集市。”血魔道。
聽遙點點頭:“那走哇。”
……
繼再次被一個身高八尺的魔族搭讪未果後,聽遙抖了抖肩膀,索性走在了血魔和明淨後面,企圖用他們的身子來擋住她。
誰能受得了一個身高八尺硬漢風的魔族朝你抛媚眼撒嬌啊,救命。
聽遙小聲道:“你們魔族都這麼奔放…啊不…熱情的嗎?”像是想到了什麼,她又補充:“為什麼他們隻盯着我,我感覺他們的眼神怪怪的,不像是對道侶的喜愛,倒像是在看着一件很有價值的物品。”
血魔笑了笑,“魔族血脈至上,你身上的魔脈氣息自進入魔都後就越來越濃郁。若是能與你春宵一渡,抵過他們苦修經年。隻到底還顧及着你背後,這不都還饞着嗎?”
聽遙三人的面孔在已經駐紮魔都百年的魔族看來,着實眼生。但魔族百年來閉關的大人物也不在少數,他們都顧忌着、垂涎着、渴望着,生怕沖撞了誰,小命不保。
一時間倒也還比較安分。
聽遙聞言,默默試着收斂了一□□内的氣息,别說還真有點用。上來攀談的魔族明顯少了很多。
從廣場中心路過時,血魔順着聽遙的目光看見了裡三層外三層圍着的魔族。
他目露疑惑,奇怪,怎麼會有這麼多人?
聽遙和明淨停下了腳步,知覺這裡可能會有什麼收獲。
“你們也是趕着去看離北那位魔君的音容的嗎?”有好事的魔族青年湊過來,問。
魔君?不是還被壓在萬鬼窟等着他們找齊信物複活嗎?怎麼還能看音容?
不過,魔族是建在火山口嗎?怎麼這麼悶。少女姿态随意,用手作扇在臉龐扇了扇。順着他的話接,“是啊。就是來得有點晚了,什麼也沒看到。”
魔族青年眼咕噜直轉,看聽遙這樣就感覺妥了。
也不知從哪跑出來的大小姐,看着裝扮,他今天可要賺大發了。
于是,猛地拍了下手,“那你可算找對人了,這我知道……就連那魔君的畫像我也有……諸位要不随我去旁邊的小館一叙。”
語罷,他将掌心攤開,并攏兩指無意識地搓了搓。
聽到這聽遙還不熟悉?這模樣和沈驚棠忽悠人攬客時不能說很像,簡直一模一樣。
興許是看他們眼生,對魔都不是很熟悉,就等着他們同意了,用以假亂真的消息狠宰一頓。
聽遙眯了眯眼,強大的魔脈威壓從她身上釋放出來,青年臉色一變,寬大的脊背彎曲着,被壓得有點喘不過氣來。
明淨适時開口,充當白臉:“别賣關子了,有什麼消息說完你就可以走了。”
“說……我說說。”魔族青年口不擇言,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是上等血脈的大人,打破他這個豬腦子,他也不敢上前耍滑頭啊。
他嘴唇張合,哆嗦半天,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什麼,硬是沒冒出一個字。
聽遙收斂了氣息,血魔揮了揮手,他們被直接帶到了嘈雜的集市外圍。
相較于主城城區,在外圍的集市建築就稍顯粗犷了。黑色的石頭、腐爛的木樁是這裡大多商鋪的特色。人員來往魚龍混雜,是個符合魔族青年心理的地方。
血魔又在周圍撐起一層屏蔽言語的結界,神色不耐,“說。”
顯然,對于這位魔族青年口中的魔君,血魔也是很好奇。
“這位新魔君是三百年前自混沌山橫空出世的,入世不到二十年,入魔都不到一年,直接以實力征服了彼時因前任魔君被封印而四分五裂成不同系别的魔族,繼位不過半年以鐵血手段将魔族重新聚為一個整體。”
“所有人都以為這任魔君會繼承上任魔君的遺願,重新殺回修真界。揭穿修真界那群老不死的真面目,他們踩在腳下……”
見魔族青年越說越激動,臉也興奮地漲紅,就差手舞足蹈歡呼起來了。聽遙抿了抿唇,修長的手指不禁扣了扣明淨的木魚,打斷了他。
“說重點。”
“哦。”他洩了氣,“但是沒有,魔族沒有迎來下一個新生,那位魔君在繼位第二年就神秘消失了。魔族又重新被不同系别瓜分,内部争鬥不止,亂作一團。”
魔族青年說着掏出一個小冊子,血魔認得,那是魔族史冊的記事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