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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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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給的是新米,米粒雪白,顆顆分明,魏承今早煮了一鍋就用上一半的米,出了四碗粥,他們早上一人喝了一碗,剩下的就要留着晚上吃。

茂溪村的冬日裡村民要貓冬兒,所以一日就吃兩頓飯,早上食的晚,晚上食的早,長此以往倒也沒有什麼不适,隻是魏承摸不準罐罐到底打哪來的,所以午時又給他在地上火堆烤了個小地豆。

烤好的地豆外皮焦脆,輕輕扯下一層皮能看到裡面焦黃的蜜色,軟糯可口,綿沙香甜,好吃到罐罐的小嘴都不咿呀咿呀黏人的喊哥哥了。

罐罐老老實實坐在炕沿吃小土豆,小手小臉吃的烏黑,可還渾然不覺的搖晃着小腳丫,乖巧的看着魏承燒炕、收整從魏家帶回來的東西,還有熬藥。

昨兒天黑看不清有些東西都堆在牆角,現下魏承可是要好好規整一番,草郎中給他開的藥還剩下三包,魏承雖說頭上的傷不疼了,身上也不難過,可還是打算把這些藥吃光。

等他忙完一回頭就看到罐罐又吃成小花貓了,見他看過來還歪着小腦瓜可愛的沖他露出一口小奶牙。

魏承哭笑不得,隻得拿過巾帕去給他擦臉。

“瞧你吃的,擡頭。”

罐罐仰着頭乖乖讓擦,大眼睛蒲扇蒲扇,小髒手支楞着,像是被點穴定住了般呆巧可人愛,倒也别說,還真有點像村頭一戶人家養的小花狸。

魏承不敢用力,小孩皮膚嫩再加上罐罐在風裡哭過,兩片臉蛋都有些皴紅,魏承放輕力度:“疼不?”

“不疼。”罐罐乖乖道。

“等咱們有了銀子,哥哥也給你買香膏擦臉,用那個香膏擦臉臉就不會起皴也不會疼了。”

魏承猶記得他爹每次去鎮上賣了獵物都會給秦氏帶回些擦在臉上的香膏,梳頭發用的香油,還有些什麼木簪子之流…他冬日裡在外面瘋玩,臉上就會泛紅,秦氏那時塗完自己的臉會用塗過的手摸兩把他的臉,雖然記憶裡也就那麼一次,但魏承記性好就記得極清楚。

乖乖小腳丫又搖晃起來:“好呀好呀,要香香。”

然後又興緻勃勃的問:“哥哥,我們什麼時候,上山呀!”

“等天黑些,而且你沒有棉衣,哥哥還要想些辦法。”

他手裡現在有二十文錢,還是草郎中和莫夫郎憐惜他體弱硬從魏家人手裡要來給他的,這二十文能買六個雞蛋,能買半斤豬肉,但卻買不上一兩就要三十五文的棉和近一百五十文一匹的粗布。

也不能老麻煩人家莫夫郎,給罐罐的舊棉鞋還有上次的藥錢他們已經占了人家很大便宜了。

魏承打算喝過藥之後就下山去找馬豆苗。

罐罐吃完地豆就犯了困,在小炕上抱着自己的小泥罐玩了會兒,自言自語的嘀嘀咕咕些什麼,沒過一過魏承就聽到炕上沒了聲音,再去瞧,那小孩團成個圓潤的小團子,懷裡抱着小泥罐,腦瓜枕着一隻小手睡熟了。

魏承悄聲過去把他睡姿闆了闆,扯過被子蓋住他的小肩膀,掖得嚴嚴實實才松手,又将他臉下的小手拿出來,這要是一覺睡下來等醒了手會酸麻得很,這娃怕不是要哭的。

魏承離開草屋後栓上門便快步往山下走。

走了一段路就聽到草郎中家附近的河邊有嬉笑打鬧的聲音,駐足去瞧,便看到了馬豆苗,全子還有方文帶着幾個村小子在冰面上抽尜,馬豆苗似乎是來得晚些,隻是站在一旁看他們玩。

“承哥!”

魏承剛擡腳走過去不遠,就聽到馬豆苗扯着嗓子喊他,風風火火的朝他跑來:“承哥!我正打算去山上找你呢,一起玩尜啊!”

“豆苗……”

全子看一眼方文不愉的臉色,揚聲道:“你到底玩不玩啊,不玩我們走了。”

馬豆苗沒什麼心眼子,呆呆愣愣的看着他們:“啊?我玩啊,這不是承哥來了,我們一起玩嗎?你們要走嗎,剛剛不是還說要比劃比劃嗎?”

