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小白一扭頭,發現左邊的廁所裡竄出了一張一半的臉。
這隻喪屍,應該就是遊蕩說的整天睡到中午,去買飯的那隻。
今天中午,他和往常一樣,通宵之後補覺早上11點餓了,照舊去買飯,但是驚慌失措地逃了回來,還被咬了。
這次要重開了!小白徒勞地伸手,距離太近了。還沒等小白再多想些什麼,他忽然被大力的撲倒了。
遊蕩擋在了他前面,喪屍咬在了他的脖頸上,他發出了慘叫。
身上活人的溫暖讓小白愣住了,大片大片的血從遊蕩的脖子裡噴出,濺到他的臉上。
他能感受到遊蕩痛苦的呼吸聲,喉嚨裡的嘶鳴,咬他脖子那隻喪失吧唧地啃食聲。
不要!
小白恍惚間看到了白色的栅欄和被拖走的同伴,他突然暴起,拿起洗漱台上的叉子,從喪失的太陽穴裡傳過去,把他釘在了牆上。
“你還好嗎?”小白雙手扶着遊蕩的肩膀。遊蕩在無意識地抽搐着,渙散的眼裡露出恐懼和渴望。
“喂,你還好吧!”小白徒勞地用手去捂脖子,可是包裹的過于臃腫的手臂,連止血都做不到。
遊蕩直挺挺地倒在了他身上。
代緒也震驚地說不出來話,确實極快地反應過來,一腳把喪屍踢進了廁所,并用掃帚把别上,然後風也似的把寝室翻了個遍。
确實沒有其他喪屍了,隻有這一個。
隻有這一個。
“你踏馬傻逼嗎!”小白暴怒,青筋隻出現在額頭上,他的身體一點也不敢動,他覺得隻要一動,面前這個青年的頭就會滾下來。
遊蕩沒有回應,隻是極痛苦地想要做出笑這個表情。
“白哥,不是你,我上樓的時候就死了”他還沒說完,一些黑色的血絲已經攀延到眼眶。
他極其痛苦地開始抽氣。
“白哥,你伸手敏捷,求你了,要是看到我弟弟渡觀,一定幫幫他,求你了!”
“肖渡觀是你弟弟!”代緒震驚。
遊蕩想要說些什麼,隻是搖搖頭然後他一把推開小白,整個人的臉憋成了醬紫的,渾身的關節都在啪啪作響。
“白哥,阿代,我不行了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們快走,我攔住他們你們快走。”
“不行!”小白想伸手攔他,代緒對他搖搖頭。
遊蕩露出了放松的神情,他的眼裡已經一片霧蒙蒙了。
代緒抽抽鼻涕,拿起遊蕩的背包準備沖刺。
遊蕩不靈活一打開門,側身出去。然後極快的速度擁抱向了那些扭過頭來的喪屍群。
小白拉起代緒,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他們的身後是第一吼聲,是撕咬聲,是痛苦的掙紮聲,直至最後恢複于平靜。隻剩下了那嗡嗡的聲音。
4樓,5樓的人就更少了,他們順利的走到了6樓。
在六樓的大陽台上。他們終于看到了校園是怎樣的一副場景。
校園到處亂七八糟,底層密密麻麻都是螞蟻一樣亂爬的人,或是走,或是爬,空曠的教學樓前面有桌椅闆凳的殘骸,更不要提濃郁地鋪滿地縫的厚重的血。
小白手裡卡着遊蕩的最後遞給他的布包,面無表情,看不出什麼異常。
頂樓的風很大,吹的周圍冷嗖嗖的。戴旭見小白獨自站在冷風中。身形單薄的仿佛下一秒就要雨花飛升了。
代緒開口想安慰卻被小白的詢問打斷。
“肖渡觀是誰?他會在哪兒”
“他當天上午他是出去搶那一個很火的蛋糕了,如果當時不在餐廳,就在實驗室。”
這兩個地方離得很近,代緒沒有再受,那是整個喪屍最初的爆發地,很有可能肖渡觀已經變成喪屍了。
“哥,我覺得你的狀态不太好,咱要不要休息一下?要不,别去圖書館了,我們還是趕快和外界取的聯系吧。”
小白不喜歡别人幹涉自己的決定,剛才遊蕩的未經他的同意擅自替他去死的行徑已經讓他感到些許不适了,現在這個代緒又是如此,自己上個副本才坑過他,師徒協議算什麼,真他媽一點記性也不漲。
小白勉強擠出一個微笑“我妹妹從鄉下來找我不容易……”
“白哥,這兩天我管校園進出,咱們監控人臉識别上,沒有來外校學生。”
“實不相瞞,我讓遊蕩帶她進來的,她裝他女朋友,沒刷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