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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奈落之夜·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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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說,宵缺少和人的交往,說話往往沒什麼距離感,還真怕他說錯什麼。

“問題特别多算嗎?”白小茶第一次見到這種人高馬大卻意外單純的人,常識比小孩都不如。

我一言難盡,看來是和我相處時候的老毛病犯了,看什麼都要問:“宵生長的地方沒有人迹……”

“放心吧,我體胖,心的寬度比常人更廣。”白小茶一眼就看穿我在擔心什麼,言語中更是不在意的拿自己身材開玩笑。

“哈,你真可愛。”

年齡不知道是這名姑娘幾倍的我,對她下意識就生了年長者的憐愛感。

靠近之後,她身上淡淡的藥味傳了過來。我疑惑看她一眼,怎麼看都很健康的身材,想了想開口問道:“嗯……你家裡有人身體不好?”

白小茶一驚,脫口而出:“你是大夫。”

“不是。”我幹脆否認,“不過和萬聖岩的和尚打過交道,稍微懂一點藥性。”

她很健康,身上又有浸染的藥味,那一定是身邊有親密的人身體不好,才需要喝補藥維持。

我不是受恩不報的人,當即開口:“就當做是你照顧宵的回報,若不介意,讓我看看對方的情況如何?說不定我能幫上忙。”

白小茶沒有過多猶豫,說不定比起村裡的大夫,行走武林的人會有自己的辦法治好弱葉的病,點頭答應,“好。”

我嗯了一聲,回首握緊宵的手,認真道:“跟緊我。”

我的同族很危險,他已經察覺到我的存在了,怕他會來找麻煩。

“好。”宵動了動手指,用交纏的力氣證明自己這次一定不會輕易消失。

唉……這個力道,還是沒學會。

我無奈。

白小茶看着我們兩個的相處,又捂着唇偷偷笑。

跟着白小茶到一處偏僻的房子,房内住着一名美人,這種長相在堪稱偏僻的村莊,簡直漂亮的格格不入。

我探手摸了摸她的脈搏,是天生的體弱之症,當下有了判定。

走出房子,白小茶回身問我:“如何,有辦法嗎?”

我搖搖頭,她臉上期待的神色一下子轉向失望,接着很快的再次振奮起來,開朗道:“還是多謝你過來幫忙看病。”

哈,真的是好樂觀的姑娘。

不知為何,我有種預感,就算是天狼星遇見她,恐怕也不會對她下殺手。

“她天生體弱,脈弦而澀……”怎麼看都不是長壽之相。如果性格樂觀還好,從面色上看,她郁愁内結,更是縮短自己的壽命。我想了想,從袖中掏出一個藥瓶,遞給白小茶,“這裡面的藥丸,一顆掰作三份,每隔三日,于午時伴熱水服下,能稍微改善她脈弱的狀況。”

白小茶意外接過,臉上綻開一片喜色,“真的嗎?多謝你,但是我沒有銀錢……”

“不用。”我擺擺手:“關于她的情況,後續我會請萬聖岩的和尚過來看看,說不定他們有辦法。”

“我不知該如何多謝你。”白小茶收好藥瓶,看了看天色,建議道:“天色已晚,留下來吃頓飯吧,我來做。”

小村莊的人總是過分熱情,我并不讨厭,不過看她不像是富裕之人,我還是拒絕了她的提議:“我和宵不是人類,對食物的需求不大。況且魖的領地意識很嚴重,一片地域同時出現兩隻魖的時間過長,對你們的村莊會造成麻煩,我要盡快離開。”

我和宵不是人類這點她大概沒看出來,畢竟從外表上看和人類沒什麼兩樣。

白小茶有些吃驚,上下觀看我和宵好幾眼。

“好吧。”白小茶沒有勉強,看我緊緊拉着宵的手,始終不敢放松的模樣,笑着調侃:“也不用看得那麼緊,這個村莊都是普通人,沒有能對武林人士造成傷害的存在。”

哦不對,還有隻據說是面前之人同族的魖。

完全從外觀上判斷,看不出魖是一種多危險生物的白小茶,一時對魖的好感上升。

我聽她這麼說,簡直沒辦法形容自己的心情,面色頓時惆怅:“你不明白,宵他就那麼讓魖擔心。”

在身後發呆的宵回過神,看看我:“為什麼擔心我?”