“人齊了,魏承再玩可能要等等兒,不過天這樣冷,魏承身上的棉衣也也不夠厚莫叫他等了,還是早些回山上草屋去吧。”方文到底是讀過兩天書的,找的借口都比全子動聽些。

就是這自古讀書人休息時都恨不得更争分奪秒的讀書,這方文自放旬假就漫天遍野的在村中和小子們瘋玩,倒也不知道他這書是真讀還是裝樣子假讀?

魏承淡淡道:“我不玩,我是來找豆苗說點事情。”

馬豆苗跟着魏承走,連聲道:“那我也不玩了!”

“馬豆苗你……”

全子看着魏承和馬豆苗走遠,心裡酸溜溜的。

誰都知道馬豆苗家夥食最好,誰都喜歡和不太機靈的馬豆苗“做朋友”,但這馬豆苗一根筋偏偏喜歡和快窮死現在還沾染上黴運的魏承玩!真是氣死他了!

魏承和馬豆苗遠離了那群小子,馬豆苗急不可耐的問道:“承哥,你要和我說什麼事情?”

“你家有沒有多餘的棉衣。”魏承道:“借我穿兩天,這是賃錢。”

他把掌心攥着的六文錢送了出去。

不管能不能捉到黃金子他都要上山試一試,雖說捉不到這六文錢就白扔了,但要是大晚上把罐罐一個人仍在烏漆抹黑的小草屋他還有些不放心,村裡有些人還是對罐罐有壞想法,要是摸上了山偷走罐罐怎麼辦?那扇破草門可真的經不起成人一腳。

“承哥,你這是做什麼,我不要不要。”

豆苗把魏承手裡的銅币推了回去,他撓撓頭道:“我家裡好像有一件我小時候穿的棉袍子,聽說那布料很好,是我外祖家一戶住在鎮上的親戚送的,我娘一直不舍得給我改大也不舍得掏棉,說是以後留給弟弟妹妹。”

棉花珍貴,這村裡沒有棉衣過冬的都很多,更少有人會有第二套棉袍過冬,隻是豆苗爹是有名的屠戶,豆苗娘也做得一手好衣裳,魏承尋思着他家中也許會有富餘。

既然這麼珍貴魏承哪裡敢再借,忙道:“算了豆苗,還是不要借了。”

“别啊,你難得有事情求我,走吧,咱們去問問我娘!”自打魏承回到茂溪村豆苗偶爾會偷拿些家裡煮好的豬下水給魏承解饞,但魏承很少要,每一次還都是進了他自己肚子裡。

豆苗硬扯着魏承往家裡走,他雖然沒有魏承高,但實在是敦實,魏承還真的被他拽着胳膊拽回了家中。

一進馬家大門就聞到一股猛火煮沸豬下水的味道,整個院子熱氣騰騰,熏味逼人,算不上好聞。

“娘!我回來啦!”

馬豆苗大喊。

豆苗娘從煙霧缭繞的大鍋前探出頭,罵了句:“出息了,今兒不用我喊自個兒回來了。”

看到魏承時一愣:“呀,承小子來了。”

“嬸子。”

魏承想了想把借棉袍子的事情和她說了,然後那六文錢也推了出去。

豆苗娘皺着眉頭想了想:“你借棉袍子是給那娃娃穿?就穿兩三天?你們這是要去哪?”

魏承道:“是給他穿,也就是兩三天,不會穿太久。我想上山他一個小娃在家我不放心就讓他跟着我,但是他沒有棉衣,他那麼點我也不讓他做活,也就是跟着我圖個心安,就算是穿上棉衣也會在外面套上秋褂子,不會單獨去穿。”

“行,借你。”

豆苗娘從他手中接過銅币塞進腰包裡,拿過一旁的帕子擦擦手:“豆苗,去,去娘炕上那個大箱子裡把最上面的那件你小時候穿過的對襟棗花小紅袍子拿出來。”

“承哥都沒銅子你還要,你,你别這樣,娘……”豆苗沒動,慫慫的看着他娘。

豆苗娘一揮臂刀,啧了聲:“少墨迹,還不快去!”

