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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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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要帶,罐罐去哪兒?”

罐罐一手牽着魏承的手,一手抓着烤熟的黃燦燦的地豆吃得香噴噴的:“去哪兒呀。”

魏承擔心罐罐餓,所以臨出發前找了個地方生了火,給罐罐烤個地豆吃。

魏承道:“去找我娘。”

“我有一個小銀鎖,那是我剛出生時我爹給我打的,約莫有半兩銀子,當時去秦家的時候我娘說怕被人偷了便給我保管着,她嫁人之前提過一嘴,說是以後再給我,她怕被魏家人發現,我現在不在魏家住了,這把小銀鎖我想要回來,到時候我們就有銀子買棉衣買糧食吃了。”

罐罐看着哥哥,他心裡忽然有點不舒服,停在原地不走了。

魏承好奇的看着他:“怎麼不走了?是想小水嗎?”

“不,不想。”

罐罐仰頭看着哥哥:“不去,要小鎖,行嗎?”

“為什麼啊?”

魏承道:“那是哥哥出生時得的長命鎖,是哥哥的,哥哥當然要要回來。”

他想到什麼,笑了,掐掐罐罐的小臉蛋:“你是不是怕哥哥見到娘還有那個弟弟,就不要罐罐了?”

罐罐搖頭。

魏承卻認定了他是這樣想的,他道:“我娘本就不喜我,她又嫁了人,這些年來對我不理不睬,我自然也不會上杆子打擾她生活,至于那個小孩,我也不喜,自然也不會把他當作真正的弟弟,罐罐且放心,以後哥哥隻有你這麼一個弟弟。”

罐罐垂着睫毛不說話,重新握住魏承的手,乖乖和他走,隻是手裡的烤地豆怎麼也吃不下了。

茂溪村離姜河村很近,但兩個小孩力氣有限,走走停停還是用了一個時辰才到了。

那富戶的家和李茂德家的院子一樣大,還都是青瓦,用的也不是普通村戶的土木門,而是結實的黑木大門。

魏承上前扣了扣門,沒過一會兒就出來個黑臉長工,他打量下魏承,粗聲粗氣道:“你找誰?”

“我找我…”魏承一頓:“我找您家娘子。”

黑臉長工皺眉道:“你是誰?留下姓名,我好與主人娘子通報。”

魏承道:“茂溪村,魏承。”

黑臉長工瞪大眼睛:“你是魏承?”

“大叔認識我?”

黑臉長工笑了聲:“你和你娘在姜河村娘家住了三年,我怎會不認識你,且等着吧,我去告訴主人娘子。”

黑臉長工便進去了。

魏承低頭看一眼罐罐,發現他垂着頭看腳下的細雪,一副興緻缺缺的小憨态,并不好奇這富戶家和魏家王家一點也不一樣的大門。

魏承摸摸他的頭:“冷不?”

罐罐擡着小臉笑了笑:“不冷,哥哥呢?”

“哥哥也不冷。”

富戶家的門高,房檐也大,他們站在雪地裡倒是能遮擋幾分寒霜。

隻是這黑臉長工自進去了便一直未出來。

魏承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雖然他沒有對秦氏抱有什麼念想,這些年過來他一個人受餓挨凍,他娘全不理會,他心裡也清楚他娘是真不喜他。

至于說起秦氏不喜他的原因,還是因為他爹。

秦氏家窮,上頭幾個哥哥娶了親之後家中一貧如洗,便想找個殷實家将女兒嫁出去讓家裡寬松寬松,且秦氏貌美膚白,算是茂溪村和姜河村的一枝花,求娶的人着實不少,但聘金遲遲定不下來。

還有一點是秦氏喜歡同村的讀書人,可那讀書人的母親心氣極高,看不上秦家,這事情當時還鬧得沸沸揚揚,魏大年對秦氏算是一見鐘情,直到魏大年拿出攢了半輩子的聘禮出來,秦家人當即就把秦氏嫁了過去,也少了些閑言碎語。

婚後魏大年将賣獵物的銀子全都交給秦氏保管,可秦氏不喜魏大年粗魯無趣,不喜他身上濃郁的血味,更不喜的是魏大年打獵受傷留下的疤痕,可魏大年對她又實在是有求必應,就這麼過了幾年,就有了魏承。

而魏承長得像秦氏,皮膚白淨,高鼻梁,眼睛大又細長,隻有個子随了魏大年。秦氏一開始也挺喜歡這個像她的孩兒。

可是秦氏一直也不喜歡魏大年,所以她守孝期一過便立刻與宋富戶成了親,很快就有了身孕,生下了個兒子。至于魏承,這些年來她向來是不聞不問的。

去年魏承還有些想娘,過年的時候偷偷跑到姜河村見了秦氏一面,秦氏隻扶着臃腫的腰,淡淡看他一眼說回去吧便再無其他。

那個時候魏承就明白了他娘對他早就沒了母子親情。

不知道過去多久,天已泛黑,一陣不成調的哼曲兒聲傳了過來。

聲音在大門口時停了,那人道:“你們這兩個小娃是什麼人,怎麼在我家門口?”

