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兩個班的學生在上周三的體育課上會那麼激動，這學習氛圍與下面的班級還是不一樣。

甯懷義走到重一的後門，原想找坐在後排的同學幫忙把許知叫出來，哪想到他憑借自己身高的絕對優勢榮坐班級中的最後一排。

許知就像是感應到什麼，側頭就看見出現在門口的甯懷義。

甯懷義還沒開口說話，他便直接走了出去。

“你和公司商量好了？”

“也不算商量吧，說一句就行。”

許知了然點點頭道：“那你公司還蠻好的。”

“還行，對了。”甯懷義探個頭朝教室裡面看去，“你們平時也是這樣嗎？”

不知怎的，他一來到這裡就感到一股壓抑的氣氛，都快讓人喘不過氣來。

許知摸摸後腦勺，尴尬地笑了笑：“隻是最近快要期末考試了，大家都不想讓自己的名次掉下來。”

他這才意識到還剩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要期末考試了，他自己的排名倒不要緊，反而是……

“排練會影響到你學習嗎？”

“沒關系，也就幾天時間而已。”

他倒是看得挺開。

“那就每天中午的十二點半到一點半怎麼樣？”

雖說還剩兩個星期，但除了周末兩天和下周五當天，隻剩下九個中午的時間。

“可以，你決定就好。”

“鑰匙是我拿着還是你拿着。”

甯懷義伸出手，一把小小的鑰匙躺在他的手心裡。

“我先拿着吧，今天中午再去試下音。”

“嗯。”

許知伸手從他的手掌裡拿起鑰匙，指尖不可避免地觸碰到他的掌心。

甯懷義突然把手縮了回來，有點癢。

許知好奇地看着他：“怎麼了？”

甯懷義擺擺手道：“沒事，那我們就中午見。”

“嗯，中午見。”

音樂教室位于藝術樓三樓，在食堂結束午餐後甯懷義來到了這間音樂教室。

門是半掩着的，在教室外就能聽到從裡面傳來的一陣輕快的琴音。他不知道這首曲子的名字叫什麼，但流暢的指法讓人聽上去很舒心。

他在門上輕敲兩聲後便推開門走了進去。

整間教室的窗簾全部拉開被微風吹的輕輕飄動，正值熱烈的陽光照射進來。

許知坐在黑色鋼琴前，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舞動，身後有陽光從窗戶中投過來。

甯懷義不清楚許知到底有沒有注意到自己走進來了，他依舊坐在鋼琴前彈奏，一直到最後來了個完美的結尾。

許知的手指懸空停在琴鍵的上面，側頭看着他，一臉很渴望他的贊賞模樣。

“很好聽。”

他笑得更加地燦爛：“謝謝誇獎。”

甯懷義走了過去：“你彈的是什麼曲子。”

“莫紮特的鋼琴奏鳴曲。”

甯懷義自然是聽過像貝多芬、莫紮特這樣的音樂大家，但具體的歌曲他倒是沒有聽過多少。唯一隻記得貝多芬的《緻愛麗絲》，因為這是他在讀義務階段時學校的預備鈴。

甯懷義思索着：“你彈的時候好像有幾個鍵跑音了雜音，還有一些雜音，當然我不認為這是你的問題。”

他擡手摁下兩個琴鍵，嘈雜的音色聽得甯懷義有點不舒服。

“學校的鋼琴就是這樣，自從買來就可能一直放置在這裡，十幾年未必能調一次音。而且這鋼琴很便宜，音質自然不是很好，不過學校的活動嘛，自然還能湊合的用。”

很便宜嗎？

甯懷義疑惑地看了看面前的鋼琴，黑色的很有質感，不過上面确實有些肉眼可見的灰層。

甯懷義倒是有個昨天就很想問他的問題：“我知道你打籃球很厲害，沒想到你還會彈鋼琴。”

許知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指。

小時候鋼琴老師就會誇他，手指又細長又好看，一看就是學鋼琴的料。

“都是興趣而已。”

“可是打籃球不是很容易傷到手嗎，萬一傷到了你以後彈鋼琴怎麼辦？”

這一點是甯懷義發自肺腑說出來的，畢竟被籃球傷過的痛他可是親自體驗了一遍。

“那就不彈了。”

甯懷義頓時感到很詫異，他以為許知會說無論如何自己都會彈下去。

許知扯了扯嘴角：“如果上天非要這麼安排，那我隻好聽從他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