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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天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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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陷入夢境諾久,一時間有些分不清現實與虛幻。

我坐在床頭,發了好一會的呆,才想起要找東西把這圓乎乎似糯米糍的能源收起。

一頭埋進雜物堆,我開始左右翻找,“瓶子,我把瓶子放到哪裡了?”

作為一個阿宅,我的住處是十分典型的廢宅風格,除去床鋪和書桌,地面上幾乎都被書和卷軸以及實驗瓶堆滿,是以要找東西無異于大海撈針。好在我引以為豪的記憶并沒有出錯,終于在櫃角一處找到了空置的琉璃瓶。

将能源好好裝進瓶子,用符咒封死,我才安心的起身洗漱。

天色初晴,疏桐吹綠,翠色的蜻蜓停留在竹籬笆上輕輕抖翅,圍起來的小小一處,幾株形态萬千的植物被種植在開墾後的泥地,擠在一團的植物盛放出顔色各異的花朵,随風搖擺,頗有鬼怪出閘的驚悚感,與靜谧山間風景格格不入。

洗完臉,圍着住處繞了一圈,檢查各個植物生長狀況。

嗯,很好,都很有生機。

不緊不慢的做完日常,才起身回房,開始夢境中未完的研究。

說起來,死國到底在哪裡?

我身坐桌旁,腳踩盆栽,擡頭認真的思考了十幾秒……

“算了,先研究怎麼用君聿弦分布運輸能源之法吧!還有幽界記事……啊!找到了,就是這本!”

反正一時半會難以尋找死國的位置,還不如做完未竟之事,等研究出成果再想辦法找到天者。好在離開前我抱住了天者做的死國沙盤,趁機将其塞到霹靂武林中人人都有的神秘小空間裡,才安然帶出夢中幻城。

至于為什麼能把夢中的東西帶到現實,這個得問霹靂的老闆。為什麼無論每個先天後天,都有一個神秘空間基站,擁有随時随地在野外掏出帳篷的能力。

我心大的将天者抛之腦後,歡快無比的玩起了泥巴。

完全不知道在苦境另一端的死國,未收獲成果便被震出夢中幻城的天者,此時是何等不豫。

*

另一邊——

死國,黑白寂靜的大地,與天者一道回到現實的地者睜開雙眼,現場是毫無生機的荒漠,他靜靜轉身,看向不遠處的白色身影。

神之怒,雖無聲,卻讓整個死國為之震動。

“天者。”

激蕩的袖袍緩緩平靜下來,天者垂眸看着手中流光溢彩的能源,死國唯一的色彩。

他厭惡超脫掌握的事情,靜待不可控的夢中幻城再臨亦不是他的性格,如今既然有了另一個可行的方案,那無論如何他都要握在掌中,不由得對方脫逃。

天者恢複往日的鎮定,微閉的眸依舊看不出什麼神色,淡漠無塵,“地者,幫吾喚阿修羅前來。”

地者了然,阿修羅是死國内唯一可使用空間魔法的魖:“你想讓阿修羅前往苦境尋找長風流痕。”

“研究已至中途,吾絕不可有任何差池。”天者收起能源,冷冷開口。

“死國從無人族踏入。”

死國地境特殊,是由天者所創獨立一境,除了不知為何來此的死神以外,從未有過其他種族的人來到,更沒有生存下來的記錄。

那名人族來到此地,得知所有真相後,未必會選擇留下。

地者話音剛落,天者驟然轉身,寬闊的袖袍在空氣中劃出淩厲的破空聲,他冷厲地看向地者,聲音如雪山崩塌,無可轉圜。

“不可質疑吾之決定。”

隔着短短的距離,雪白的長發略過垂下的眉眼,自始至終從未擡起過的眼簾在眼下拉出一道狹長的絲線,銳利似刀鋒,凝結起淡淡的寒霜。

“去吧,地者。”

他眉目冷然,負手在後,不欲再談。

在死國未來面前,一切不可為之事,他都要為之。

2.

“阿嚏!”

我猛然打了一個噴嚏,擡手揉了揉鼻尖,嘀咕道:“是誰在背後罵我?”