魏承趕緊拍拍在地上蹲着玩雪的罐罐,忙道:“我,我找您家娘子。”

“你是……”

魏承道:“我是茂溪村魏承,有點事情想找您家娘子。”

“你是魏承啊!”

宋富戶走近了些,魏承也聞到了他身上濃烈的酒味。

他拍拍魏承的肩膀,因為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富态的溫和:“什麼我家娘子,那是你娘啊,這位是……”

魏承沒說太多關于罐罐的話,隻道:“他是陪着我來的。”

“怎麼不進去啊,你這孩子,來我這兒就像是自己家嘛。”

宋富戶哐哐敲了兩下門,立刻有人把門打開了,還是那個黑臉長工,他看一眼魏承又挪開視線,殷勤道:“老爺,您請進……”

宋富戶瞪着那雙胖得找不到縫隙的眼睛:“你怎麼做事?你怎麼叫兩個小孩在外面等着?這要是傳出去我宋田還在村中怎麼做人?人家會說我磋磨繼子,不是好人!你是不是犯懶沒有報給娘子?”

黑臉長工忙道:“對不住,對不住,我,我這兒忙忘了,實在該罰!”

“以後看見承小子來不用報直接将人放進去,聽明白了嘛?見你初犯,老爺我就不罰你了。”他又笑眯眯得看着魏承:“走,承小子,随我一同進去見你娘……”

魏承過了四年在别人房檐下讨生活的日子他怎麼會看不懂眼色,但是為了自己的小銀鎖,他一定要見到秦氏。

這一路上宋富戶還在醉醺醺得絮叨:“你這小子忒心狠,這一年來竟然都不來看看你娘……”

“你娘啊可是想你想得緊啊……”

“她畢竟是你娘嘛,你以後成人了賺了銀子也是要孝敬她的……”

“不用怨你娘改嫁,她一個寡婦我能要她就不錯了,要不是看她有幾分顔色,老爺我找個黃毛丫頭也比她強些……”

魏承握緊雙拳,隐忍不發的跟着宋富戶進了堂屋。

到了寬敞明亮的堂屋,宋富戶沖那站着的婆子揮了下手:“去,端些糕點果仁來,承小子在魏家過的是苦日子,他平時吃不到這些,你且去多拿幾樣。”

那婆子對上宋富戶的眼色,心裡明白幾分,面上喜笑着應了聲哎。

這期間宋富戶挺着胖似桶的肚子,醉意熏熏的吹噓一些他家底是多麼殷實,秦氏是上輩子積了德才能改嫁之後嫁給了他雲雲。

聽得罐罐都想把魏承的耳朵捂住了。

過了會兒那婆子就回來了,她端來兩個小碟子。

一碟是各種顔色的酥糕渣渣,最完整的也隻是兩塊拇指大小,其餘渣渣上面還有些灰,也不知道積攢了多久。

另一碟是各樣幹果,瞧着囫囵,但仔細一看就能發現裡面大都是吃剩下的殼,偶爾幾個完整的還是死包,隻用牙咬用手掰那是完全不行的,要用那錘子或者棍哨撬開,可她根本也沒想給他們準備這些。

宋富戶低頭瞥了一眼,滿意笑道:“承小子,吃啊,還有那小娃,長得可真俊啊,你若不說,我竟覺得你們有些像親兄弟,都是白白淨淨的好相貌啊。”

魏承垂着頭緊緊握着罐罐的手,沒有言語,而罐罐連看都不看,隻緊緊貼着他的哥哥。

魏承淡淡道:“宋富戶的好意魏承心領,這等好東西還是留給您家哥兒漢子吃吧。”

他到底沒把話說得太難聽,畢竟他的鎖還在秦氏手中。

宋富戶哼笑一聲,卸下了僞裝:“他們啊,他們哪裡吃這些東西,這些啊都是留給豬畜吃的,你們來得巧了,就先給你們吃了。”

魏承剛想回嘴,就聽罐罐道:“這些都是你吃嗎?”

宋富戶冷笑:“是豬畜,聽不懂人話嗎,小雜種!”

“聽懂了。”

罐罐乖乖道:“罐罐以為,你是豬畜,你好胖,臭烘烘,晚上是要和豬豬一起,覺覺嗎?”

宋富戶兇起來臉上的肥肉就變成了橫肉:“你這小雜種說什麼!”

“哎喲,吵什麼,怎麼吵起來?”

