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刷完牙洗完臉,被夏油大人拎着吃了早餐,這才注意到站在門口穿戴整齊的我。他有些驚訝:“诶?菜菜子也要跟着一起去麼?照顧小菜雞很麻煩诶……”
不過他還沒說完,就被夏油大人喝止了:“悟,不許這樣說。”
五條悟撓了撓頭發,撇撇嘴:“又不是家庭踏青。況且今天不是咱倆的special date麼?”
夏油大人則是用他的原話反駁:“date什麼date?又不是去踏青。”
我們來到祈本家的時候已經将近中午,等了好久,才有人開門。是一位頭發灰白的老太太,走路顫顫巍巍的,眼神也不太好使了,似乎還有些老糊塗:“……您是?”
看着對方并不着急的模樣,夏油大人皺了皺眉,但他很快隐去不滿,裝出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明知故問:“請問祈本裡香在家麼?”
“哦,您找裡香啊。她不在家。”老太太看起來并不太想與人溝通,說了幾句話後,就想關門。
五條悟一腳踢開門縫,閃身擠在門側,修長的腿踩在門框上,把門縫撐開一個口子。他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喂,老太婆,祈本裡香應該從昨日起就沒回家了吧,你也不擔心?”
“那野丫頭不回家是常有的事,說不定去哪兒浪了。大概今明天就會回來了,您那時候再來吧。”老太太被五條悟的舉動吓了一跳,還是故作鎮定地說。
夏油大人的耐心似乎耗盡了。他冷下臉,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類似警徽的證件,敷衍地展示了一下:“特殊案件調查。”然後他繞過五條悟和那個老太太,徑直走進了這棟有些年頭的建築。我也連忙撥開五條悟的手,跟在夏油大人身後跑了進去。
那個老太太目瞪口呆,愣了半響才想起來跑過來拉我們:“你們這是強闖民宅。我會報警的!”
五條悟伸手攔住了她,俏皮地眨眨眼:“我們就是警察哦。雖然我們還帶了一個孩子,但想必你也體會不到作為家長舍不得把孩子一個人放在家裡的心情吧。”
“祈本裡香已經失蹤整整24小時了。”夏油大人停下腳步,語氣冷淡地說。他唬起人來一套一套的,比五條悟像多了,仿佛真有這樣的事,“在我們沒排除您的嫌疑之前,您都不能打擾我們辦案。”
五條悟也很有天賦,他順勢把那個老太太推出門外:“我們很快的。老太婆,還是先在外面反思下你自己是不是虐待過兒童吧。”
五條悟‘哐’地一聲關上了門,于是屋子裡隻剩下我們三人。不知道是不是屋子背光的緣故,我總感覺這個老房子裡冷飕飕的,可四處望去,屋子裡卻又十分幹淨,連半隻詛咒的影子都沒有。
“這屋子裡的怨念好重啊。”五條悟對夏油大人說,“這麼強的怨念還沒誕生詛咒,一定是有什麼東西成為了這些咒怨的載體。”
因為六眼看得見咒怨的濃度,所以我們跟着五條悟追蹤了過去,找到了怨念最深的地方。用五條悟的話說:“那裡那裡,很明顯的,就像是被烏雲籠罩的空間。”等我們走過去後,才發現,那居然是祈本裡香的房間。
一路上,我發現了個有些奇怪的事情。這個房屋的主人應該蠻喜歡擺放肖像畫的,許多牆壁上都挂了一對男女結婚時的甜蜜合影,照片因年代久遠和技術落後而微微有些泛黃,估計應該是祈本裡香的父母。但祈本裡香的房間内卻一張合照也沒有,她看上去應該很讨厭照片,除了一面化妝鏡外,牆面和桌面空蕩蕩的,顯得有些壓抑。
五條悟在一個櫃子裡翻找了許久,扔出來一個老舊的筆記本:“怨氣彙集在這裡。傑,要看看麼?還是直接毀掉?”
“我看看吧。”夏油大人撿起那本筆記,發現這其實是一本日記。他坐到旁邊的床上,準備快速翻一遍這本日記。
“小心被詛咒哦。”五條悟雖然這麼說着,卻不怕事兒大地坐到了夏油大人的身側,歪着腦袋靠過來,準備一起看。
“我也想看。”我揪了揪夏油大人的袖子。
夏油大人本來不想同意,五條悟卻把我抱到了他的腿上:“喏,一起看吧。反正你一個小豆丁,也不認識幾個字。”
他這是在瞧不起誰啊,我默默地翻了個白眼。但鑒于我還是感激他給了我了解情況的機會,所以我并沒說什麼,隻是乖巧地坐在他腿上跟着他們的節奏讀了下去。
這本日記寫于七年前——
X年X月XX日晴
今天我老公從外面帶回來一個女人。
其實在懷孕時我就察覺出了端倪,一向愛我的老公漸漸開始對我敷衍了起來。估計他是嫌棄我因為懷孕而變得日漸臃腫的身材,所以才找了另一個精神寄托。我冷眼看着他開心地給那個我不認識的女人訂購衣服,首飾甚至是精緻的吃食,想着沒關系,我至少還有寶寶,能挽留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