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聽到我的這個稱呼,五條悟肉眼可見的打了個冷顫。他龇牙咧嘴地看向我,像隻應激的貓:“叫爸爸!”
這可真奇怪,故意嘲諷他時,五條悟絲毫不在意;但當我真的試圖親近他時,他倒在奇奇怪怪的地方開始較真起來了。
五條悟彎下腰,按住我的肩膀,把我轉向夏油大人:“你媽媽在那裡。”
我愣愣地順着五條悟的力道轉過身,正對上夏油大人投向我們的溫和視線。
五條悟還在我的耳邊喋喋不休:“媽媽是這位。老子是爸爸。”
夏油大人也不生氣,他彎起狹長的眉眼,蹲下身,幫我整理了一下衣領:“菜菜子,是兩個爸爸哦。”
我使了個壞,故意回過頭問五條悟:“可是别人都有爸爸和媽媽,我為什麼是兩個爸爸呀?”
五條悟推了推哈蟆鏡,又恢複了放松的狀态。他勾起一抹壞笑,調皮地看向夏油大人:“誰說的?你當然也有爸爸和媽媽。是五條爸爸和夏油媽媽。”
夏油大人與五條悟對視了一眼,挑了挑眉,卻隻是笑了笑沒理會五條悟口中的胡話。他用手臂把我抱到懷裡,對我說:“好啦,事情處理完了。我們也該回家了。”
我看着五條悟趁着夏油大人雙手抱着我沒空,笑嘻嘻地解開夏油大人綁發的頭繩,又在夏油大人有些惱火的‘悟,你是不是又欠收拾’聲中,笨手笨腳地替他紮了個單馬尾,心想:他們這輩子大概已經和好了吧?
回到夜蛾特批給我們的宿舍後,我遇上了重生後我人生的第一個大危機。
夏油大人在盯着我洗完手後,摸了摸我的頭發,皺了皺眉:“跑出去這麼久,頭發都油了。菜菜子,今晚洗個澡吧。”
當時我還沒意識到會有什麼問題。畢竟我又不是真的小孩子,并不害怕洗澡:“好啊。”
可當我裹着浴巾推開浴室門,看到噴浴頭下赤果着上半身、正在耐心地幫脫光光的美美子清洗頭發的夏油大人時,瞬間就懵了。
我怎麼就忘了呢?我他媽現在五歲。劃重點,五歲!所以夏油大人所說的‘今晚洗個澡吧’,是指:今晚·他幫我·洗個澡吧。
雖然在日本父女共浴是傳統,但自從我上輩子七歲時漸漸明白男女生理上的區别後,就再也沒和夏油大人一起共浴過。其他的言行舉止上也慢慢開始學會避嫌,不再吵鬧着要和他親嘴,而隻是親親額頭、臉頰,或者隻是深深地擁抱一下。
而此刻,雖然我的殼子是個五歲的小朋友,但我的芯子是十五歲啊!所以我絕不能接受讓夏油大人幫我洗,這也太羞恥了。甚至,在清洗完後,赤身果體地和夏油大人一起泡澡,我都不确定自己能不做到。
夏油大人注意到我還站在浴室門口沒動,于是用水洗去手上的泡沫,向我招了招手,指了指另一個淋浴頭下的小凳子:“菜菜子,過來吧。雖然我這邊還要等一會兒,但我叫了悟來幫忙。”
看着他親切的舉動,我卻默默地裹緊了身上那層薄薄的浴巾,隻想轉身就跑:不了,爹,謝謝,我自己能行。
就在我悄悄磨蹭着向後退的時候,冷不丁撞到了一堵溫熱的人牆。身後的頭頂處傳來了五條悟的聲音:“嘿,菜菜子你怎麼像隻貓崽子似的,見了水居然想逃跑。被爸爸我逮到了吧!”
他揪着我的浴巾就想往上拎,我緊握着浴巾就是不松手。争執中,我不小心轉過身,卻猝不及防地對上了某個應該被打碼的部位。媽蛋!他、他、他怎麼不穿衣服!!?
我急忙用手捂住眼睛,結果之前在手裡緊緊攥着的浴巾瞬間被五條悟搶走。然後我就像隻光溜溜的小雞仔一樣被他用手臂夾起,搬運到了夏油大人身側淋浴頭的凳子上。
當溫熱的水流沖到我的頭皮上時,我整個人都是麻木的。無視了五條悟罕見的體貼:“崽兒,你覺得水溫怎麼樣?”
此刻我滿腦子都隻有一個念頭:完了,我不純潔了。
也許夏油大人注意到我的絕望,他把濕漉漉的長發掖到耳後,訓斥五條悟:“悟,你怎麼不穿條褲子。”
五條悟一邊幫我的頭發打着泡泡,一邊滿不在乎地說:“沐浴的規矩就是不帶衣物進浴室啊。也隻有你才扭扭捏捏的,像個大姑娘一樣。”
夏油大人細心地幫美美子沖洗着身上的泡沫:“這裡還有兩個孩子,你注意點兒。”
五條悟随即問我:“寶貝兒,我是你的什麼人?”
我被他折磨到現在已經能條件反射地說出這個問題的答案:“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