馬豆苗被吓一激靈,夾着尾巴似的趕緊往屋子跑。

豆苗娘又囑咐幾句:“弄髒了沒事,但最好别弄破弄壞,你這孩子難得求人,嬸子借你也是信任你愛惜東西。”

“嬸子您放心,我肯定讓罐罐多注意,寶貝着東西。”魏承自聽豆苗說他娘對這袍子的看重他就不想借了,怕毀害了人家東西更怕自己賠不起,但是一想到罐罐一個小孩在家,若是黑心腸的王家人和魏家人偷偷摸上來傷害罐罐,那等他回去怕是晚了,他不能再讓罐罐受那兩家人的磋磨。

“娘,拿出來了!”豆苗抱着袍子跑出來。

豆苗娘接過袍子送到魏承懷裡,道:“承小子,拿走吧。”

魏承珍視接過又道了遍謝,他剛擡步,豆苗就擦着鼻涕想跟他走,卻被豆苗娘一把扯住了:“哪野去,給老娘燒火,學着怎麼收拾下水,以後你長大殺豬剩下這些活都得你來幹,可别像你爹似的殺完豬就當甩手掌櫃,這些活你甭想學着你爹落在你媳婦上。”

屋子裡忽然傳來一道粗聲粗氣的抱不平:“哪跟哪兒,就讓你幹這一遭,我這不是幫你揉面呢!”

“老娘教娃子你多嘴個你娘的腿兒!”

豆苗娘掐着腰朝屋頭罵了句。

豆苗爹再沒有聲音了。

男人不管大的小的一說“媳婦”都幹勁十足,馬豆苗一聽媳婦,眼珠都黑亮黑亮的,即使他今年才八九歲,于是乖乖蹲在竈前拿着柴火就一頓塞,還嘿嘿笑着對魏承道:“承哥,我改天兒再上山找你玩。”

“好,你幫嬸子幹活吧。”

魏承笑笑。

臨走出馬家門時,魏承稍稍停頓了會兒又聽到豆苗娘的“河東獅吼”,豆苗爹做低附小的憨笑聲,還有豆苗叽叽歪歪一頓亂扯……

他快步往山上走,大冷天都走出一身汗,到坡道時還抱着袍子開始小跑,臉上的笑意就沒停過。

他現在也有家人也有弟弟在等他呢。

要快些。

.

魏承氣喘籲籲的推開茅草屋,走近就聽到一道低低的啜泣聲,他趕緊把門打開,便看到罐罐披着破舊的被子,雪白的小臉悶上兩片紅團,一邊抽噎哭泣一邊揉眼睛。

“罐罐你怎麼了!”

魏承把小孩從火炕上抱起來,順着他的胸口輕拍:“怎麼了?告訴哥哥。”

“哥,哥哥……”

罐罐小手緊緊摟着魏承脖子,睫毛挂滿淚水,委屈極了:“你,你去哪兒,罐罐醒,一個人……”

“哥哥去給你借棉衣了,我們晚上不是要上山嗎?”

魏承輕輕擦擦小娃臉上的眼淚:“莫哭,哭紅了臉等會兒上山遭了冷風吹掃,怕是又要難受了。”

“我以為,哥哥,不要罐罐。”罐罐抽噎着,豆大的淚珠還順着臉頰往下流淌,可憐極了。

“要罐罐,怎麼會不要罐罐呢。”

魏承笑笑:“莫哭,來,看看哥哥給你借的小袍子。”

他一手抱着看着圓潤卻很輕的小孩,一手展開那棗紅色的小袍子,輕聲道:“這是屠戶嬸子借給咱的,今兒晚帶你上山你就穿上這個,外面再穿一件小秋褂子,到時候注意些莫要亂跑,别讓袍子刮到樹枝石鋒便好。”

罐罐乖乖點頭,一雙水紅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的小袍子:“罐罐,喜歡,好看,美。”

“你還知道美呐。”

魏承輕輕捏捏罐罐小鼻頭,笑得不行:“倒是個愛美的小漢子,以後怕不是要簪花帶銀了。”

罐罐有些不好意思,小臉埋在魏承肩頭晃了晃小腳丫,隻是那雙黑眸還亮晶晶的看着炕面上的袍子。

天稍黑時,魏承一手舉着火把一手牽着乖乖走路的罐罐往山裡走去。

他怕狼,但是也怕窮。

魏承已經想好了,若是捉不到黃金子也沒事,他可以上山打柴然後搭村裡的牛車去鎮上賣,不管怎麼說都有一條活路。

“累不累?哥哥背你?”魏承看着吭哧吭哧跟在他屁股後面的罐罐。

罐罐全身上下都被裹得嚴嚴實實,就連小臉也被魏承用帕子包住了,隻露出一雙黝黑水潤的大眼睛。

“不累。”罐罐比他還幹勁十足,小拳頭握得很緊:“賺銅子,買香香!”

