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田遙先生,麻煩等一下。”遠烨凜嘴角揚起微笑,“不要這麼着急關門啊。”
就連在身後開玩笑的萩原研二,都在目睹數田遙的動作之後嚴肅起來。
數田遙出門的時候帶着鴨舌帽,即使外面天氣很熱,也穿着灰撲撲的大衣,将全身包住,的确看起來非常可疑。
再加上他一言不發就想關門躲避的架勢,和心虛一模一樣。
所以萩原研二也挂着虛假的微笑,站在遠烨凜身後。
“請你配合一下哦,數田先生。”萩原研二拿出證件晃了一下,“警察辦案。”
數田遙看上去有些沉默寡言,沒有放松對門的控制,也沒有說話,隻是睜着一雙空洞的眼睛。
遠烨凜其實基本上已經确認,數田遙是犯人。
因為他口袋裡的手機正在微微發燙。
自從功德圓滿系統被他裝進手機後,他就能靠熱度識别身邊是否有犯人,而且熱度越高,說明犯人的罪惡越大。
當身邊有數個罪犯時,手機一般選擇其中罪惡最大的人顯示熱度。
不過遠烨凜還不能确認數田遙是不是活埋案的犯人,也有可能他是其他案件的犯人,隻是剛好被自己碰上而已。遠烨凜的笑容越發燦爛,不确定也無所謂,到時候就先以襲警罪把他拘留,然後慢慢調查。
“方便讓我們進去一趟嗎,隻是調查而已。”他緩緩開口。
數田遙無聲地在門口和他們對峙,見他們隻是微笑,口中也隻是聲稱調查,便送了松手。
遠烨凜趁機把門用膝蓋頂開。
他對萩原研二使了眼色,讓他守着門口。一來是怕兩個警察給人壓力,詢問效果大打折扣,二來是怕到時候嫌疑人暴起逃跑,有個人在門外能攔住。
萩原研二懂了他的眼神,于是站在門外,微微将門掩上。
“數田先生,早上好。”遠烨凜走進房間内,像回到自己家一樣,嚣張地坐在室内唯一的沙發上,“這麼早打擾您,真是抱歉。我們正在進行一項關于近期幾起失蹤案的例行調查,發現了一些可能與您日常活動軌迹有所重疊的信息。您不介意我們問您幾個問題吧?”
數田遙站在他不遠不近的地方,空白的表情上顯示出一點掙紮。
當然,也有一點對遠烨凜這麼大搖大擺的不滿。
這是遠烨凜的慣常方法之一,他表現的越嚣張,越沒有邊界感,犯人的殺意就越重。
“什、麼。”數田遙終于在遠烨凜的逼視下說話了。
“别那麼拘謹。”遠烨凜笑着靠在沙發上,指了指他對面,“坐。”
這個數田遙,看上去精神有點問題啊。
怎麼一副渾渾噩噩的樣子。
遠烨凜在心裡想着,面上卻不顯。
“我們了解到,您最近幾個月經常在洋地公園附近活動,而那裡恰好是其中兩起失蹤案發生地附近。能告訴我們,您那段時間去那邊是做什麼嗎?”
數田遙一頓:“失、失蹤?”
“沒錯。”遠烨凜不動聲色替換概念,把活埋案說成失蹤案,把洋地公園一起案件說成兩起。
如果數田遙真的是掘墓人,這種方式能降低他的警惕心理,讓遠烨凜能觀察他的微動作。
果然,數田遙肩膀放松下來,但還是沉默寡言。
“為什麼不回答,有什麼不方便說的?”遠烨凜笑了。
“去……公園散步,有什麼問題,嗎?”數田遙空着一雙眼睛開口。
“散步?确實很不錯的理由。不過,巧合的是,那幾位失蹤者最後也是朝着那個方向去的。而且,他們的手機信号最後一次被追蹤到的地方,離你常去散步的路線不遠。”
“不知道。”數田遙這次回答很快,“可能是、是巧合吧。”
“我們當然希望這隻是巧合,但調查顯示,您在那段時間内的活動頻率明顯高于以往,而且每次都是在深夜。數田先生,您是否有什麼需要向我們解釋的呢?”
遠烨凜的例行擺證據時間結束,他要開始作死了!
見數田遙掙紮不言,遠烨凜走到窗戶前,背對着他。
“數田先生,我們理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習慣和隐私,但作為公民,當這些習慣與犯罪行為産生關聯時,我們就不得不深入調查了。您現在所說的,并不能完全打消我們的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