實驗做到一半,并不順利。

無他,之前能源的引導全依靠天者本身的修為和經驗,我對術法一流不算擅長,是以很難掌握速度與用量,一個不小心就會過量。

啊,炸了房子什麼的,隻要跑得快,就不會被牽連到呢。

我伸了個懶腰,從實驗專用小房走出,呆在太陽下垂肩膀。數日不眠不休雖然對先天人來說不過小菜一碟,可久了還是會感覺到腰背酸痛,是不是該稍微休息一下,轉移注意力看看死國帶出的種子嫁接情況……

這麼想着,我踏上前往後院的小道。

當場獲抓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和尚一隻。

“喂——你這麼說有些過分吧。”來者踏着快意奔放的曲聲前來,每一步都撒下一片酒氣。眼下一顆墨痣,更顯潇灑恣意,他一甩酒壺,仰天飲了一口,“好久不見,來看看你是否安然而已。”

“要你雞婆,雞婆和尚。”這哪裡是來看我還安然沒,分明是來偷我種在後院的沉氿泉草給他的酒壺增加香味,還找這麼冠冕堂皇的借口,他可笑的小九九在我銳利的目光前不堪一擊!

來者正是我以前到處種地的時候認識的劍僧,緣醉莫求。

說是和尚,但他修行的方式居然是以醉為緣法悟禅,讓人難以理解。可回頭想想武林的和尚一個比一個慈悲為懷(送人上西天),一個比一個高雲鬓,貌美更勝三千法門的模樣,好似也能接受他這不尋常的修行方式了。

在這一群‘這能叫做正常’的和尚裡面,我一個每日在泥地裡刨土的先天,倒變成最不正常那位。

“還有,别在我家打歌,很不吉利。”我去去去地朝他擺手,嫌棄的不得了。

緣醉莫求見狀哈哈大笑起來,大步踏前,一把拍拍我的肩膀,左看右看:“喲,又幾天沒睡了?”

我一睡着就會被拉至夢中幻城這件事他是知道的,對于這個莫名出現的情況,他曾回過雲鼓雷峰探求原因。可惜縱使佛門中知識如淵,亦無書寫出夢中幻城的來曆,唯一一個疑似有關的,是隻記載了寥寥數句的組織——浮動山城。

說是有關有些牽強,畢竟兩者中能稱得上有關的,不過是“夢”之一字。

我對此看得很開,都混了那麼多年了,沒見發生過什麼不好的事情。就是緣醉莫求比較雞婆,他非得要搞清楚不可。

嗯,他是說朋友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來着……可我們啥時候當的朋友,我咋不知道?他單方面宣布的?

社交恐怖分子嗎你?

我捏着他手背上的皮,将其扯下我肩膀,一副認命的語氣:“沉氿泉草在我後院老位置,想拿就拿,别來煩我,忙着呢。”

緣醉莫求把我的手抖下去,無視我黑到底的臉色,學着八婆的口吻,在我面前倒着走:“忙什麼,說來聽聽,也許貧僧能幫上忙。”

“你不來搗亂就很好了。”上次讓他幫我翻個土,他差點沒把我家掘地三尺,我煩得他要死,“你又不擅術法。”

術法。

緣醉莫求眼中閃過一絲微光,停下腳步。

他擋在我面前,我不得不随他的動作停下,擡頭疑惑地看他。

緣醉莫求收斂了笑意,顯出幾分認真神色,“吾數日前在此處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龐大能源,你身上發生了什麼?”

龐大能源……

我想了想,能被這麼稱呼的,隻有天者臨時丢過來的夢中幻城的能源。隻是連緣醉莫求都看到了,莫非這個東西相當危險?

我張了張唇,欲解釋前因後果。

就在此時,烏雲遮天蔽日而來,狂風席卷整個湘山西園,随之而來的還有從烏雲中破風降落的巨大魔神身影。

啊啊啊啊我的植物沒做防風。

是說現在根本顧不上心疼植物,我在狂風中左右搖晃,全靠緣醉莫求一手抓住我的手腕,才能勉強呆在原地。

這是什麼級别的說曹操曹操就到的現世報,緣醉莫求你的嘴巴開了光吧。

“虛無,帶來創造的意義,戰争造就曆史的永恒,死亡,象征重生的開始,千年一念,唯有阿修羅。”

魔神落地,轟然一炸,滿目塵煙中,一道不世身影緩緩走出。

緣醉莫求将我拉至身後,如臨大敵。

我心死地看着植物的屍體,隻想打報警電話,如果苦境有執法機關的話,麻煩把前面這個人關進牢裡,罪名就是破壞環境加非法入侵。

戴着胡狼面具的白發武者,身形魁梧,氣勢威嚴,足踏烽火,威逼而來。

來者不善,緣醉莫求難得收起那副嬉笑的态度,伸手緩緩探向後背衆生相,卻是慣常翹起嘴角道:“此等拜訪的禮數實屬前所未聞,觀閣下面目不似苦境中人,敢問出自何方?”

來者擡起頭,目光擦過他的肩頭,語氣冷淡的開口:“長風流痕。”

緣醉莫求挑起眉尾,将身後的人遮得更嚴實:“唷唷唷,别嫌貧僧多疑,她并不認識你,你來尋她所為何事?”

