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懷義想坐在沙發上時,轉頭才發現許知已經以一種非常舒服的姿勢坐下了。
他随意地看了一圈,整個包廂内有十幾個人,但隻有高光和方雅文是班上的同學,有些還穿着其他學校的校服,看樣子都是李茵的朋友。
甯懷義心裡想着,李茵的朋友還真是多啊。
不過在他的眼中,李茵是個非常活潑開朗的女生,與班上同學的關系都很和諧,除此之外,也就喜歡和高光打打鬧鬧而已。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是高光喜歡單純地去招惹人家。
他認真再數了一下,發現有一個人現在還沒有出現。
甯懷義問了一句:“我同桌現在還沒來嗎?”
按道理,李茵應該不會不去叫他。
拿着小凳子坐在對面的方雅文擡起頭,往嘴裡塞了一口瓜說道:“他啊。”
說着便無奈地搖了搖頭:“說是為了成績出來以後他媽媽對他的嚴厲管教,他要在這段時間把能吃的大餐都去吃一遍,胖子可沒時間來唱k呢。”
甯懷義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看來他的同桌對美食真的愛得深沉。
桌上的遊戲很快就玩過了一輪,有人想要去唱k,于是李茵連忙招呼甯懷義他們。
“來玩大富翁嗎?”
甯懷義坐在沙發上看了一會兒,覺得他們玩這個遊戲也有點意思,特别是能感受一下算錢的感覺。
他轉頭詢問坐在一旁一直看手機的許知:“你也要一起嗎?”
許知隻是微微勾勾嘴角,搖搖頭。
甯懷義明白了他的意思,拿出手機塞到他手上:“那你幫我看着手機吧。”
許知隻是稍微愣了一會兒,便接過他的手機揣到懷裡。
“保證幫你保管好。”
甯懷義坐在李茵身旁的小凳子上,發現茶幾上不僅有桌遊、一堆零食,居然還有一聽啤酒。
僅僅隻是看着易拉罐上的啤酒圖案,他都條件反射地咽了咽口水,對李茵小聲說道:“玩這個遊戲還需要喝酒嗎?”
他現在對酒這種液體已經産生的生理性的恐懼,隻是喝一口他就醉得不省人事,被人帶回家自己都不知道,如果喝了一瓶,那結果他都無法可想。
李茵連忙擺擺手,上次的事情把她也給吓了一跳,她可不會再讓甯懷義碰酒了,即使是啤酒。
“不不不,你可别再喝了。而且有我在,我是不會讓他們找到機會讓你喝酒的!”
李茵拍着胸脯一臉信誓旦旦。
甯懷義頓時有些怅然,沒想到如今他弱到還需要女孩子的保護。
“其實我……”
甯懷義還想掙紮一會兒試圖挽回自己的顔面,但随後響起身後許知的聲音。
“那晚上還需要我帶你回家嗎?”
甯懷義扭頭。
就看見前傾着身子,手肘撐在大腿上,下巴抵在手背,半眯着眼的許知。
五彩的氛圍燈照映在他的臉上,薄唇微微勾起,眼睛隻看着前面的一個人。
如此神情惹得茶幾周圍好幾個女生心花怒放,連忙用紙牌擋住自己笑意不止的臉。她們也知道這個笑容并不是給自己的,但換做是誰,也無非對這張臉無動于衷。
隻有甯懷義心裡清楚,他就是故意這麼說的。
甯懷義努了努嘴轉回頭去。
才不要他帶呢。
下午的時候還跟外婆說了不會回去,要是晚上再跑去他家,那他就成什麼樣子了。
看着貌似是在鬧别扭的兩個人,李茵緊閉嘴巴,使得自己不笑出聲。
大富翁遊戲的規則甯懷義很快就吸收,但令桌上的其他人都意外的是,這位帥哥的手氣簡直是差到令人發指,隻玩了十幾分鐘,甯懷義就被銀行宣布“破産”。
不幸“破産”的甯懷義面無表情地坐回到沙發上,從許知到懷裡掏出他的手機,打開手機,開始回一些微信消息。
許知隻是單純地以為他輸了遊戲不開心,安慰道:“遊戲而已,輸了就玩下一把。”
甯懷義無聲地歎息道:“不了,有些事強求不來。”
許知好玩地湊了過去:“怎麼玩個遊戲都産生了人生思考?”
甯懷義隻是看了他一眼,然後又将視線轉移到手機上。
許知真心認為,甯懷義道脾氣有時候真的很犟。
這一盤大富翁結束後,大家決定享用李茵的生日蛋糕。
從包廂的角落裡拿出蛋糕放在茶幾上,由李茵親自将禮盒上的粉絲絲帶拆開,緩緩地将蓋子拎起來,一個三層的水果蛋糕就這樣出現在衆人眼前。
“哇— —”
三層蛋糕出現時,衆人都眼前一亮,甯懷義也很驚訝,原來還有這麼大的蛋糕。
正兒八經吃生日蛋糕已經是很久以前的記憶了,被帶去孤兒院後,院内的孩子們過的都是集體生日,每年隻在一個特點的時間裡過一個象征性的生日,生日過完,大家又長了一歲。
很多院裡的小孩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出生日期,信息登記上的出生日,隻是他們進孤兒院的日子,隻有甯懷義是少有記得自己真實生日的小孩。
蛋糕盒上還附了一包蠟燭,拆開是兩根組合成“1 6”的形狀,李茵親自将蠟燭插在蛋糕上,高光很自覺地跑到前面将燈光調得最暗。
噗的一聲,用打火機将蠟燭點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