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代把腦袋往她懷裡一埋，算作回答。

“……香水，換了。你去了哪裡。”蹭了蹭，上代悶悶地問。

“路上去店裡試了試新品，這個味道好聞嗎？”貝爾摩德提起袋子晃了晃，“我打算執行完任務用。”

“……暈，或許還行吧。”上代輕嗅一口，“我不讨厭。你的任務怎麼辦？”

“每天都請半天假，人有事很正常。”貝爾摩德笑，“對了，新的血液化驗結果出來了，效果确實很有效，後面或許還要再去打幾次針。”

紅方威士忌已經進入和平實驗階段——不用拘束帶，不用動刀動槍檢驗恢複程度，不用一直拘在那一方白色的天地裡，隻需配合實驗室，定期抽血化驗或者注射藥物就行。

這次不知道靈機一動用了什麼藥，後勁太大了，她一直沒緩過來。

“……不想去。”她索性擡手環住貝爾摩德的腰，“我不想去，貝爾摩德，姐姐……我不要，不舒服、難受，姐姐，我不要去。”

“甜心，這我也沒辦法。”女性心疼地摸摸她的頭發，這兩天她的銀發都黯淡了不少，“先生看見有進展，親自吩咐實驗一定要盡快進行，我會幫你問問有沒有舒緩的藥，或者降低些濃度。”

上代慢慢收回手：“算了，老頭看上去很急……哼，我不計較。”

她靠回沙發，順手拉過毛毯，眼睛已經閉上了：“下次是什麼時候？”

“你去執行任務前。”貝爾摩德幫她把毯子拉平整，“要我抱你去床上嗎？”

沙發上的人隻嘟囔了一句“沒人性”就沒有回應了。貝爾摩德用毯子把人卷起，輕輕松松抱着人送進卧室裡。

難得紅方跟自己撒嬌，隻是實驗的事先生最為看中，一點也不能松懈。

給人解開辮子理順長發，她給紅方掖好被子，幹脆坐在床邊檢查紅方的頭發有沒有分叉。

幸好隻是顔色變淺，沒有連帶着發質也變糟糕。她摸摸紅方溫熱的臉蛋，有些遺憾地想，這孩子壓根不想和自己玩親情過家家。

她在床頭放下藥盒。追殺蘇格蘭時損壞的藥盒，紅方一直沒補，前兩天貝爾摩德幹脆直接給紅方重新置辦了一個。

她起身離開。上代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确認房間一切如常，才真正墜入睡眠。

…

第二次實驗後，上代拖着疲憊的身體，前往靜岡出差。

習慣真是種可怕的東西，她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開始适應那種新藥帶來的副作用這次的狀态比上次好太多。

類似于同化……這樣一想真讓人不爽。

這次的任務是暗殺靜岡縣的議員。基安蒂正在那附近短暫停留，貝爾摩德很貼心地建議，由紅方威士忌搜集情報确定方位執行計劃，基安蒂來動手。

“真輕松啊。”上代瞥一眼正在保養槍支的人，“打扮得張揚些就不用去搜集情報了嗎？回頭我也試試。”

“你發什麼瘋，紅方，這裡可不是你的美國。”基安蒂冷笑，“小心我順手把你給崩了。”

上代攤手：“如果你能歪到兩百米外的傘棚下，你不如早點滾去實驗室燃燒餘熱。”

“你這混蛋——”

想到自己的情報還是要靠這個人，基安蒂勉強按下拎起她領子的想法。

“對了。”上代仿佛突然回憶起什麼，“我之前帶過萊伊，需要我指揮你狙擊嗎？”

“哈，一個叛徒，别來陰陽我。”

基安蒂背好槍站起身：“滾去現場，紅方。”

“祝你狙擊順利，基安蒂。”

上代揮揮手先目送她離開，然後才撐着臉看向下方。

一會議員會在這裡上車，走旁邊的路進穿山隧道。基安蒂會在遠處高樓進行狙擊。車進入隧道的瞬間，完成擊殺。

——死刑犯已經準備好了。隻要在轉彎時彎下身，擊殺了也無所謂，沒擊殺就都是基安蒂的錯。

這位議員推動的法案攔了組織的路，所以有人申請對其暗殺，而上代認為這位議員還能再發光發熱許久，不救下來換個名字和崗位可惜了——那個申請的人是誰來着？

有點想不起來了。

收拾好這間廢棄的倉庫，上代站起身，順便查看了一下插着臨時電話卡的手機。

“順路去接送人當度假？”上代喃喃道，“行吧，有段時間沒見雪音了，剛好接替她看看那位大少爺怎麼樣。”

上代下樓後先買了份地圖。一邊走上隧道上方的小路，她一邊查看路程。

“雪音說有點遠，讓我在長野見面和她交接身份……行吧。”

上代合上本子。

剛好她壓根沒找到那個黃昏之館在哪裡，順路去玩玩長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