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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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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宿舍熄燈了,龐慧淋說那天晚上,陳美繡去告訴政教處,她爸來了之後先一巴掌把她姐姐扇到了地上,說都怪她不知羞恥的行為連累了妹妹。

“她居然敢去告訴诶,萬一被堵在門口……她姐姐搞的事怎麼不去找她姐姐。”

“誰知道她們,小的好欺負點可能……”

但周末在家的時候,程遠藝跟程心怡說起這事,程心怡說洛曉燕和陳椿玉兩個把陳美繡姐姐也給打了。她們把陳美桦拉到程心怡她們教室,又是扇臉又是扯頭發,邊打邊陰陽地叫哥哥。

“她姐姐,不反抗?”

“反打回去過幾次,不還是打不過。反正三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

“我看見你說的那個人了。”

“噢,他也看見你了。那天他問我是不是有個妹妹,我說是啊,我妹是最醜的那個。”

“……”

“然後他說,怪不得長得這麼像你。”

“哈哈哈……你個神經病。”

原本程遠藝已經跟李心悅說她和曾詩婷想趁她二姨沒來一起出去買糖水讓她周五下午關門窗了,誰知人算不如天算,距離放學還有十幾分鐘,窗外下起了瓢潑大雨,啪啪打在地上樹上走廊上。

程遠藝怔怔望了望外頭已經完全陰沉下來的雨幕,稀稀落落的傘五顔六色,走得很慢。今天情況特殊,家長們可以走進校園接孩子。

有些大人穿着雨衣拿着雨傘小跑到教學樓接人,部分學生背着包在走廊上站成了一排,看向那些有家長接的人,或者在雨中搜索尋找自己的那把傘。

南方的雨多且不測,總是在某一天或一天中的某時刻突然而至,毫不客氣,毫不留情。夏天的時候甚至晴雨也不鮮見。所以幾乎每輛車都會常年備着雨傘或雨衣。

在曬農作物的時候,農民們得小心翼翼地觀察着,生怕什麼時候哪半邊天又灰黑了,就要召集人來收東西,連個午覺都睡不安甯。

程遠藝的童年,有好多個中午下午都是被奶奶大老遠一聲聲的“四妹!四妹!”吵醒的。一聽到這聲,她心裡一咯噔,人登時就從竹床上跳了起來,匆匆忙忙跑出去幫忙收東西。

當然,這還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被那陰晴不定的天給騙來騙去耍的團團轉。收了又睡,睡了又醒,醒了繼續收。一天能轉兩三個來回,忙得熱了一身汗,結果天上一滴雨也不掉,光顧着黑臉了。它要是有事程遠藝都不至于這麼生氣。

每次遇到這種情況,大家又擔心又忙活,自己累就算了,跑來跑去,腰骨酸痛,沒睡好覺。但奶奶是一直沒睡,曬得也多,再加上她一把年紀了,不知道多難受。

因為要把戲做全,程遠藝背着書包和曾詩婷随着人流往下走。不知是不是天陰暗,她們臉上都覆着不同程度的灰色,像是在經曆什麼令人失落的事情。

到了樓梯口,程遠藝随意往地上一瞥,入眼是連續的沉重的雨滴嗒嗒砸在樹葉上。程遠藝一下子想到了什麼,眼神從失落轉為擔憂,對曾詩婷焦急說道:“文恒青剛才說淋着回去也沒事,但是那本書在他書包裡……不會淋壞了吧。”

“他有人接的吧。”

“诶快去看看……”

程遠藝原本是要和曾詩婷一起回宿舍拿傘的,在下最後一段樓梯時轉了方向,走下了沖校門口的方向。

她們到走廊上時,文恒青的身影早不見了。雨裡的情況亂糟糟的,還是有少數人沒有傘,他們等不及了,陸陸續續沖了進去。

程遠藝有些失落,對曾詩婷說:“曾曾,有機會我們再出去買糖水吧。”

“嗯。”

“你說有錢人的書包會不會都有防水功能?”

“不知道。”

青枝坐在副駕上扒着車窗,眼睛四處亂瞄,過了幾分鐘,高興地叫道:“文文,文文!小青青出現了!”

“嗯嗯嗯,看到了看到了。”

“哦我的天,小寶貝淋成小落湯雞了。”

他們剛把車開到七中對面不久,大雨說來就說,原本打算開車回去拿傘,給寶貝兒子發了個信息讓他多等等。沒想到他卻說不用,他直接走出去。

青枝:“小青青難道想體驗被大雨沖刷的感覺?”

文原希:“幸好沒打雷。”

文恒青微微曲着身,護住懷裡的書包,在大雨中小跑。剛過馬路,聽到幾聲汽車鳴笛,他濕着眼睛朝那邊去,快速開了車門,把自己丢進了車裡。

他坐下緩了口氣,猛然發現有兩雙眼睛正盯着自己。

“爸爸!”

