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昨日的醉酒,董琅在屋中睡到了日上三竿,等到醒來之時,頭還是在隐隐作痛。
也不過片刻,守門的人就來告知她,明家人又來了,還帶了那位所謂的大師,說是來府中驅邪的。
等董琅帶着怒火來到府門前,他看見一個身穿道袍的老道士。他在門口來回踱步,拿在手中的鈴不停搖晃,叮當作響,看樣子似在做法。
“你們幹嘛?”
董琅本欲要趕人離開,正準備作法的大師停止了動作,朝他看了一眼。
“宅中不安甯,貧道前來作法。”老道士回答。
“是啊,董琅,我們也是在為招娣考慮,你既然不想讓我們将招娣帶回明家,那也要保證我們招娣在你們家能不受妖孽的侵害啊!”
說話的是二十多歲的青年,他衣着青衫,一雙狹長的眸子看似帶着真誠之意。
此人正是董尹的前夫,明寒。
曾經董琅以為他是個值得托付之人,如今想來他就跟他的名字一般——明明涼薄,他卻不識其内心真面目。
董琅聞言,他看了一下二人,也不準備廢話,左腳擡起,将腳下的鞋子脫下,直直朝着明寒扔過去。
明寒躲閃不及,青色長袍之上沾上了腳印。
“滾!”
“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董琅不信明家人,如今他帶人來到他的家門前說他家宅不甯,這誰能忍得了?
董琅滿臉憤恨,早知道剛剛出來直接帶根棍子出來。
“董琅,你簡直不可理......”
明寒的話還沒有說完,董琅直接脫下另一隻鞋,這次沒有丢,他握在手中走過去直接朝他不停打。
“你家宅不安甯!你家才有妖孽作祟!你才叫招娣!”董琅怒氣漸起,手中的動作沒有停下,“這一下是替丫丫打的,你沒有權利給她亂取名!還招娣!丫丫才不叫這個名字!滾!馬上給我滾!”
明寒不停用手遮擋着董琅的攻擊,嘴中不斷罵他是個粗魯的人,簡直不可理喻。
這些話對于董琅完全的不痛不癢,但是隻要從明寒口中聽見了關于她妹妹還有小侄女丫丫的事情,他手中的鞋子毫不留情面呼過去,好幾次直接呼到明寒的頭上還有臉邊。
董琅打人倒是圍來了不少圍觀的百姓,沒有人去攔二人,直到董琅打累了才肯停手。
董琅握着手中鞋子轉頭看向那個妖言惑衆說自己府中不安甯的老道士。
董琅面色微紅,喘着氣道:“要麼現在滾,要麼我現在報官,告你們多日來我府中擾民。”
他手中的鞋像是在告訴他,若答案并非他想要的,他下一個目标就是他。
“董少爺,稍安勿躁!”
比起明寒,那位老道士看上去就十分從容淡定。隻見他拿出一張符紙,在董琅眼前,那張符紙沒有外力的情況下自動燃燒,随後向上飄去。
圍觀的百姓不言驚訝此等場面,這也被趕到的席嶼還有林正看到了。
老道士蒼老的眼神微凝,語氣蒼老卻堅定道:“此符隻能鎮守片刻,若董先生信貧道,貧道将為你驅鬼。”
董琅擡頭看着天空消失殆盡的樣子,視線随即落在那位老道士的手上,手中的鞋子垂下,低頭默默穿上自己的鞋,又将剛剛扔出來的鞋子撿起來穿好。
就這樣被勸說了?
席嶼看向那個放下鞋子的董琅,心中疑惑不已。
這董琅該不會就相信了吧?
席嶼低下頭聲音放低對林正說道:“林正,你幫我個忙。”
林正聽完連連點頭。
林正剛剛離開,席嶼才知道她剛剛的想法完全是多慮了。
隻見董琅穿好鞋子,直接吩咐府中人道:“報官,打不動了,腰傷到了。”
剛剛董琅打人時,同樣也遭到了明寒的還擊,太過于用力董琅現在感覺到腰部在隐隐作痛。
席嶼:“......”
這兩日在席嶼二人眼裡,董琅都是一個文弱書生的樣子,如今這架勢實在是有些讓他們詫異。
但是席嶼表示,董琅幹的漂亮!
“董公子,你難道真的不相信貧道所言?”聽見報官,那名道士臉上有了些許變化,上前兩步試圖繼續勸說董琅相信他的話。
董琅扶着腰,語氣極其不耐,“不說别的,就你是這姓明的狗東西帶來的,你就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道士:“......”
“貧道修行多年,雖然受明家囑托,但是貧道發現這府中有妖孽橫行,但凡是個修道之人,都不可能坐視不理。”老道士辯解。
“剛剛的貧道的術法公子也是看見的,若董小姐并非妖孽附體,這宅不甯,為何董小姐會是如此情況?”
然而董琅還沒有說話,站在董府門口的席嶼已經聽不下去,先一步開口。
“我說大師啊,你這樣沒有任何憑證的在這裡妖言惑衆,容易折壽的,你知道嗎?”
别人隻是生了病,卻被你說是什麼妖孽附體,導緻家在不甯?
作為一名急診科大夫的席嶼表示真心聽不下去。
有人搗亂,老道士蹙眉眉頭,語氣不善道:“你一介女子庸俗之輩,怎麼敢如此口出狂言?”
一介女子庸俗之輩?
“我一介女流都知這戲耍的把戲,大師,你這樣哄騙他人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