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葉話剛說到一半就停了，站在原地抿着嘴。

北辰：“是什麼？”

“你不是救濟所的孩子。”

屋子靜了下來，兩個人都在原地站着，一步也沒有動。

北辰分辨不清雙葉的态度，也聽不到願望，越思考越不敢輕易開口。

沉默持續了很久，雙葉先沉不住氣把話接了下去：“你是黑色騎士團的？”

嘶——北辰繃着臉，認真思考起她到底是怎麼被雙葉看出來的？如果雙葉都能看出來，那其他人看出來了沒有？

“還是解放戰線？或者……樞木家的人？”

嗯？北辰亂跳的心落回了肚子裡：“你怎麼會這麼問？”

雙葉的眼神忽然飄了一下，某種積蓄的情緒被忽然打斷。她垂下眼皮，往後退了半步，整張臉完全退回陰影裡：“你周末不在宿舍是去了呈添連山吧？”

北辰在腦子裡快速盤算起來：雙葉不是魯路修也不是CC，大家沒有共同的秘密；對方跟她和朱雀的關系也不同。什麼都不說她又怕雙葉傷心，全盤托出雙葉又未必會幫忙保密。對方究竟知道了多少？究竟哪些能說，哪些不能？又該怎麼說才能讓雙葉相信……她還需要好好斟酌一下。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瞞着我？”雙葉的語速很快，似乎真的很着急，“已經有人向我打探你的消息了……他問我，你是不是恐怖分子、樞木是不是潛藏在帝國軍内部的卧底。帝國的人已經找上門來了，那個女騎士隻不過是其中一個！北星，我一直當你是最好的朋友……我想幫你！”

最好的朋友嗎？

北辰其實是想說的，但是……萬一呢？

“那些人問話的時候我都不知道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我和你在學校的關系那麼好，幫你隐瞞也是在保護我自己。就算你不需要我的幫助，能不能讓我心裡有個底？”

“我……”

雙葉的身體忍不住往前傾了一些，她實在是太過于渴求這個答案了。

“我不屬于任何一個組織。”北辰背着光，臉上的表情看不真切：“但我确實……參與過一些事情。”

“那你和朱雀呢？你們……到底是什麼關系？”雙葉的身體和問話一起逼近。

關系？好奇怪的問題。“朋友啊。”北辰理所當然地回答。

“朋友？”雙葉有些難以接受，“真的隻是朋友？”

北辰點點頭，一臉純真：“對啊。”

……

“我确實是按照進攻戰鬥布置的。”魯路修坐在牆邊的小箱子上，卡蓮遠遠站着沒敢過去。

“可是……”卡蓮想問，又擔心自己的問題聽起來會不會像是質疑，讓ZERO感到冒犯。

“我知道你在奇怪什麼。”魯路修沒有站起來，而是漫不經心地把玩起手邊的通訊器：“呈添連山是解放戰線的大本營，你覺得那裡原本有多少人？”

“多少人？”卡蓮迷茫地重複着問題，不知道ZERO為什麼會問到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