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把他一個人扔下了?!”
“傑你别擔心。惠惠值十億日元呢,五條家的人肯定好吃好喝地供着他。”
“五條悟……能放心讓你帶走孩子,錯的人是我。你準備什麼時候把他接回來?”
“等他長大後自己回來?”五條悟無辜地眨着眼。
“……”夏油大人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了。他穩了穩自己的情緒,才一個字一個字地說,“現在,立刻,馬上!回你家把伏黑惠給我撈出來!”
“我不!昨晚我能跑掉那是因為老頭子放松了警惕,今天我再自投羅網,他能用蒙汗藥把我迷暈了綁起來再達到他的目的。老子五六歲時試圖逃家就吃過虧,他直接在東京下了個隻針對我的帳,然後讓人拿鼓風機往裡灌乙l醚。臭老頭發起神經來什麼事兒都幹得出。”
“你不去是吧?我去!把你們家地址給我。”
“不行!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老頭子壞得很。他要是把你扣在本家了,那我還不是得乖乖聽他的話?”
五條悟和夏油大人就這麼肆無忌憚地在歌姬和硝子面前吵了起來。直到那兩位女生忍無可忍紛紛離開,他們依然沒争辯出個結果。
最終,兩人各退一步,決定一起去五條宅邸帶走伏黑惠。
但還沒等他們行動,就有個穿着黑西裝的男人敲響了我們宿舍的門。他對我們恭敬地深鞠一躬:“悟少爺,家主大人正在樓下的車裡等您。”
夏油大人連忙走到陽台前,拉開窗簾,就看到原本巨大空曠的學校操場現在俨然變成了一衆黑色車隊的停車場。被車隊護衛在中間的是一輛加長版勞斯萊斯,停在我們宿舍樓前,看起來并不奢華,低調而普通,唯一特殊的是那輛車沒有挂牌照。
“老頭子怎麼把這輛車開過來了?!他是唯恐沒人知道他來咒術高專逮我了麼?”五條悟煩躁地在窗前轉了兩圈,最終視死如歸地準備下樓。
可那個穿西裝的男性又轉向了夏油大人:“您就是夏油君吧?家主大人也想見您。當然還有您的兩位養女,夏油菜菜子和夏油美美子……”
“不見!”夏油大人還沒說話,五條悟卻突然沖到我們身前。他臭着臉,像隻領地被人進犯了的豹子,大有想要弄死對方的架勢。
“悟!”“悟。”夏油大人的聲音和另一道清冷溫潤的聲音同時響起。五條悟下意識地轉過身,順着他的目光,我看到了那個被稱為‘五條家主’的人。
别看五條悟總是‘老頭子’‘臭老頭’地稱呼他,但說實話,五條修長得并不老,甚至可以說過份的年輕,白發粽眸,有幾分像我上輩子見過的成年後的五條悟。男人穿着寬松的黑色開襟小袖,羽織的背後是手工刺繡的五條家家紋。他抄着手,眉眼含笑,似乎有些過于溫文爾雅了,不像禦三家的家主,倒像是平安時期世家大族的貴公子。
“昨晚的事我并不知情,今早已經連同謀劃人一并處理了。你不會再在五條家見到他們了。你應該知道的,我不會為了這麼無聊的事就叫你回家。”五條修像是一眼就知道五條悟在想什麼,不疾不徐地說。他又轉向夏油大人,露出一個親切的笑容:“想必這就是傑君吧?一直以來,悟承蒙你照顧了。前幾日我剛剛處理了你的案宗。其他家族的人也太小題大做了,明明是他們的問題,卻對你下達了禁止出任務的懲戒。讓你受委屈了。你也和悟一起來五條家吧,我希望能給你些微不足道的補償。而且,阿苑很想見你。”雖然他的語氣溫和,卻讓人沒有拒絕的餘地。最後,他瞥了一眼我和美美子,笑着對我們招了招手:“還有我的兩個孫女們。可惜了,我曾經以為至少會有一個姓五條的。”
這個老狐狸。
他用簡單的兩三句話,就表現出他對我們幾個人的信息了如指掌,而我們對他卻一無所知。現在的五條悟與他相比,還是過于稚嫩了。
五條悟聽到那個人的話後顯得很不耐煩。他嫌棄地翻了個白眼,露出不快的表情:“少在我面前裝得一副和善的樣子。還有,别一口一個阿苑,我媽和你沒那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