門外忽然傳來一道溫柔的婦人聲音。

魏承回頭,便看到穿着上等湛藍布料的秦氏,她頭上還盤戴着兩根銀簪,手腕還有根細細的銀镯子,她懷裡抱着個白胖的男娃。

宋富戶從椅子上坐起來,哎喲一聲:“乖兒子,爹爹一天沒見你,好生惦念你呀。”

他看向秦氏:“寶兒哥今天吃了什麼?”

秦氏慢悠悠的報菜名:“早起喝了碗羊奶,吃了個肉沫蛋花羹,午時哭着要吃糕點特意讓人去鎮上買了四五樣子回來,偏偏啊,隻吃那個酥糕裡的餡,酥渣渣用腳丫踩着玩兒,玩夠了往地裡灑,真是個頑皮貨,晚上吃了小塊脊骨,菘菜豬肉包子,還喝了些山楂湯水……”

見着兩人當着他們的面說起家常,魏承再也忍無可忍:“秦娘子,我今兒來不是來找你的,也不是圖謀你家那幾口豬食,我是來問你要我出生時我爹給我打造的那把小銀鎖。”

“當年你說你幫我存着,待我長大些還我,現在我已經長大了請你還給我。”

秦氏神色淡淡,慢悠悠道:“什麼小銀鎖?你爹一個獵戶,既要養大家還要養小家,哪裡有銀子給你買小銀鎖?你這是做了什麼美夢,跑到我這兒來發癫?”

“我一直戴到四歲,我怎麼會不記得!”

魏承憤怒道:“那銀鎖正面畫着祥雲紋,背面印着小銀龍,流蘇是四個小鈴铛,鈴铛上面還刻着花紋,每一個鈴铛上的花紋各不相同,荷花,梅花,青竹,君子蘭,寓意成龍成鳳,有品有德,這話不是當年我爹在我耳邊久久念叨的嗎?那是我爹送給我的!你還給我!”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秦氏故作沉吟:“但娘怎麼記得是被魏家人給偷了呢,我帶你從魏家回來之後就沒看見了,你還是去問問你們魏家人,他們啊,慣會偷雞摸狗,當年沒少偷娘的東西,許是被他們偷偷拿走了?”

宋富戶也冷哼道:“你看你娘身上穿戴,哪裡不抵你那個不值錢的小銀鎖,我宋家家大業大可不會拿着你那點東西丢人現眼!”

“我記得清清楚楚,是來到秦家時你從我脖子上摘下來的!”

魏承憤怒又失望的看着秦氏:“你把我爹送我的玩意還有我的衣服棉鞋給秦家人也就算了,那枚鎖是我出生時我爹送我的,我,我雖然現在不在你跟前長大,你也不喜我,但那是寓意我長命百歲,康健順遂的長命鎖,你,我,我就不是你的孩子了嗎?”

他來了這麼久,頭上還包着帶有血迹的草藥,秦氏竟然連問上一句都沒有。

秦氏深深看了魏承一眼,冷冷道:“我不知道你說的鎖在哪裡,你還是趕緊走吧!”

魏承氣急了,上前一步:“把鎖還給我!不然我就報官,誰也甭想好過!”

“哈哈哈哈。”宋富戶颠着自己的兒子笑開了:“兒子啊,你聽聽,這人呐,要有自知之明,我是天,他是地,他竟然還想讓我别想好過?”

那白胖的宋寶兒被颠笑了,肥手伸出來亂揮動,咿呀咿呀的亂叫一通,魏承也看清楚了他脖子上戴的東西。

“他戴了我的長命鎖!”

魏承臉色被氣得漲紅,厲聲道:“你們,你們竟然還不承認,我的長命鎖就在他脖子上戴着呢!”

說着魏承就要上前去搶,卻被那一直守着的婆子推了把。

“去!”

宋富戶肥臉兇相畢現:“反了他了,還敢打我的寶兒,馬婆子你給我打!”

眼見着馬婆子就要上前,罐罐直接伸長小胳膊擋在魏承面前:“不準打我哥哥!”

“壞人,你們都是壞人!”

罐罐的眼睛很紅,挨個看過屋子裡的人臉,他很害怕,他怕哥哥又被打又要流血,他抖着小嗓子道:“你,不準打我哥哥!”

那馬婆子竟然被唬得愣住了。

魏承剛剛氣上心頭,現在冷靜下來,他一把将罐罐扯到身後,冷冷的看着秦氏,用力說了兩遍長命鎖,道:“你且留着吧,我魏承給你寶兒哥了。”

秦氏哼了聲:“什麼叫給我寶兒哥了,那就是我寶兒的鎖!”

魏承不再糾纏,他彎腰抱起罐罐就走。

長命鎖,償命鎖。

他魏承以後一切的災與難,就由别人來承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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