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起昨夜的春色,滑落的水珠,滿牆的氤氲,極緻的張力……
袅袅婀娜的人到底是惹神心憐,句玄眯了眯眼,甩開惱人的心思,早五千年,她不這樣,終究是被現代文化荼毒了,竟有些口幹舌燥。明明隻“不小心看了一眼”,這小叛徒未免太占腦細胞,她擡起掌中杯,眼神飄忽喝着。
句芒到底偷看過麥祎洗澡沒?
不然,這麼着急轉移話題幹什麼。
禽獸!
也不知是誰在轉移話題,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反正不是句芒,他心思全然流轉在句玄的話間:“是啊,怎麼說呢?”
他們還沒到能撕破臉的時候。
男人沉思了一會:“他們家是做古玩生意的,不若就半哄半騙了去,跟這行打交道的,也不是不能理解人類文明以外的玄幻。要是碰上她認知以外的東西,咱就說是迷藥、瘴氣、幻境什麼的,怎麼樣?”
句芒說完,摸了摸鼻梁,而句玄亦不自覺學他摸了摸鼻梁,偷偷摸摸算什麼事,但眼下仿佛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主意略馊,但也……也不是不行,就這樣吧,你去說。”她沒想好怎麼面對麥祎,尤其意外當了偷窺狂之後,索性将攤子丢給句芒,施施然離去。
要說油嘴滑舌,句玄自然比不及在人類社會浸淫了幾千年的木神,句芒當晚便搞定了麥祎,上樓跟句玄邀功。
女人大感意外:“就這樣答應了?”
句芒嘚瑟笑道:“那不然呢,也不看是誰出馬,本大爺啥事搞不定。”
句玄:“那你自己跑一趟,把人帶回來,順便把神羽搞定了。”
句芒:“……”
句玄:“軟柿子,這麼好騙,被利用還跟着起哄。”
不是,麥祎這家夥到底讀沒讀書,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走的道理家裡沒教?她一個老古董都明白,不知道這世界上多得是不安好心的人嗎?
愚蠢!
她以為麥祎當有這份戒心,輕易不會答應,便由着句芒去遊說,誰曾想!
她都沒想清楚為啥玄冥要拉着武力值為零的自己去,這一下捎兩個拖油瓶,麥祎還來勁了。
句玄隻覺得額頭突突的疼,她心底冒出了許多多餘的情緒。
句芒幹巴地賠了兩聲笑:“咳,什麼利用,這不是得把人找回來,提高信任度,咱們才好問神羽的事嗎?我還不是為了你……”
句玄:“别來沾邊,你為了你的白帝,你的蒼生大義。”
句玄越想越生氣,幹脆起身撞開句芒,自己下樓質問麥祎。
彼時,麥祎正哄完小崽子睡下,她輕輕帶上門出去,就被倚在牆邊抱手不語的句玄吓一跳。
感應廊燈沒亮,句玄悄無聲息在這裡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乍一看,明滅不定的身影多像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