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董尹的嗓音沙啞,帶着鼻音。
董尹伸出手,席嶼将她手腕上的紗布一圈一圈打開,白皙如羊脂的肌膚有一條較深的傷口還沒有完全愈合。聽董琅說,這是前段時間董尹自己所緻的,索性發下 席嶼也沒打算過問的這其中緣由。
“可能有些痛,忍一下。”
拿出消毒酒精,将傷口進行了消毒,準備重新用新的紗布包裹傷口。
“席大夫。”
做完這一切,席嶼收拾東西時,沉默的董尹開口叫住了她。
“怎麼了嗎?”
董尹眸子漆黑,席嶼卻沒從裡面看見光。
她語氣很喪,“我很糟糕,對嘛?”
席嶼倒是意外董尹與她交談,她思考着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我......”
“不糟糕啊,你現在隻是因為生病了,病魔是可以戰勝的。”
董尹神情并沒有因為席嶼的話有什麼改變,她這是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席嶼見此也不知該怎麼辦了,她可不怎麼抑郁症的患者相處。
這是外面傳來了孩子的哭喊聲,席嶼最先出屋看見了林正接過丫鬟手中的丫丫在哄,經過這段時間席嶼的教導,孩子在林正懷中沒有一會便沒有再哭了。
席嶼走近,低頭看着不哭的丫丫。
“他們還沒有走啊?”
丫鬟點頭,“明家的人好像勢必要将丫丫接回明家,聽說今天他們還帶那個大師來了,少爺讓我帶着小小姐回來回屋,沒想到中途就哭了。”
“大師?”
“對啊,看着就不喜的模樣。”
席嶼來了興緻,她想要去看看那個所為‘德高望重’的大師究竟是個何方神聖。
靠近董家大門,席嶼剛剛到一處拐角柱子,轉頭就看見了不遠處董琅的背影,正準備走過去,她能隐約聽見門外的略顯滄桑的聲音。
“董小姐并非生病,而是受鬼魂附體,才會如此精神不定,董大公子若真為其考慮,就應該讓貧道進屋,替你收了那危害人的妖孽。”
席嶼:“……”
怎麼辦?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她已經開始青筋暴起想打人了!
“席大夫,你怎麼在這裡,不過去嗎?”
匆匆趕來的林正看着席嶼站着不說話。他不禁好奇,為什麼不過去。
“我緩緩,我怕我等會沖動,上去就要給那妖言惑衆的大師兩拳。”
席嶼不信鬼神,對于那些鬼怪之說更是完全不信的。
記得醫院以前值夜班的時候,新來的小護士們總是會被一些膽大的人醫生開玩笑吓到。
值夜班休息時,突然别人冒出來一句——
喂,後面站着一個人。
她們醫院也遇見過這樣的一切奇奇怪怪的病人,但是身為醫生的他們都說同一的話——
要相信科學。
畢竟身為醫護人員,身上白大褂是最好的鬼怪害怕之物。
席嶼跟着林正到了門外,她也清楚看見那位他們口中的大師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那位大師他穿着道袍,黑白交錯的頭發戴冠束發,臉上是歲月侵蝕後的斑駁痕迹,他眼眶凹陷,有着較重的黑眼圈,這位大師年齡已經不小了。
此時,那位大師手中正燃燒着一張符紙,火焰燃燒快将符紙燒盡時,那張符紙竟然奇迹般飄了起來,逐漸升向了天空,在空中燃盡。
隻見那位大師看着在空中燃盡的符紙,轉而對着面前的董琅沉聲說道:“妖孽仍在,府中不安甯。還請董公子仔細想想,若真無事,這符紙應燒後落地,而非自燃後升空燃燒殆盡。有此現象正是因為妖孽作祟,符紙感知以身自燃在鎮妖啊!”
一旁的林正倒是從未見過如此陣仗,他被那符紙自燃升空場面驚訝到,他雖不怎麼信那些道士,但是這樣的事情他還是第一次見。
正想着這是這麼做到的,林正他身邊的席大夫脫口而出一句話。
“騙術好俗啊。”
語氣間充滿了不屑。
林正:???
騙術很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