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悲劇已經在他身邊發生過一次,他不想看到再一次發生。
甯懷義這才明白了他的顧慮。
無論是學校還是社會,被欺淩者往往會采取逃避來躲避他人帶來的傷害,因為他們明白自己也許并不能得到幫助,反而是将苦楚壓制在自己的内心當中,久而久之就會産生病态的心理。
室友的表現要比甯懷義更加地突出,衛錦曾經也嘗試着去開導他,卻無濟于事。
有時候沉默并不是一件好事,壓抑得太久則爆發得越強。即使不去考慮僅剩二十多天的演唱會任務,他都不希望甯懷義的内心受到傷害。
悠悠地傳來幹澀的聲音。
“我沒事。”
“就是嗓子有點疼。”
衛錦看着甯懷義的眼睛,這次疑惑的表情轉移到了他臉上。
“真的?”
“嗯。”
甯懷義點點頭。
衛錦自然不會自大地認為他的談心有如此之大的功效,也就半信半疑地應了下來。
“那就好。”
恰好這時一直在走廊上的林星推門進入了房間,衛錦擡頭問他:“商家那邊怎麼說?”
林星遺憾地搖了搖頭:“老闆說今天負責包裝的是一個臨聘的服務員,店内的監控正好拍攝的是背面,沒法判斷到底是不是他們的失誤。”
接着林星啧了一聲罵道:“真是見了鬼了,我之前也點過這家好幾次都沒出現過問題。而且老闆還很爽快想要給我紅包作為補償,不是,這也不是補不補償的問題……”
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歎了口氣。
衛錦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他當時就應該采取更好地方法去獲得周文浩手上的那袋證據,也不緻于像現在這樣無計可施,想必此時已經被他們銷毀了。
但是隻剩下兩天了。
兩人看向甯懷義。
第二日,這種看似是小事的鬧劇最終還是傳入了孫雅君的耳朵裡,一大清早就把五人叫到聲樂教室裡罵了一通。
她邊拍桌子邊咆哮道:“我已經強調了很多遍,嗓子就是你們的武器!哪有将士在上戰場前就把自己的武器給弄壞了的?!嗯?!”
淩厲的目光對着五人掃射過去,沒有一個人敢開口說話,其中兩個人更是頭都不敢擡一下。
周文浩有點心虛地咽了咽口水,劉海下的眼神瞥向一旁的幾個人。
昨天晚上周文浩連覺都沒睡好,别看他站在衛錦面前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耍完自以為是的小帥之後越想越後怕,這可是赤裸裸的霸淩啊。
萬一公司真的知道是他動的手腳後,他的名字可能就得連夜在公司官網上删去。
不,不是可能,是一定。
昨夜他特地跑去王藝的宿舍問如果東窗事發後怎麼辦,把正翹着腳打遊戲地王藝給問煩了。
王藝一把抓住床邊還剩下半瓶的飲料砸過去。
“吵死了!你怎麼這麼煩人。”
周文浩癟着嘴心想,這主意可是你出的。
他不甘心繼續問道:“萬一他們直接找到商家怎麼辦?”
“那就去找商家呗。”
“可是……”
“你還記得你吃過多少個面包嗎?”
“啊?”周文浩懵了,“可是我們拿的是雞腿不是面包。”
王藝對着他翻了個白眼,繼續玩着手機上的遊戲。
“商家每天要打包那麼多雞腿,他哪裡記得是不是真的自己裝錯了。”
說到這兒周文浩霎時恍然大悟。
“對嚯!說不定商家也不記得,那能怎麼辦?其他的我也全部扔掉了,甯懷義隻能自認倒黴了呗哈哈哈哈。”
剛笑出聲周文浩立馬捂住嘴,可别讓其他人聽到了。
王藝也得意地揚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