你還問為什麼擔心,是說這隻宵真的很好騙,要不是遇見的是我,而是其他魖,現在都不知道被騙到哪裡去了。

我沒好氣的捂住他的嘴唇,阻止他繼續發問,對白小茶道:“時間不多,我和宵先離開,如你有什麼需要,可至笑蓬萊留信尋我。”

凝晶雪峰就算了,她的身體素質,上不了太過寒冷的地方。

“再會了,可愛的小姑娘。”

和白小茶道完别,我帶着宵往孤星崖上走去。

越靠近另一隻同族所在的方位,空氣中的殺氣就越發濃郁。宵作為敗血異邪的殺戮武器誕生,對殺氣有着極其敏銳的直覺,拉着我的力道越發緊。

我擡手拍了拍他的手腕,示意他放松,不要下意識放出殺氣。

這對魖是動手的暗号。

孤星崖山頂,白霧茫茫,寒風似裂,呼嘯吹起宵垂落的黑發。

和凝晶雪峰有着相同寂靜的地方,荒蕪的地形一覽無餘,除了前方含苞待放的白色小花,入眼之處沒有任何影子,更不要說魖。

宵疑惑地側過頭看我。

“你看不見,魖有自己的辦法隐藏身形。”我指着小白花的位置,它後方有一塊石頭,對他道:“我的同族,另一隻魖就坐在那裡。”

早就察覺自己同族來到的天狼星,頭也不回,低聲警告道:“你來做什麼,弑淵九獄。”

啊,以前的名字,聽起來真是讓人懷念。

“我現在叫鳪逢君,别叫錯了。”我擺擺手,對警惕的天狼星道:“别這麼緊張,隻是宵對我的同族感到好奇,我帶他來見見世面罷了。難得相見,不現個身?”

天狼星看不出對方是否有殺意,再擡眼,一個身背死神鐮刀的黑色身形自夜中現身。

空靈孤寂的氣氛,清脆的鎖鍊聲回響。

“真是熱鬧夜晚,連你也來了,閻王鎖。”我拉過宵的手,略微擋住身後傳來的熟悉殺氣,“魖族見面,啊……我今日可沒有相殺的欲望。”

看天狼星現身,另一隻魖坐在高石上,擡手拂過光溜溜的腦袋,衣擺下形似蠍尾的閻王鐮刀在夜色中流溢一絲鋒光。

“又見面了,弑淵九獄。”閻王鎖十分配合,冷笑一聲,用我方才的話回送我:“何必這麼緊張,不就是同族相見嗎?”

從來都沒聽過的名字,宵夾在魖之間無言散發的壓力中,顯得呆萌異常,聞言疑惑地擡頭看我,“弑淵九獄,是你嗎?”

“以前的名字,現在改苦境戶口所以不用了。”剩下的手在空中一揮,一把巨大的血鐮自手中顯形。比人更高的武器,刀鐮彎彎,金屬挂鍊纏繞,在白月的清輝下,顯現不祥血光,“閻王鎖,你這樣的态度,實在難讓魖壓抑殺性。警告你,你看宵的眼光,讓我非常不悅。”

閻王鎖将手搭在膝上,衣擺一掀,食指輕輕觸着刀鋒,語氣沉沉:“哈,不介紹一下嗎,你的同伴。”

端坐的天狼星轉動鐮刀手柄,尖銳的尾端如蠍毒。

明月照寒鋒,魖與魖眼神交錯,莫名冷氣彌漫崖頂,空氣似逐漸繃緊的弓弦,隻要一瞬,殺戮即起。

夾在三隻魖中間的宵,似完全不被這奇妙的氣氛裹挾,聽到有人問話,條件反射般的自我介紹:“我是,奈落之夜·宵,逢君的戀人。”

一字一頓的語速,清晰且完全,某種方面來說,完全破壞了魖與魖之間的殺氣。

寂靜。

連風都不再吹拂的孤星崖。

若不是我一隻手牽着宵,一隻手拿着鐮刀,我真的想扶一扶我的額角。

将鐮刀背在身後,我狀似淡定地嗯了一聲,“是這樣,所以我帶他來看看同族。”

“用見娘家人的語氣說這種話,确實有趣。”閻王鎖開口,聲音中帶幾分嘲笑意味:“死國出身的魖,也會有人類的感情嗎?”

“有沒有你現在不是看到了,”我晃了晃和宵相牽的手。面對算是舊識的同族,我向來沒有對待宵那樣的耐心,挑起眉尾挑釁:“别講我和你相提并論,我比你要高級。”

閻王鎖啧啧啧,單手抵着下巴,上下觀察在碰我鐮刀上鎖鍊的宵道:“吾看不是吧,這隻怎麼看都是被你騙的,你叫奈落之夜·宵?”

