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樞木朱雀想也沒想。

“真的嗎？可是我聽說這人在11區很出名呢。”普洛瑞斯提着裙擺緩緩往前走了兩步，幾乎湊到樞木朱雀面前：“您真的完全沒有聽說過嗎？”

幾人間的氣氛，霎時凝滞下來。

“薩曼莎公爵來了。”修奈澤爾忽然開口。

少女回頭看了一眼，沒有再追問什麼，隻是提起裙擺微微欠身：“那就先告辭了。”

她款步離開，蓬松的裙擺随着步子輕輕搖曳，像一個晃悠的風鈴。

“單獨聊聊？樞木卿？”修奈澤爾問。

少年猶豫片刻，沒有拒絕。

等大人物們都走了，桌邊又隻剩下兩位悠閑的女士。

“修奈澤爾殿下和那個泥腿子有什麼好談的？”

“也許是合作吧？親和派早就大不如前啦。先有尤菲米娅遭到刺殺，後有11區黑色暴動。民衆的風向早就變了。現在‘勝利之劍’計劃重啟，我父親他們也打算轉投薩曼莎公爵了。帝國首相的位置……他恐怕坐不了多久。”

……

樞木朱雀跟着修奈澤爾走到了人少的角落。

“很在意普洛瑞斯？”修奈澤爾問他。

樞木朱雀收回觀察的目光：“在下剛回到帝都時，聽說有人與11區有往來？她指的是這件事吧？”

“是啊，有人分批購買了足夠一支軍隊使用的醫療物資，可這些東西的去向卻始終成迷。對方顯然十分清楚，應該如何繞開帝國對藥物的管控。”

“和她提到的芬裡爾有關？”

修奈澤爾很輕地笑了一聲，聽上去像是無奈：“你還是這樣直接。兩周前，11區抓獲了一名參與過‘黑色暴亂’的餘孽。據他供述，他們分散藏匿前，曾收到過落款為‘芬裡爾’的人寄出的藥物。聽說芬裡爾是他們成立早期，就出現過的元老人物，很受ZERO信任。”

“既然是這麼重要的事，怎麼會交給……她來查呢？”

“嗯——也許是有私心吧。”

“私心？”

“都是些陳年舊事了。”修奈澤爾擺了擺手，示意朱雀不必在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年假攢了半個月？”

少年猶豫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之前去EU談暫時停火協議時，途徑了一片奇怪的區域。我想拜托你幫我秘密調查一下。放心，我會把文件備好的，不會有人質疑你的去向。”

“可以知道是怎樣奇怪嗎？”

修奈澤爾搭在桌邊的手輕輕點了點桌面。

“是一處深山。附近的鎮民說，近兩年開始，那附近頻繁地有人失蹤。當地政府不肯出面調查，鎮民自發組織去調查的人，往往進去前還好好的，出來就變得癡傻呆苶。偶爾會自言自語，像是在和看不見的人對話。”

樞木朱雀目光一淩：“您是懷疑……和實驗有關？”

“畢竟我們有勝利之劍，别人也可能有。生化武器、改造人這些東西的威力，你也清楚。總要防患于未然才行。”

“……我明白了。等申請通過，我即刻動身。”

修奈澤爾滿意地點頭：“我給你開快速審核通道。”

自認為交談完畢，樞木朱雀就想要轉身離開。

“樞木卿。”對方叫住了他的腳步。

修奈澤爾的眼睛也是藍色的，隻是和清泉相比，更容易讓人聯想到無垠的大海。

“我聽說，那女孩兒是巴特雷舉薦的，剛從11區回來。”

他朝着修奈澤爾颔首後，才轉身離開。

巴特雷？和11區的實驗室有關嗎？

黑色暴亂後，雖然克洛維斯倒台，但提前被寄往11區的“改造人”們，可是在戰争中大放異彩。也正因他們傲人的成績，帝國同意重啟了“勝利之劍”計劃。

巴特雷是薩曼莎的學生，他舉薦的人，在這時候從11區過來……

克裡斯汀小姐和黎星敏，在黑色暴亂之後都和他失去了聯系。他無法确認北辰的失蹤，究竟是否和實驗室有關。

這個人的突然到來，究竟代表着什麼？

他習慣性伸向兜内的手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