來者像是懶得再和緣醉莫求交談,擡步就往前逼近。

衆生相出鞘半寸,寒芒在微暗的環境中溢出銳利色澤,氣氛一時凝寂,緊迫的視線,不容任何錯神,殺氣一觸即發。

“給——我——住——手!”

夠了!

我的小院已經夠破了!經不起這些一打起來就毀天滅地的武者們的摧殘!

“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非得炸房子。”

我看着滿地狼藉,淚水沒忍住從眼框滑下,沖開灰土,留下兩條滑稽的痕迹。

“你,說的就是你!”我指着對面的阿修羅,要不是緣醉莫求死死的拉住我,我的指尖都要戳到他的胸口,在他胸前戳幾道月牙印子,氣沖沖道:“搞什麼啊!有你這樣尋人的嗎?我這是茅草小屋,不是宇宙洪荒,說炸就炸,有考慮過主人的想法嗎?”

阿修羅不知道是被唬住了,還是第一次看到人一邊哭一邊罵人的苦境人類,站在原地的姿态頗有種進退兩難的意味。

我罵完一個還不解氣,又回頭按下緣醉莫求的衆生相,劍鞘“锵”的一聲發出嗡響。

“緣醉莫求!你這是打算在我家打起來是吧?拆了一次不夠,還要對我的茅草小屋造成二次傷害是吧?說話啊,你給我說話啊!”我伸手狠狠戳在他胸口,把他戳的節節後退。

緣醉莫求可不慣着我,一邊緊張地觀察對面暫時按兵不動阿修羅,一邊無奈道:“喂喂喂,明明就是對方先出手,你怎麼還怪我幫你。”

……說的好像也是,氣上頭了忘記這回事。

我狠狠回身,阿修羅淡定避開我兇狠的目光。

脫不開緣醉莫求的手,我隻好單手插在腰間,站在原地朝阿修羅大吼:“說吧!你哪位!來找我什麼事!”

說不出個五四三二一,看我今天不把你們用君聿弦捆起來挂在山下巨樹上風幹。

氣氛這回事就是這樣,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總之這位看起來和地者差不多魁梧健壯,一拳能打兩個我的大哥沉默了半晌,終于想起自己的來意,低聲開口:“吾乃阿修羅,來自死國,聆聽天之語,前來尋你。”

我愣住了。

啊……死國!

我以拳擊掌,恍然大悟:“你是天者的屬下。”

緣醉莫求看我一下子就放松下來的态度,擡手在我面前晃晃,勉強拉回我的注意力:“喂喂喂,怎麼人家說什麼你都信,空口無憑,你怎麼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這麼說也沒錯。

這年頭詐騙橫發,必須要警惕冒充熟人騙取好處的套路。再說苦境這種事情還少嗎?多的是假裝正道中人結果背刺捅刀子的壞家夥。

方才這個叫做阿修羅的人出現時那遮天蔽日的魔神形象,一看就不是什麼好家夥,要是放松了警惕,可能就會被這個看起來很難破防的家夥抓住了。

要知道在我和緣醉莫求這兩個高速高攻低防的人裡面,少了像六弦之首·蒼這種神坦,百分之百不是對面的人的對手。

看看他沙包大的拳頭,我懷疑他打我們可能跟抽陀螺似的,滴溜溜就轉沒了。

我瞬間警惕,一下子躲回緣醉莫求身後,對着阿修羅擺出了戒備的姿勢。

“喂,你說你是天者的屬下,你有什麼證明?”

阿修羅沉思了一會,張開左手,手心躺着一塊小小的藍色晶石。

熒光閃爍片刻,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石頭上方。

純白無暇的色澤,微風拂起寬闊袖袍,珠簾如墜落的透明水珠,仿佛能聽到清脆的交擊聲,素淡清冷的面容印在眼底,輕輕的敲了一下我的心尖。

“長風流痕。”

淡藍色的眼尾,恰似天際輕薄的流雲,睫毛微垂,他掩在珠簾後的唇開阖。

“吾尋到你了。”

!!

明明隻是幾天未見,怎麼感覺他看起來比之前好看了數百倍。

這晶石莫不是加了美顔濾鏡?

緣醉莫求見我看呆了,沒好氣的擡腳踩了我一下:“醒醒。”

腳尖一痛,我再次回神,驚慌的捂住我聰明的腦袋,“怎麼回事?剛才我好像失去了意識?”

你不是失去了意識,你是看傻眼了。緣醉莫求歎了一口氣,這家夥到現在都沒被人騙去山村村挖土,很難不說一句天道眷顧。

他有些頭痛,這兩個看起來就不像是好人的危險人士到底是從哪裡認識的?