宵回過神,安靜點頭:“是,我是宵。”

“你說你是阿淵的戀人,那你愛她嗎?”閻王鎖一言中地,指出最尖銳的問題。

他是死國内最善于玩弄人心的惡靈魖族,更喜歡看人性之間的複雜,進而挑起争端。

我閉上眼,打斷了宵的思考,“不用回答他的問題。”

“害怕聽到答案嗎?阿淵。”用拉近距離的稱呼,閻王鎖哈哈一笑:“有趣,太有趣了。僞裝人類太久,讓你失了魖的冷漠與冷靜。”

宵不明白這個問題到底為什麼不能回答,更不知道閻王鎖的目的何在,安靜片刻,開了口:“逢君說過,愛是被吸引,被誘惑。包含欲望、好奇、喜悅、思慕,并由此誕生嫉妒、悲傷、占有、貪婪,心緒如潮水随對方的舉動起伏,既簡單又複雜,想與對方相伴一生的感覺。”

“愛是世上最愚昧的感情,一種劇毒。世人的愛,短暫劇烈,愛變質後誕生的恨,至死方休。”閻王鎖嗤笑一聲,左腿翹起交疊在右腿上,輕輕晃了晃:“人的愛,等于人的恨,當愛一個人的時候,等同将要開始恨這個人。”

呵,你完蛋了,閻王鎖。

我翻了個白眼,懶得看他自尋死路。

果然,宵完全沒聽明白閻王鎖誤導他的言語,好奇心十足的問:“為什麼愛會變質?”

閻王鎖還沒察覺到大難臨頭,難得有人聽他的謬論,此時得意洋洋地擡起頭:“愛而不得,情感自然會變質。”

“為什麼會愛而不得?”宵繼續問。

閻王鎖開始納悶:“被愛的一方不愛她,自然愛而不得。”

宵想不明白其中道理,“為什麼被愛的一方會不愛她?”

閻王鎖看看我又看看天狼星,我撇開視線當做沒看到,天狼星連頭都不回。他額頭流下一顆冷汗,“不愛就是不愛,哪有為什麼?”

“為什麼不愛就是不愛,”宵腦袋想不明白,便會尋根究底:“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和宵說話就是這樣,一旦開始順着他的話路走,那遲早會被問到答無可答的時候。

這所謂就是玩弄心機,最終會被心機玩弄的可悲的下場。

“這個問題對一個連戀愛都沒談過的單身魖太難回答了。”我睜開眼睛,終于好心的拯救了快要抓狂的閻王鎖,反手拉了拉宵的手道:“這兩隻無聊又可悲的同族你看到了,好奇心滿足了吧,和我回凝晶雪峰休息了。”

魖之間不适合湊在一起,我們之間根本沒有茶話家常的時候,隻有相殺。

“嗯。”宵注意力被轉移,想起之前我教的禮儀,非常有禮貌的朝另外兩個人道别:“我離開了,下次有機會見,閻王鎖,天狼星。”

天狼星不說,閻王鎖大概是不想看到你的。

我抓緊宵,半拽着朝兩人揮手的人,出聲催促:“走了走了。”

閻王鎖坐在原地依舊糾結:“不愛就不愛,為什麼不愛就不愛,但愛怎麼會愛而不得,怎麼會變成恨……”

很好,又瘋了一個。

魖雖然是感情薄弱的種族,可看到自己同族下場這樣,不免也起了一點點同情心。

就一點,沒太多。講真,看到向來自負玩弄人心的閻王鎖露出呆滞的表情……怎麼說呢,實在是太爽了。

宵跟着我靜靜走了一段路,終于反應過來自己沒回答閻王鎖的問題。

沒人能聽他的答案,他就隻能煩我,“逢君。”

我收起鐮刀,晃晃悠悠的走在路上,聽他喚我,半回過身,“嗯?”

“作為你的戀人,我愛你嗎?”他問我。

“這個問題不該問我吧?”我依舊晃晃悠悠,走起路來沒個正形,“這不是你該想的問題嗎?”

“我不愛你,你會恨我嗎?”