魏承見他實在可愛,沒忍住摸了摸他的小腦瓜:“真厲害。”

魏承記性好,沒走一會兒就找到了那棵埋藏東西的大樹,這兩日沒再下雪,所以他沒費多少力氣就撲盡了上面的雜雪和幹樹枝,用手刨了一會兒就看到一個用麻繩編制的大地籠和一把木身鐵鎬頭,還有個被壓得有些傾斜的四方柳條籃子。

罐罐其實也想幫忙,可是他答應哥哥不能弄破借來的袍子,隻能捏着蠢蠢欲動的小拳頭,皺着小眉毛給哥哥鼓勁兒。

魏承從地上起來,将挖出來的家夥什放在背簍裡,就見罐罐連忙貓着小腰給他撲掃膝蓋和腿上的雪。

他笑道:“我們罐罐眼裡真有活。”

于是罐罐撲掃的更起勁兒了,有那麼兩下魏承都要被他撲在雪地裡,也不知道這娃哪裡來得力氣。

他趕緊将小娃扶住,道:“好了好了,哥哥一會兒身上還會有雪,不用撲掃了,走,我們再往上面走走。”

罐罐乖乖聽話:“好!”

順着一些腳印走,沒爬一會兒,魏承就看到了上次魏三年他們鑿冰的河道。

他當時聽過那個苟三石悄悄說過這片河道是兩河交彙之地,上面有活水,大有可能出黃金子。

山裡天寒地凍,魏承呼出的白氣好似都要結冰,他将火把插在一旁,摩擦兩下手掌給自己取暖:“罐罐,你去火把旁邊蹲着。”

罐罐聽話的蹲在火把旁,一動也不動,乖巧極了。

見罐罐不亂走也不亂跑,魏承便開始揮着鎬頭砸冰,用盡力氣砸了二十多下,就看到冰面上有道裂紋,能這麼快出現裂痕還是因為這的冰早就被被魏三年他們鑿穿,新結的冰層就沒有那麼堅硬頑固。

他又揮鎬二十多下,隻聽一聲脆響,冰面一角徹底碎裂,再三兩下用鎬頭将殘留的冰面打碎,便蹲下身開始往河道裡塞地籠。

地籠是方氏做的,針腳網孔細密,長長一條,前後兩端被繩子系緊,地籠中間有個方方正正的小洞眼,這裡就是蛙子鑽進來的地方,隻要鑽進去那就甭想出去了。

魏承找好一根小臂粗細的木棍子纏住地籠一頭,便小心翼翼的往河道裡送長長的地籠,棍子留在外面用來日後提拉冰水中的地籠一角。

他呼出口寒氣,一鼓作氣開始往鑿出來的小洞裡埋厚厚的雪。

做完這一切天徹底黑了,窄窄的河道旁隻有一簇火熱的光。

魏承回頭去看罐罐,就見着罐罐歪着頭一直看着他們後面。

魏承一邊收拾家夥什一邊道:“罐罐莫看了,咱們該回家了。”

罐罐墩墩跑過來,牽住魏承的手,困惑的看着他:“蛙子,呢?”

“要明天早上再來看看,若是明早沒有就要後天早上。”

魏承拿上火把:“我們先回家,明天早上哥哥來碰碰運氣。”

剛剛幹活還不覺冷,現在停下來,魏承身上的汗也變成了冷汗,他打個哆嗦,嘶了聲:“但願明早就能看到滿籠蛙子。”

“會有的,哥哥厲害,是好人。”罐罐道。

魏承笑了,這小娃還會誇獎人呢,他抽出手摸摸罐罐的頭:“對,罐罐說得對。”

“好人就是要發财!哥哥會發财,罐罐也會!”

兩個小孩踩着歡喜的步伐往山下走,卻渾然不知他們身後有隻瘦骨嶙峋的老狼匍匐埋頭在雪地裡,它的眼睛像是綠色的燭火,鋒利的牙齒似有新鮮的血肉,但此時卻像是被控制了般前爪撲地,低低又痛苦的輕嗷一聲,那聲音猶如蚊叫。

.

次日天還沒亮,魏承就悄悄穿衣服準備上山,這一晚上他都沒有睡好,一會兒想若是捉到了黃金子那他和罐罐要怎麼花呢,一會兒又想若是捉不到,他自己上山打柴就不能帶罐罐了,打柴畢竟要在林中亂竄,罐罐穿着借得那身棉衣怕是行動不便,但是不帶罐罐又怕他一個人在草屋裡被惡人欺負……

這一晚可把魏承愁壞了。

“哥哥,罐罐也去……”罐罐揉着眼睛,歪着圓潤的小屁股坐起來:“要去……”

“睡一會兒吧。”

魏承捋捋小孩毛紮紮的黑發:“你眼睛都沒睜開呢。”

罐罐打着哈欠,竟拿小手撐着兩邊眼皮,奶聲奶氣的:“睜了的。”

魏承哭笑不得,隻得給他穿上衣服。

怕被村人撞見,他們也不敢耽擱,沒用早食就打着火把又上山了。

這一次被昨夜更輕車熟路,許是有希望在心頭攢着,他們爬山爬得也尤為順利。

一來到河道旁,魏承就臉色一變,這,這片雪地上怎麼有狼的腳印!

