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犯規啊,傑。”隻見五條悟用胳膊擋着臉,死也不肯移開。可他白皙的皮膚卻悄無聲息地暴露了一切,手指也擋不住的紅暈一直蔓延到耳朵尖。“真是太犯規了。”
這句無意識的嗫嚅使得氣氛變得愈加暧昧了起來。夏油大人急忙松開手,觸電般地從五條悟身邊移開。他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緊抿着薄唇,似乎是為了掩飾過快的心跳。
隔了一會兒,夏油大人才自我嘲解般用低沉沙啞的聲音苦笑着說:“祖宗,我就是沒彎,遲早有一天也會被你掰彎的。”
至于位于同一個屋子裡的我、美美子和伏黑惠?
五條家的小蛋糕真好吃,就是吃多了有些膩牙。
淦。
我看着那兩個人之間變得有些異樣的氛圍,突然覺得嘴裡的蛋糕好像也沒那麼甜了。于是我從五條悟的盤子裡又拿了一塊。
我準備一塊小蛋糕也不給五條悟留。
本來是皆大歡喜的完美結局,可惜總有些不和諧的雜音出現。
傍晚我們終于收拾好了屋子,也給津美紀打了電話,讓她不要擔心。五條悟被夏油大人拖着去扔垃圾,我為了消消食,也主動提出一起去幫忙。美美子和伏黑惠則是留在了房間裡整理我們今晚要睡的床鋪。
從垃圾房回來時,路過咒術高專的教學樓門口,我們剛好看見東京咒術高專的校長正點頭哈腰地和幾位神官打扮的男性洽談。而早上在五條家見過的那個腦子有毛病的禅院少爺正乖巧地站在他們身後,就像變了一個人。雖然他時不時地會趁那群人不注意,偷偷翻個充滿不屑的白眼,但在舉止上卻恭恭敬敬,半分也沒表現出絲毫的不情願來。
眼角餘光瞟到我們幾個人之後,那個禅院家少爺瞬間就轉移了仇恨對象。他怒氣沖沖地瞪視着我們,恨不得直接從我們身上剜下一塊肉來。如果目光能殺人,那站在我身前的五條悟應該早就體無完膚了。不過,大概是忌憚着在場的其他人,禅院家的少爺并沒有像早上那般沖動地出手。他隻是惡狠狠地盯着我們,目光陰沉。
“他怎麼來了?”夏油大人皺着眉問。
“不知道,去看看呗。”五條悟永遠都是那個不嫌事兒大的人。他推了推墨鏡,率先大搖大擺地向那群人走了過去。夏油大人輕歎一口氣,趕忙抱起我,追上前去準備幫五條悟收拾爛攤子。
“……之後,直哉少爺就拜托您了。”我們趕過去的時候,那個神官模樣的人已經開始與咒術高專的校長寒暄着道别。
“哪裡哪裡,禅院家的直哉少爺願意來我們學校學習,是我們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的榮幸。”東京咒高的校長面不改色地說着與事實完全相反的客套話。我肯打賭,如果禅院直哉真是主動想來東京咒高的,那這個世界上豬應該都會飛了。
“悟少爺。”那幾個神官看到五條悟後,連忙轉過身紛紛行禮。
“哎呀,悟和傑,我們剛剛還談到你們了呢。”這位東京咒高的校長看到五條悟和夏油大人後,笑得就像看見了親媽一樣,滿臉都是慈祥,“這就是我們學校的兩個特級咒術師。我相信以直哉少爺的天賦,一定會在畢業前成為我們學校的第三個特級咒術師的。”他把禅院直哉推到我們面前,“這是你們的新學弟,禅院直哉。他之後會插到二年級七海建人的那個班。悟,同為禦三家的嫡系子孫,你們師兄弟間可要多多相互照顧啊。”
五條悟轉了轉眼睛,表情愉快地把手重重地搭在禅院直哉的肩膀上,下一秒我便聽見禅院直哉痛到發出了微不可見的吸氣聲:“那當然,我向來都十分愛護學弟的。”
禅院直哉也不是個吃虧的主。他借着小動作準備下黑手去掐五條悟的腰,卻被五條悟的無下限直接彈開,在衆目睽睽之下手臂不自然地高高揚起又放下,着實是出了個醜。
不過,面對五條悟洋洋得意的表情,在衆人面前,禅院直哉居然一改陰郁,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那當然,我從小就聽說過五條家的嫡子資質過人。今日一見,果真是不同凡響。”
周圍的成年人們都很熱衷于看到這種兄友弟恭的場景,面對禅院直哉這個‘好孩子’時的态度也溫和得多了。
東京咒高的校長更是趁水和泥:“那你們先聊。大神官,我來送您一程?”
“校長客氣了。”雖然嘴裡說着推脫,但那幾個神道教打扮的男性還是等着東京咒高的校長走在前面引路後,才向校門口的方向走去。
等周圍沒人的時候,禅院直哉立刻原形畢露。他忌憚着五條悟的實力沒直接開打,怒氣沖沖地質問五條悟:“五條悟,你他媽在我父親那裡告了什麼狀!讓他把我丢在東京這鳥不拉屎的破地方。”
“啧啧啧,你倒是好了傷疤忘了疼。身上用反轉術式治療過了吧,不然你也不可能還能人模狗樣地站在這裡。”五條悟嘲諷全開,要多氣人就有多氣人。
“你以為我想來這晦氣的學校?聽說你們二年級剛死了人,那個老東西應該是怕剩下的那個死沒了,才把我安排過去的吧……”禅院直哉還沒說完,就被夏油大人直接一拳狠狠地揍到了臉上。
“悟,你帶菜菜子回宿舍。這家夥的入學指導就由我來吧。”夏油大人應該是真的動了怒,他脫下校服外衣扔到一邊,“我要讓他知道,哪怕他是禅院,也永遠也别想取代灰原的位置。更何況,嫡少爺對自己的身份覺得很自豪?呵,别說是你,就連禅院家在我眼裡也什麼都不是。”
五條悟充滿贊歎地吹了聲口哨:“傑,Cool!記得别打死了,他的命在黑市裡還蠻貴的,也就比我少兩個零吧。賣了他更劃算。”然後他抱起我,用身體擋住了我試圖偷窺的場景,“菜菜子我們回家喽。小孩子不能看血腥暴力的場面,不然小心今晚吓得尿床。”
我佯裝乖順地低頭靠進他的懷裡,實則默默地翻了個白眼。你才尿床!你們全家都尿床!
一個小時後,夏油大人才讓咒靈把鼻青臉腫的禅院直哉拖回到了他的宿舍。
在他出門去找家入硝子的時候,五條悟唯恐世界不亂地把我、美美子和伏黑惠三個人都叫了過去,并指着地上那坨凄凄慘慘的人對伏黑惠說:“惠崽,來認識一下,這是你小叔叔哦~”
我不知道怎麼,第一次在伏黑惠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讀出了莫挨老子的嫌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