宵難得認真的表情,讓我慢慢收斂身形,稍微站直。

“不會。”我很直接的回答:“我會失戀,然後離開你,放下你。”

宵想起我們之間的初遇,那時候我正是失戀,之後也沒在提起過讓我傷心的過往。

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這種對他而言新鮮和陌生的奇怪情緒,宵不自覺伸手撫了一下心髒處。

空蕩蕩的胸腔,沒有任何心跳存在,沒有心,就不會有感情。

宵低頭看着我,我已經停下腳步,微微擡起頭同樣認真的凝視着他。

比我稍微高一些的宵,安靜垂落的黑色發絲,如同綢緞柔軟地披散在深紫色的長袍上。

懵懂而幹淨的淡藍色眼眸有些疑惑,纖長卷翹的眼睫微微顫動,在青年白皙的面容上落下淺淺陰影,像是移不開眼般的盯着我。

“我不知道。”宵的态度一直很坦誠,因為心思單純,所以從不說謊,也不會向人說任何有誤導傾向的話,“我不知道愛是一種怎樣的感覺,也許……我不是人,是被創造的武器,或許我沒有那種感情。”

“你會好奇,會疑惑,會回應我的話,感情的存在和是不是人沒關系。我也不是人,你忘記了嗎?”說不傷心,那是不可能的。不過我一向懂得堅持,很快便振作起來,反過來開導他。

“你是你,就算不是人,你也是我鳪逢君鐘情的人,是奈落之夜·宵。”

宵緩慢地眨了一下眼,漂亮如琉璃的眼珠,倒印出我的身影。

我不知道他能不能理解其中的差别,至少他看起來,沒那麼迷茫了。

“我是我,是奈落之夜·宵。”他重複着說道,這是第一次有人說他是自己,不是作為殺戮武器,而是奈落之夜·宵,也有被人喜愛和接受的一天,“奇怪,我沒有心髒,為什麼會感到這裡有感覺。”

他按着自己的胸口,呆呆地向我詢問。

“什麼感覺?”不舒服?我順着他的動作跟着按了按,沒有心跳,不過呼吸正常。

“不知道。”宵看上去有些不安,他張了張口,試圖形容那種感覺:“很怪,很陌生,但我不感到讨厭。”

“是嗎?”他說不出來,我更解釋不了,反正不是讨厭的情緒就行,“現在想不明白,以後總會想明白。”

“嗯。”宵乖巧點頭,肩膀上的黑發随之滑下,落在我手背上,“逢君,我可以和你一起嗎?”

“為什麼這麼問,你不是一直和我在一起?”我收回手,牽着他往前走。

“如果我一直不知道愛的感覺,你也可以不離開我,和我一起嗎?”他可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不過是憑着本能開口:“方才,你不見。我身體好似能量不足,無法修複。直到再一次看到你,那種感覺才逐漸消失。”

啊,好抽象的形容詞。

我大概明白那是什麼感覺了,想了想回答:“那是擔憂和焦急吧,你從來沒和人有這麼長的時間交集,一時不知我的下落,會有這種感覺很正常。”

“失去。”宵認真的凝視着我,過往學習的内容再一次回想腦海,他确定自己不喜歡這個詞語,搖搖頭道:“你說離開,是指我會失去你,這個意思嗎?”

“差不多吧,雙方分開,除非有必要的前提,否則不會再見面。”人類有分手之後還能當朋友的說法,魖沒有。我的戀愛準則是前任就是前任,和我再無交集的存在。

“但……我不想失去你。”宵拽着我的手,手指用力握緊,生怕放了手我就會消失的力道:“你可以不離開嗎?”

——!

這人怎麼會這麼可愛!

今天也被戀人暴擊的我,忍不住一頭靠在他肩膀上來回蹭。

“你在說什麼啊,我們是戀人,怎麼會分開!”

“是戀人,就不會分開嗎?”宵頓了頓,試探着伸出手,抱住我的腰部:“那你會一直是我的戀人嗎?”

和自己冰冷的身軀不同,懷中的人有着微弱的溫度,擁抱的時候,那份不同于自己的溫度會讓他想起第一次看到凝晶花的感覺。

當花綻放的那刻,他感覺世界都不同了。

“那是當然的,除非有一天你要和我分手!”我肯定的回答。

“嗯,不分手。”宵緩緩把頭靠在我肩膀,寒冷的呼吸順着皮膚滑入,他輕微蹭了蹭:“你是我的戀人。”

獨屬于奈落之夜·宵的所有。

感覺今天也是好值的一天,連看到同族的不悅感都一掃而空,我滿足了。

我擡手同樣環住宵的腰,難得享受這安靜的夜晚。

樹葉交錯的沙沙聲仿佛消失,唯獨剩下如紗的月色,靜靜覆蓋在相擁的人身上,似與這片紛亂的世界隔絕,如此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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