我顯然感覺不到緣醉莫求在擔心什麼,隻是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試探問了一句:“鬼族冥池?”

天者一下子反應過來,未曾思考便張口回答:“劫火翠暝。”

我接着問了一些在夢中幻城發生的事情,天者一一回應,對答如流。

确認了,是本人無誤!

我刹那放下戒備,扒着緣醉莫求的肩頭冒出頭來,意外之餘還有幾分驚喜,“你不是無法出死國嗎?”

他說過死國身處異次元空間,沒有對外的通道,故無法自由外出來着。

在我說話時,天者目光落在我搭向緣醉莫求肩頭的手上,一絲不豫從面上浮現。那情緒消失的非常快,快的我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再看去的時候,天者依舊是那副淡然似霜的模樣。

天空的顔色半透過天者的影響,他身形是淺淡的透明,并沒有立即解釋,隻是看向在場他唯一陌生的人,微微啟唇:“這位是?”

看我這腦袋,見到天者太驚喜了,一時忘了介紹,“這是緣醉莫求,嗯……我的好友。”

姑且算是好友吧,不然說他是時不時造訪的麻煩和尚什麼的,不太好聽,人家好歹是帝如來的弟子,看在帝如來的面子上,都不能讓他在外人面前顯得太丢份。

緣醉莫求維持着鎮定的表情,擡手揮了揮算是承認。

天者颔首,态度勉強算得上友好。

不能怪天者态度如此淡漠,畢竟我剛認識他的時候,他便是這副模樣,是相處過一段時間後,他方才展現好說話的一面。

是以我并沒有介意他冷淡的反應。

“可否移步一談?”天者問我。

察覺到對方并不欲讓更多人知道死國内部的事情,我看了緣醉莫求一眼,他幾不可見地搖頭。

一邊是認識已久的和尚,一邊是剛認識不久的天者,孰輕孰重,我應當立馬做出反應才是。

可初認識天者的時候,他便不喜多談自身的事情,若非意外知曉我或許能解決死國的困境,想來我與他也不會有過多的交集。

我遲疑了一會,鬼使神差地點頭:“好。”

緣醉莫求一驚:“喂!”

他信不過異族中人,尤其是這個人給他的感覺并不好。

“沒事啦,天者不是壞人。”我說完,樂呵呵的捏開緣醉莫求的手,接過阿修羅遞過來的晶石,雙手捧着往屋子内走去。

緣醉莫求下意識想跟上,被早有準備的阿修羅攔住。

我回頭,警告地看他們一眼:“不準拆屋,知道了嗎?”

重建房子很麻煩的,尤其是我屋内很多孤品書籍,若是毀壞,要找更是麻煩。

說完我一把關上房門,将兩個鬥雞似的武者丢到外面。

天者不動聲色的觀察屋内風景,我同樣察覺到房間亂如狗窩,不好意思地用腳撥開地面的書籍,将晶石放在空餘的桌子上,窘迫地解釋了一句:“最近在做實驗,無暇整理,故有些淩亂。”

“嗯。”天者并無太多反應,收回目光,轉看向我:“阿修羅是目前唯一可自由出入死國與苦境的魖。”

我當即明白他言下之意:“你欲讓我随他去死國。”

天者颔首,好似看穿了我的想法,一直看似雲淡風輕的眼神倏爾鋒利的一瞬:“你不願意?”

倒不是說不願意,但是突然邀請我一個苦境人去認識了幾天的人的家裡,我遲鈍的神經還是反饋出幾分羞澀。

等等,我為什麼要感到羞澀?

又不是沒做過這種跟着陌生人去他家的事情,想當年我不也做過聽師九如忽悠,包袱款款跑到仙靈地界做客的前科。

拍下心頭莫名湧起的奇怪情緒,我恢複正色,以一個環境研究專家的認真态度,點頭答應:“為此研究已久,去一趟死國是該然,隻是我還需準備一些東西,才能前往。”

天者臉色稍霁,又恢複了從容不迫的神色,“需要何物,可告知阿修羅。”

诶,雖然看出阿修羅大概是天者的下屬,可第一次見面就這麼麻煩人家不太好吧。

我搖頭:“有些東西非我不可。”

天者聞言沒有過多詢問,轉而退了一步要求道:“由阿修羅陪你一同前去。”

方才拒絕過他,我不好再拂他面子,想着有人幫忙事半功倍,便應承了。

正事說完,我終于後知後覺地發現門外的沉重氣氛壓迫到房門快要顫抖,收起了更多的好奇,和天者暫做道别,推開門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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