他連忙把罐罐扯到懷裡,警惕又驚恐的朝四處望去,四周白雪茫茫,看不到一絲狼的蹤影。

罐罐催促道:“哥哥,快,快,捉蛙子,捉蛙子。”

魏承咽下幾分畏懼,他牽着罐罐的手道:“不要亂跑,哥哥扯出籠子不管有沒有,咱們馬上就往山下跑,到時候你跟着哥哥。”

罐罐不懂哥哥為什麼忽然這麼害怕,還是乖乖道:“好。”

魏承踢開昨晚用來做僞裝的厚雪和樹枝,扯着那個木棒慢慢往外拖,一開始很輕松的拖出大半地籠,魏承心裡有些難過,無功而返的失落比怕遇上狼的恐懼還要讓他難過。

這時,魏承忽然發現自己拖不動地籠了,一下兩下,根本拖不動一星半點!

難道有了!

魏承忙低聲喊道:“罐罐,快過來!”

“罐罐,來,和哥哥一起往外扯住這根木棍。”

“來了!”

罐罐站在魏承身前,小手用力抓住雪濕的木棍,一邊用力一邊皺着小眉毛嘿呀嘿呀。

不管大小力氣,但總歸是能幫上忙的,雖然力氣大頭還是出在魏承身上。

忽然,他們手裡的木棍帶來的重量一輕,棍子上拴着的最後一段地籠子全都從河洞裡扯出來了。

兩個小孩受力不住,雙雙朝後仰倒在地。

魏承懵了下,就聽到罐罐歡喜道:“哇,是蛙子!好多蛙子!”

魏承心跳如雷,但現在他顧不得歡喜,扶起摔了個屁股蹲的罐罐,三兩下将地籠塞進背簍裡,抱着罐罐就快步往山下跑。

這一路上魏承大氣都不敢出,有多快跑多快,等推開小草屋的門是魏承發現自己竟然渾身都汗透了!

不知事的罐罐小臉紅撲撲的,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問:“哥哥,為什麼,跑那麼快呀。”

“沒事,隻是想快些回家。”

魏承不想吓壞小孩,想了想還是決定暫時不告訴罐罐他們遇到狼的事情了。

就是不知道那頭狼是他們走時來的,還是他們在時…不對,必不可能是在他們在時,若是真遇上了他們,那狼哪裡有可能放過他們?

魏承雖然後怕,但眼前有更大的喜悅在等着他,他也顧不上思慮這些。

他看到罐罐正小臉憋通紅,似乎用着吃奶的勁兒想把背簍裡的地籠拿出來。

魏承見狀忙雙手提出來地籠,這籠子一着地,他們就看到許多隻活蹦亂跳的蛙子在籠子裡來回亂蹦!

“哇,好多呀。”

罐罐蹲下來,又慫又想玩一樣的探出一根小手指想碰蛙子,卻被忽然蹦起來的一隻吓了一跳,癟着嘴巴要哭不哭的抱着魏承的腿。

魏承笑道:“莫怕,莫怕,蛙子不咬人。”

“來,你看看哥哥是怎麼把他們拿出來的。”

罐罐亦步亦趨的跟着他,再不敢自己亂碰亂摸了。

魏承拿過四方的柳條罐子,指着上面的蓋子道:“哥哥放進去一隻,你掀開一角,莫叫它跑了。”

罐罐抿着小嘴,像是馬上要做什麼危險的活計般,頗有些視死如歸的樣子:“好!”

魏承不害怕蛙子,他探手往裡一摸,就提着一隻蛙腿出來,他看了眼驚喜道:“這是母蛙子!”

母蛙子個頭大,腹部略鼓,據說母蛙子的油最為值錢;公蛙子個頭小,且前掌多有個黑色的疙瘩,很好辨認。

這還是魏承那天偷偷從苟三石嘴裡學的。

村裡少有人能打到蛙子,所以這些特征也就隻有苟三石這種混迹鎮上各大酒館的人知道。

公蛙子八十文一隻,這一隻母蛙子可就要二百文啊!

魏承激動不已,拿過去給罐罐看:“罐罐,瞧,這是母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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