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突然暴起：“我才沒有中邪呢！”

文恒青身體往後退了退，笑起來春風拂面。他往窗邊看了看：“你喜歡的人？現在不在天上吧？”

程遠藝：“……”

程遠藝聽不懂，但是其他人包括曾詩婷已經快要笑死了。她不知道剛才窗邊那癡情的背影，真仿佛心上人在天邊，而她在柳邊。

她說了個名字。

文恒青：“……”

女生們一臉姨母笑，斜眯着眼睛：“噢~那不奇怪了~”

文恒青雖然不理解，但是很尊重，什麼也沒說，笑着就轉過去了。

衆多子：“哎喲我的天呐~這麼迷戀的嗎~”

女孩子們就這麼鬧了起來，程遠藝雖然不是個活寶，但總是能夠一兩句就讓那幫女孩子仰頭捧腹，傳出一片嘻哈聲。這幫人聊着聊着就去到了另一邊，大概是說起來誰的小樂趣。無論從哪邊看去，真如秋風一動，叢上野花，她碰她，她逗她，她笑她，她以後再也不理她，哈哈哈……

回去的路上，程遠藝順便就跟她們幾個女孩子一路，最八卦又會問出來的就是龐慧淋了。

“你跟那個文恒青玩得很好啊？我總是感覺他跟這裡不是一個世界的，但是一跟你講話的就好自然。直到剛才我才感覺我們跟他一個班的，啧。”

程遠藝：“哦？是嗎？才這麼點距離就隔了一個世界了啊，哈哈哈。主要是他人好相處啊，不然怎麼自然地講話。嗯……怎麼說呢，他教養特别好，好多次都想翻白眼但是還是忍住了哈哈哈，咳咳，我也是。”

包子：“誰說，我跟周圍有些男的就沒說過一句話。”

“你說你左邊那個啊，他沒說過話才是正常的吧哈哈哈……”

這時程遠藝忽然想起：“哦！對了！剛才我還以為他說我喜歡死人呢，但是想想在飛機上的人下來了也還是活的，他應該不是這個意思……你們笑什麼呀？”

“沒什麼，你隻是不知道你剛上課的時候有多搞笑哈哈哈……”

“我才不是來搞笑的，我很認真的好不好！？”

“好好好……”

周五下午的第一節是信息課，除了少數幾個小混混拖着拖鞋在校園西裡刷啦地亂走，所有人都在機房裡玩電腦。信息老師似乎沒有什麼特别清晰的特征，也可能是不知能用什麼樣的詞句來形容，好像不會讓人印象深刻，也不容易解讀。但是後來回憶，有人卻記得他的平時模樣。如果他的聲音再次響起，即便腦子不能瞬間辨明，也知道這個人一定在從前認識。

因為沒有要教的東西，裡頭一堆學生鬧鬧哄哄的，他就在陽台上看風景透氣。

程遠藝的電腦卡，不好玩。她偶然一擡頭發現有人在老師的主機那裡放歌，也上去試了試。然後看到班裡另一個她偶像的粉絲放了一首程遠藝沒聽說過的歌。程遠藝沒太在意，她現在隻想着輪到自己的時候自己要放什麼。

大約是覺得裡面烏煙瘴氣的，程遠藝也到陽台上看了看。門口的小垃圾桶滿出來了，都是上課的學生扔的。信息老師就站在垃圾桶旁邊，看見有個女孩子走過去，就對她說幫忙倒一下垃圾啊……

程遠藝轉頭看了看他，很聽話：“噢。”

說完就低下身把垃圾桶提起走了，全然沒注意到信息老師那略顯震驚的罕見表情。

程遠藝路上惦記着估計要下課了，歌是放不成了，不過回家也能聽，還能看。

把垃圾往池裡倒的時候她又想：想吃肉包子。推弟弟去玩吧。

回去的路上撞見了兩個班裡的女孩子，看見她就笑了出來，說她居然真的去幫他倒了。

程遠藝一臉懵然地看着那倆女的從她身邊經過，心道這有什麼的，幫一下怎麼了，老師都叫了。還笑我，到底是誰更适合被笑啊。

等她回去了，信息老師說：“謝謝啊。”

程遠藝完全沒想到幫個小忙還被道謝了，這下可把她給弄得不好意思了：“噢噢…”

程遠藝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抱弟弟，在電視機前輸入偶像的名字。她看着處于首位的——

成人禮？

成人禮是什麼？

她把弟弟丢給姐姐和妹妹，然後把電視調得很大聲，就在廚房邊煮晚飯邊聽那個沒聽說過的成人禮。

她不喜歡主持人啰嗦，把手從淘米水中拿出來沖了沖，洗洗甩甩，過去把進度調到了開始唱歌的部分。

她動作不着急，成人禮也隻有不到兩個小時。在這段時間裡，她洗菜炒菜，聽到了好多首好好聽好有意義的歌，每次她都過去記下歌名。其中她覺得最好聽最幹淨最少年的就是在電腦室的時候，另一個女孩子找的那首。

當時還不太在意，但應該是聽到了的。怎麼完全沒有現在的感覺。

每次看見他光芒萬丈或飛揚幹淨的少年模樣，她都無比清楚。

他是她的夢想。

她知道自己有幾個夢想，或多或少都與他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