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來信了。”
藏青将接到的傳信遞給白亦非,“秦國主将未到,小姐的意思是……”
“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白亦非戴上飛鷹面具,“估計流沙也已經收到情報,我會給風眠去信,讓他配合衛莊。”
“小姐還在信中說……”
“朝中已勢成掣肘,白甲軍的兵權不會旁落他人,讓我安心。”白亦非一邊寫信,一邊瞥了一眼默默将信紙燒掉的藏青,“我猜對了。”
“是。”藏青斜睨了白亦非一眼,又看向落地成灰的信紙,心情複雜地點了點頭,“姬無夜的麾下與張開第的門生,這朝堂上怕是有熱鬧看了。”
平衡的建立看似牢不可破,但建立在危如累卵之上的平衡卻也最是脆弱,哪怕有一息風吹草動,就會無法控制的走向崩潰。
白亦非走出大帳,看着遠處升起的炊煙。
貌似遊刃有餘,實則那隻小狐狸已經将自己逼到退無可退,容不得一絲差錯了的地步了。
将寫好的信遞給藏青,白亦非厲聲道,“讓人以最快速度送到風眠手裡,遲則生變,這裡的戰事絕不能久拖!”
否則,他可愛的小狐狸就要受罪了。
“是!”
藏青接過信件,徑直去找了正在練武的寒山。“将這信送到山下的白甲軍大營,交給副将風眠。”
“等等……我剛剛耳朵好像有些不好使了……”寒山晃了晃腦袋,确定裡面沒有水聲,不由得哈哈大笑,“我居然聽見你讓我去白甲軍的軍營送信……”
“既然聽見了,就趕緊去。”
寒山看着藏青嚴肅的表情,不由得錯愕,聲調也高了起來,“你是最近招什麼髒東西上身吧?那個狗東西的白甲軍關我們屁事,要我說咱們不如趁他們和秦軍兩敗俱傷再一網打盡!!”
寒山的眼中是深刻的怨憤,他的父母親人都死在了南璃城,他恨百越賊人,但更恨白亦非這種背後捅刀的無恥家賊!
要不是他将布防圖洩露引狼入室
要不是他見死不救
陳琳将軍,玄靈軍,南璃城……
他們所有人都何至于此!!
“住口!!”
藏青打斷了寒山的話,卻也明白打不斷這份延續的怨恨。
他們曾經都是如此,靠着仇恨和怨怼支撐着走到今天。
“這是小姐的權衡……韓國位于四戰之地,卻兵力最弱,若是再将白甲軍折了……你覺得會發生什麼?”
寒山猛然一愣,“韓國會被……蠶食鲸吞……”
“玄靈軍的存在是為了守住百姓安甯,若因私欲而将蒼生置于烈火之上……又與那些人何異。”藏青拍拍沉默地低下頭的寒山肩膀,“我們都經曆過山河破碎,風雨飄搖,也都知道其中萬般辛酸苦楚……你難道想那些無辜百姓也拉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