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本徹。”一句奇怪的帝國語吸引了塞西爾的注意力。她看向說話的人——對方坐在證人席上,穿着監獄關押犯人用的白色拘束衣——是個11區人。
“曾擔任職務?”檢察官向證人詢問。
“我曾隸屬于岐禦貧民區最大的一支恐怖勢力,是隊伍中執行恐怖行動的主要成員。”
“吱扭——”身後忽然傳來開門的聲音,也不知道是哪位貴族,開庭了才趕過來。
“殿下?”法官匆匆站起來。
殿下!?塞西爾跟着人流“騰”地一下站起來。隻有羅伊德,在位置上賴了一會兒,等那兩位殿下走進來了,快要能看見他這個位置了,才慢慢悠悠地起身。
“我們隻是來旁聽。”柯内莉亞沒太理會其他人的動作,自顧自坐在了旁聽席的第一排。克洛維斯緊跟在後面,就坐在柯内莉亞的邊上。
“咳……”法官用小錘子敲了敲,自己率先坐下,“繼續。”
原先起立的其他人這才遲疑地坐下。
“額……吭。”檢察官推了一下滑下去的眼鏡,更加謹慎的詢問,“二零一七年七月四日,你是否參與了針對‘貝裡沙公爵工廠剪彩儀式’的襲擊?”
“是的。”
“你們是如何逃脫岐禦集住區的?”
松本的視線很快落在了被告席上,他用舌頭頂了頂自己破損的口腔内壁,有淡淡的血腥味兒滲出來:“是他——被告:樞木朱雀。他帶着我們佯裝成一隊受傷的帝國軍人,騙過了運送平民的帝國軍,和他們一起乘車離開。”
“皇姐?你這下總該相信我了吧?根本沒人冤枉他,那些都是他自導自演的。”克洛維斯看着證人席上的松本說得有模有樣的,心裡一陣得意——可算是叫他找着值得一說的地方了,平時可隻有柯内莉亞說他的份兒。
柯内莉亞的臉上沒什麼表情,抱着雙臂沒有說話。
那年輕的檢察官顯然已經從之前的緊張中回過神來,繼續有條理地詢問着其它問題:“被告是如何說服你們執行他的計劃的?”
松本下意識看了一眼樞木朱雀,少年的眼神平靜無波,好像毫不在意他接下來會說些什麼,也不在意他究竟會迎來一個怎樣的結局。
這樣甯靜的眼神刺得他心裡發毛——明明坐在被告席上的人才應該是最害怕的那個,為什麼現在倒像是反過來了。好像受審的不是樞木朱雀,而是他松本徹。
也許是昨夜的刑訊讓他的情緒不太穩定,又也許是被樞木朱雀這幅平靜的模樣所刺激。他原先還有些猶豫的話,現在反倒可以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他告訴我們,他是‘ZERO’。而且還對我們說了一些炸軍械庫的細節,要不是因為這個,我們也不會那麼輕易的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