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歲的五條悟憑着心靈感應,帶着我去找那兩個人。
很快,在教學樓的一側,我便看到了肩并肩粘在一起的他們。
遠遠地,我聽見他們邊走邊聊天:“……悟,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死的?”
“哇哦,傑,我都打不過的敵人,你是準備幫我報仇嘛?真不愧是我的親親老婆,人家真是好愛好愛你喲~”
“嚴肅點兒!”二十七歲的夏油大人先是給了五條悟後腦勺一掌,随即又心疼地揉了他腦後雪白的短發,“雖然我沒你強,但我也不是吃素的好嘛?還沒有人能欺負我的人而不付出代價。”
二十八歲的五條悟用鼻音撒嬌:“你不應該和我說,’沒事,你能盡興就好了‘麼?畢竟我和宿傩打架打輸了時,在走馬燈中看到你。我對你說,‘宿傩老——強了,我很抱歉沒能讓他使出全力。’你就是這麼回答我的诶。”
“……”二十七歲的夏油大人停下腳步,表情一言難盡,“你真這麼說的?對我誇另一個男人?還是殺死你的那個?”
“所。以。說。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跑了,我至于打不過他嗎?!還讓那個世界意識在我腦海裡播放這麼離譜的走馬燈。”五條悟掐着夏油大人的腰,大聲反駁。随即他又有些緊張與警惕,“你該不會因為我沒打過宿傩而嫌棄我吧?”
“哈,”夏油大人舒展眉眼,踮起腳尖,在五條悟額頭上落下一個吻:“好好好,都是我的錯。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悟。”他的眼裡滿是笑意,直直地盯着那雙湛藍的眼瞳,“是我不好,你才會被世界意識的‘劇情’欺負。是我沒能陪在悟大人身邊,讓悟寂寞了,這才連對手都忍不住去誇贊。”
五條悟冷哼:“你知道就好。還不趕快補償老子?”
“華夫餅,喜久福,小樽芝士蛋糕,今天想吃哪個?”二十七歲的夏油大人下意識地脫口而出。頓了頓,他又忍不住補充,“不過,誇男人很強,并且說什麼‘抱歉,沒能讓你盡興’之類的這種話,還是在我們倆上床時,你悄悄地對我說吧。”
“夏油老師!”一聲驚呼打斷了兩人間有些旖旎的氛圍。五條悟和夏油大人轉身,居然看到七海建人帶着一群高高低低的小蘿蔔頭,站在他們原本的視野盲區,正闆着臉,一臉無語地擡頭看天。
“七海老師,夏油老師的病好了嗎?”
“七海先生,今天會由夏油老師來教我們嗎?”
原來今天,竟然是那群小孩兒放學後要來咒術高專學習的時間。
二十七歲的夏油大人見此情形,下意識地轉過身想走,卻被二十八歲的五條悟抓住了手腕。
“悟!”夏油大人狠狠地瞪了五條悟一眼。
五條悟卻心情很好地揚起嘴角,聲音滿帶着愉悅,他揶揄道:“傑,剛剛還答應我,你會好好和這個世界的自己相處,并努力融入這個世界的哦。你不會在騙我吧?”他探身前傾,氣死人不償命地挑釁,“還是說,事到臨頭,你怕了?”
“開玩笑。”二十七歲的夏油大人冷笑了一聲,卻閉上了眼。
一秒。
兩秒。
五秒。
……
直到十秒鐘過去了,夏油大人還依然保持着閉眼的動作。
這種異常狀态,就連傻子般的乙骨都看出來不對勁了。他弱弱地問:“夏油老師,您還好嗎?”
知道些内情的伏黑惠和祈本裡香一個别過了頭,一個抱着胸,似乎都不太想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夏油大人臉上的笑容已經不知不覺地僵住了。他額角狠狠地跳了跳,然後擡起手捂住眼睛,微微轉身,避開衆人視線,臉上浮現出一種猙獰的神情。他低沉卻小聲地自言自語着,語氣像是威脅又像恐吓:“你最好給我出來!”
“夏油老師,您在說什麼呀?”吉野順平還真是勇得很,在虎杖悠仁都因為小動物般的直覺而選擇乖乖閉嘴了的時候,他居然還敢主動發起提問。
但夏油大人卻對吉野順平的問題置若罔聞,他隻是低聲且快速地自言自語着:“鬼知道你怎麼選的職業!我是教主,又不是幼師!你就不怕我把這幫崽子都洗腦了?這裡面可有不少讓我眼饞的‘好苗子’呢。”
終于,另一個聲音不緊不慢地從他的口中說出:“你好變态哦,居然眼饞這幫小孩子?難道說,‘我’長大了十歲,居然就變成了戀童癖?”
夏油大人額角的青筋凸起得更明顯了,他好像被氣到了:“别以為你還是個小鬼我就該讓着你。”
“那你拿我有辦法嗎?年長的這位夏油先生?有本事你打我呀。”另一道聲音是無比的真誠。“哦,我忘了,咱倆是同一個人。扇我的臉也是扇你自己的,而且你不如扇你自己的臉痛得更快。”
看着面前詭異的情形,同情心泛濫的熊貓忍不住開口:“夏油老師好可憐哦,好像精神受刺激了。”
而一旁一直冷眼旁觀、沉默不語的七海建人一臉吃到了屎的表情,仿佛馬上就要忍無可忍、叛出高專,辭職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