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麼必要時,我們會向你進行攻擊。”谷口一輝略微沉思就知道遠烨凜打的什麼主意,“還請保護好自己。”
遠烨凜:“放心,我不做沒把握的事。”
在長官敬佩的贊歎中,遠烨凜鎮定挂斷電話。
他也算是……踏出卧底第一步了。
遠烨凜不确定組織還有沒有其他卧底在警視廳内,所以知道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他也不打算告訴松田他們。
昨晚和琴酒的見面,讓他生出強烈警惕心理,這個組織恐怕比他想象中還要黑暗。
好像諸伏和降谷也去做卧底了,希望他們那邊比自己安全點。
因為心裡藏着事,遠烨凜吃飯時都心不在焉,和他坐在一起的松田陣平萩原研二紛紛側目。
“今天小凜好像沒什麼精神。”萩原好奇地撐着下巴,“是因為班長去執勤了嗎?”
“平時你們倆就跟相聲組合似的,在警視廳同進同出。”松田陣平吐槽,“每出勤一次就要帶回來一個吓暈在班長懷裡的犯人。”
遠烨凜對他的诽謗表示不滿,敲了敲桌子:“我跟班長可能隻是相聲組合,但你們倆一定是連體嬰。”
“吃醋了嗎小凜。”萩原研二用不存在的手帕感動抹眼,“一直都隻有研二吃醋你跟小陣平的默契,現在研二終于能加入這個家庭了嗎?”
遠烨凜吃飯的手都頓住了:“我怎麼不知道??”
松田陣平頭皮發麻:“哈?”
“是松田一伸手,遠烨就老實的默契吧?”爽朗的笑聲從身後傳來,伊達航帶着一身執勤出的汗,強行勒在幾人脖子上,無視了幾人的慘叫聲。
“哈哈哈哈!小陣平确實是對小凜特攻。”萩原研二是最先笑出聲的那個,“我從來沒有想過,媽媽這個詞會用在小陣平身上。”
松田陣平無語道:“那是因為遠烨實在太讓人不省心了。”
據班長所說,遠烨凜一旦外出執勤必遇殺人犯,一遇殺人犯必以身犯險,怎麼瘋狂怎麼來,最後雖然無辜群衆得救,犯人被抓,他自己也沒安全到哪去。
松田陣平也不是沒陪遠烨凜執勤過,然後年紀輕輕就感覺到了血壓上升的壓力。
遠烨凜的回答是:“……我又沒讓你們管我。”
松田陣平:“……遠烨,一年前你就是這麼說的。”
那個時候遠烨凜還非常孤僻,每天不知道在忙些什麼,還是被諸伏景光抓到一次他其實是在外面獨自抓罪犯,他們的關系才好起來。
其實最開始,遠烨凜和降谷零、諸伏景光關系更好一點,甚至經常同進同出。
真正和萩原研二、松田陣平成為朋友,是某次射擊課上,一位同學私藏子彈,導緻松田陣平被誤會責罵,然而事後,這名同學卻沒向松田道歉。
卻是看似性格疏離的遠烨凜最先跳出來,朝着這名同學,以人格素質為圓心,上下十八代為半徑,直接開罵,陰陽怪氣不帶一字重複,把一向含蓄内斂的日本人驚呆了,直呼他是不是去過海的對面留學。
他站出來幫助松田陣平的行為,也就讓兩人和他親密起來。
當然這還不能說明遠烨凜為什麼唯獨在松田陣平面前老實。
而是某次,他們一行人在山上野營時,遇到正在埋屍的入室搶劫犯。那時遠烨凜獨自一人制住了搶劫犯,卻被窮兇極惡的搶劫犯連捅好幾刀,差點死在山上。
還是松田陣平當機立斷,背着失血過多的遠烨凜狂奔下山,跑了十幾公裡,才送到了鎮上的診所。
而遠烨凜在松田背他下山,自己暈倒前,也囑咐過一句:“不要管我。”
遠烨凜此刻也想起了這件事,心虛地移開目光。
雖然當時是他離死亡最近的一次,但他被救回來後,也完全不敢怨松田他們多管閑事。
因為他見過松田那雙眼睛中驚怒交加的擔憂,和一路按着他傷口、幾近痙攣的手。
從那之後,他就很少再敢惹松田陣平發火,就算搞事也要避開他和萩原。
但是這次,恐怕他又要讓松田生氣了。遠烨凜背脊筆直,垂着頭,聲音平淡:“我是認真的。”
另外幾人安靜下來,萩原研二更是瞪直了眼看他。
然而遠烨凜卻沒有接着這個話題繼續下去,轉而又重新揚起笑臉,提起昨天晚上加班結果落下錢包的事。
萩原研二作為捧場能手,自然接上這個話題,以免松田和遠烨凜尴尬。
而松田陣平和伊達航悄悄對視一眼。
‘你剛剛罵他了?’
‘怎麼可能!’松田陣平無語地壓低聲音,‘難道不是因為你早上執勤不帶他去嗎?’
‘早上那個案子不适合他,我怕他又找機會獨自涉險。’伊達航冒冷汗。
他們都知道遠烨凜有很大的心理壓力,但作為朋友,很多時候他們都不能完全猜透遠烨凜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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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烨凜在想怎麼劫獄。
由于拒絕了公安的幫助,他必須要以組織成員的身份,出現在那間關着持田的審訊室裡。
于是他在周圍沒人的時候,給琴酒打了個電話:“喂,琴酒大人?”
“……你怎麼會有我電話?”
“既然朗姆老大會讓你出現在我面前,就說明我這段時間都歸你管嘛。”遠烨凜聲音中帶着輕松的笑,眼底卻毫無笑意,“那天晚上你來找我,就留下了暗号,沒錯吧?”
電話那頭傳來琴酒的冷笑:“還算聰明。”
“所以找我幹什麼?”
“幫個忙怎麼樣?”遠烨凜語氣輕松,“劫獄那天我不想被懷疑啊,到時候我把屍體和車開到東京灣彩虹大橋上,你能不能對着我狙一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