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剛落,許知知擡頭看向了許摯寒。
“幹嘛這樣看我?”
許知知搖頭,露出溫和微笑,“就是想起你小時候拿我皮筋紮小......”
話還沒說完,許摯寒眼疾手快捂住了姐姐那漏風的嘴。
席嶼:!!!
李鐘立:???
别捂嘴啊!
我想聽!
......
衙門牢房,接連幾日的陰雨天氣将牢房變的昏暗潮濕。
“放我出去!快放本公子出去!”
牢獄的盡頭之中,李風穿着囚服,頭發亂糟糟的,臉上也多了不少泥子,雙手抓着牢門的柱子對着外面不斷喊着,吵着牢中衙役還有牢中犯人頭疼的厲害。
“哎呦,俗話說的好啊,惡人有惡報,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啊——”
衙役還沒過來,隔壁牢房之中同樣穿着囚衣的男子被他吵煩了,嘴裡還叼着一根稻草,話中充滿的嘲諷。
“東航之,你敢這麼對本公子說話,我爹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李風看着隔壁悠哉的東航之,心中怒火無處發洩。
畢竟從小到大,他從未受到如此屈辱。
東航之放下二郎腿,一隻腿搭在略高的床頭,手搭在膝蓋之上,眼神絲毫沒有施舍那個分毫。
“就你那貪官爹現在也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你還指望着他來救你?”
“我爹才不會,我爹一定會救我出去的!”
“你們都不要高興的太早,你們到時候都要給我死!”
李風的話依舊不停,東航之這兩天聽的都快起繭子了。
“喔,我很期待。”東航之的語氣極其敷衍道:“放大話誰不會啊,有本事你到時說說,你那個貪官爹有什麼本事啊!”
李風不說話,東航之就走近句句誘導道:“該不會是上頭有什麼人吧?”
鎖鍊碰撞發出聲音,二人的視線轉向了聲源處,隻見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手戴木架,雙腿被鎖鍊束縛,一步一步發出低啞的聲音。
東航之的眼神從冷漠逐漸轉為戲谑,“這不是師爺嗎?你又是犯了什麼事進來的?”
來者正是在衙門多年的師爺。
不等來着回答,東航之伸手拍了拍腦袋,恨鐵不成鋼地懊惱自己記憶力說道:“我怎麼忘記了,現在已經不是李縣令當道了。”
呆在牢獄之中的東航之也是這段時間才知道青浔城來了位清廉的好官。
為什麼這麼說呢?
就最近這幾天,牢獄之中不斷進來新人,曾經都是站在牢獄之外蔑視牢中的人,例如師爺、衙役以及父母官李風。
曾經的他們風光無限,眼中目無王法,如今的他們如同喪家之犬,受人唾棄,無人不慶祝此等好事。
那位師爺垂着頭走進牢房,看着逐漸鎖上的牢門,不知是在為曾經的錯事而後悔,還是在為曾經幹的事而忏悔。
師爺看見衙役離去後背過身沒有理會他,東航之看不見他做什麼,他不知道就在剛剛,衙役悄悄塞給師爺一個紙團。
......
風過長廊,入耳風嘯。
屋中能隐約聽見稀稀疏疏的聲音,董尹蜷縮抱緊自己,似乎以為這樣就可以讓自己舒服一些。
額角間汗水豆大,酸澀感一陣一陣地沖擊着心髒,董尹本來咬緊的牙關大張,忍着嗓子欲要發出的吼聲,壓抑無言的呐喊。
就像曾經多個日夜,她被關在漆黑一片的屋子中,腦海中的那些揮之不去的陰影。
黑影如絲線纏繞困住了她,她無法掙脫束縛,無法伸手求援。
沒有人能來救她……
漆黑一片的世界,是朦胧的光亮,很弱。
耳邊傳來熟悉聲音——
“小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