文恒青原本淡定的神色一激靈,顧不得一身的水,一下子撲過去,摟住了文原希的脖子。

文原希被水打得眨了幾下眼睛,也不嫌棄,任由他抱,把自己肩膀一片都給蹭濕了,過了一會兒,他才拍了拍文恒青的後背,讓他坐好。然後以最快最安全的速度把車開回了住處,讓文恒青趕緊去洗澡換衣服。

文恒青洗澡時心情格外好,白淨的臉上時不時就浮現出笑容。一是高興爸爸突然出現的驚喜,二是慶幸自己抓住機會淋了場痛快的雨。

ēēēēēēēē

程遠藝也想不用擔心任何問題,在大雨中漫行,不穿雨衣不撐傘。

小學的某天,也是一場急雨,把她阻隔在離家幾十米。

她在屋檐下,身上還是幹的,但是她知道雨很久都不會停,不會有人來接她。她腦子一熱,就離開了檐下,留其他人在原地驚訝。

她盡最大速度跑,路程很短,似乎隻過了十幾秒,她就到了家門口,但還是全身上下裡裡外外都濕透了。

妹妹和一個臉很兇的女人在吃大大的三華李,燈光明亮。盡管舊陋,裡面跟外面比還是一派安甯。

那人白了她一眼,嫌棄地罵她全身都濕了。

然而她當時隻想記得淋雨的感受。好涼快,好刺激。原來一直躲避着的事情,直面起來比經常遇到的不知道爽了多少倍。

所以,她昨晚才說,淋雨其實很好玩的,跑得快快的,可涼快了,爽!

她一邊斜着傘擋風雨一邊想。

可是她下雨的時候會心情不好。這是小時候的習慣。停電,停水,泥濘,沒信号,房間漏水,等等。

就像許多農人認為的那樣,不合時宜的大雨,就是天災。這也是她眼裡的天災。每當這種時候,家裡的吵鬧聲就會加倍,她其實聽不全,似乎都是說什麼會影響生計,像天塌了一樣。爸爸垂頭喪氣的,也不回話,留一個瘋子一般的人繼續咆哮,留幾個孩子們膽戰心驚。

可是别人家的天怎麼沒塌。每年不都會有這樣的雨,最後人都是活着的。

後來她漸漸聽出來是什麼了,十分無語,但家裡就靠着那些農作物和爸爸出去幹活才來的錢,所以她不能說為了那點錢就鬧得這麼大不至于什麼的話。

但她很明白無能狂怒和無能狂怒之人的愚蠢。

那個愚蠢的人還讓她們這樣無能為力的人不能置身事外。

明天剛好是重陽節,那我睡到九點鐘再起床吧。

程遠藝回家後,拿了張凳子抱着弟弟在門口看雨,雨聲将近一個小時才漸漸淡下來。等到雨停了,程遠藝抱着程小弟走到馬路上,往路的兩邊看,空氣還是有點水蒙蒙的。

她發現不遠處的電線杆旁好像有隻冒雨橫行的小東西,從路的這邊,橫跨到那邊。像背了什麼重東西一樣,動作有點着急,一颠一颠的。

哈哈哈,真好玩。什麼來的呀。

程遠藝術邊想邊把程小弟帶到一個石頭底的窪邊,就在電線杆下。水很清澈,雨珠一滴一滴地砸進去,撞出清脆的聲響。像一些人家裡特地營造出的水池。

“真的是螃蟹也,弟弟你看!天哪好奇怪,那河離這不止一百米吧,從哪裡來的小螃蟹。”

說着随意從旁邊撿起一根棍子,逗那終于走到水窪裡的螃蟹。過了一會兒,棍子到了程小弟的肉手裡,被姐弟倆一起操控。

“哈哈哈,弟弟你看,螃蟹好兇啊,就算欺負它的東西這麼大隻,它還是一點都不怕。好了我們不要弄它了,看它要去哪裡吧。”

程遠藝和程小弟兩個人原本目不轉睛地盯着那隻怪紫色的小螃蟹,但它離石頭越來越近,似乎是擠到了它們中間。程遠藝眨了眨眼睛,再睜開眼時,不管往哪個方向看,螃蟹都不見了。

“這麼會跑,難怪不知道它是怎麼來的。好厲害呀,神奇弟弟我們走吧。”

文原希隻能在周末這兩天和老婆兒子待一起,周日晚上他就要坐飛機飛走了。

兩天時間去不了遠的地方,且他高壓工作了一段時間,現在隻想好好休息陪老婆兒子。

吃過晚飯後,外頭依舊雨打芭蕉風摧急,銀阿姨在客廳之外的地方收拾。一家人窩在沙發上,青枝一手摸着文原希幹爽的黑發,安靜地看電視上的紀錄片。文原希懶洋洋找了個舒适的姿勢靠在青枝身上,父子倆遊戲正打得火熱,一邊對罵一邊對轟,一時不分伯仲。

文原希咬了口青枝喂過來的水果,精神一振,把文恒青給就地槍決了。并且趁他皺眉之際偷偷湊上去親了青枝一口。

文恒青氣的把手裡扔到一邊,化氣憤為食欲,開始一口接一口地吃桌上擺的水果點心。

忽然,他想到了什麼,就沒那麼氣堵了。

文恒青喝了口飲料清了清嗓子和腦子,“爸爸,你知道我為什麼輸嗎?”

文原希膩歪在青枝肩上蹭,“垃圾呗,還笑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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