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圍了過來，方雅文特意在點歌台處點了一首生日快樂歌，音樂前奏一響，所有人都拍着手為她唱着生日歌。

大家唱得調七扭八扭，根本都不在一個調上。

甯懷義和許知站在人群的最外圍，甯懷義也小聲着跟衆人合唱：

“祝你生日快樂～

祝你生日快樂～

祝你生日快樂！”

……

“生日快樂！寶寶都四歲了！”

“哎呀，我的小懷義都要長大了，長大以後就好好賺錢，賺了錢就來養媽媽。”

“好了，就吃兩口，不能再吃了，再吃牙齒就要壞掉。快去廁所刷牙，刷完牙去床上睡覺。”

……

他已經忘了生日蛋糕的味道。

李茵頭上戴着紙質皇冠，雙手合十，在大家唱的生日歌中許下今年的願望。

許好後，李茵睜開眼睛，對着兩根蠟燭吹了一口氣，順利将蠟燭上的火苗吹滅，大家歡呼着為她鼓掌。

方雅文幫着李茵一起切着生日蛋糕，一人都能拿到一塊。

李茵端着兩塊小蛋糕來到甯懷義面前，遞給他一塊便問道：“甯甯，你啥時候過生日啊，到時候我們也可以為你慶生。”

甯懷義接過蛋糕，看似漫不經心地随口一說：“十月二十八。”

李茵欣喜地說：“甯甯你居然比我還小幾個月啊！到時候我們大家也一起辦一個生日會！”

甯懷義雖然沒有直接回話，但似乎是默認了。

一轉身看着坐在沙發上的許知，李茵喜悅的表情立馬收了回來，又變成了非常腼腆的小女孩。

“給你吃的蛋糕。”

許知伸手接了過來，露出他在外人面前标準性的溫柔微笑：“謝謝。”

李茵羞澀地低下了頭，小聲地說：“許知……同學，你生日是什麼時候啊？”

“已經過了。”

這個回答李茵都沒發再多問，隻好繼續将蛋糕分發給其他朋友。

甯懷義坐在沙發上，用塑料叉子挖出一小塊蛋糕塞入嘴中。

有點甜。

在以前的記憶中，蛋糕有這麼甜嗎？

接下來的時間大家開始争奪麥克風的歸屬權，還有不太喜歡唱歌的，就在一旁玩起撲克牌。

甯懷義則一直坐在沙發上，用叉子剝開蛋糕上的奶油，伸到舌頭邊舔一口，幾個來回蛋糕也隻是受了點皮外傷。

他側頭看着一直坐在自己身邊的許知，他始終垂着腦袋，眼睛不知道是盯着蛋糕還是地闆，沒人知道此刻他在想些什麼。

坐在對面的兩個女生有好幾次想來搭讪，但似乎都被他身上散發出清冷的氣場給被迫放棄了。

甯懷義終于察覺到，今晚到底有哪裡不對勁。

許知他……從進包廂起，除了唱生日歌那一兩分鐘，似乎就沒有離開過這個沙發。

甯懷義靜靜地看着他的臉，這個側臉，他在畢業舞台結束後的晚上也看到過。隻是覺得，比上一次，還要安靜。

是不是上一次，有關舟在？

「小知性格比較孤僻，讀中學的時候就沒見過他會和哪位同學來往，上了高中我隻知道有一個同學和他走得比較勤，但我也從來沒見過。」

甯懷義想起來晚飯後外婆對他說的話。

那個同學，應該就是關舟吧。

他原本還很驚訝于外婆竟然會把孤僻用在許知的身上，到現在才發覺，許知似乎除了關舟和自己，不會輕易與人搭話。

就連李茵他們，似乎都是由于他，才在一起認識的。

甯懷義用手指戳了戳許知的手臂。

許知終于睜開他快要閉上的眼睛，好奇地看着甯懷義。

“嗯？”

甯懷義指了指他手上端着的一口未動的蛋糕：“不吃甜的？”

“也不是。”

許知将完好無損地蛋糕放回到茶幾上，然後湊過去說道：“吃甜的，容易壞牙齒。”

甯懷義知道許知這句話就是純忽悠：“這可是生日蛋糕，可以沾點好運氣。”

這點對甯懷義來說，這确實是他想要得到的。

“那我就嘗口你這兒的吧。”

許知說着，便拿着新的叉子，在甯懷義手裡的蛋糕挖了一小口，塞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