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嶼曾經看過這樣一句話，當一個人不符合你全部的擇偶标準而你卻喜歡上他的時候，那一定是真愛。

意識到這一點，江嶼微微怔愣，扯出一個苦澀的笑容。

趙柏庭則頓了頓，低聲問道：“那曾經有過嗎？”

江嶼想起少年時代那個曾經令他心悸的沒有完成的親吻，沉默了一會兒說：“或許吧，但那個時候太小了，最多就是好感，算不上心動，更談不上喜歡。”

趙柏庭陷入沉默，目光轉向前方沒再說話，光線恰好将他的面容切割成兩半，上半張臉被陰影遮擋。

就在這時他手機響起來，江嶼看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因為低頭的動作所以鏡片反射了外面的燈光，依舊看不清他的眼神，但江嶼看到他的眉頭極快地皺了一下。

“你要聽嗎？”江嶼體貼地問，“我下車待會兒吧。”

“不用，不需要下車。”趙柏庭飛快說，說完接起電話，江嶼聽到他用英文喊了一聲“媽”。

“我在學校，晚上有點事，之前跟你說過。”趙柏庭繼續飛快地用英文說。

江嶼朝他看了一眼，還是拉開門從車上下去了，又動作很輕地把門關上。他繞過車尾站到馬路牙子上，舉起手臂伸了個懶腰，然後就看着對面亮着燈的一排飯館發呆。

過了不到兩分鐘，趙柏庭也從車上下來，關上門之後走到江嶼旁邊，手機握在手裡，從表情看不出情緒。

江嶼轉頭看他一眼，突然問道：“你父母是不是還不知道你的性取向？”

趙柏庭愣了愣，把手機放進褲子口袋，摘下眼鏡擦了擦，重新戴上之後才說：“他們的确不知道。”

江嶼想趙柏庭的家庭應該是個比較傳統又氛圍嚴肅的那一類，父親有自己的公司，母親是全職太太，男主外女主内，而且當年趙柏庭也說過，他的父母沒有征求他的意見就幫他辦妥了出國手續，這麼晚還有跨國電話來追蹤他的位置。

而趙柏庭選擇說謊，他同父母的關系可見一斑。

江嶼輕輕笑了一下，說道：“你看你都還沒有出櫃，你指望我怎麼相信你？”

趙柏庭深深地朝他看了一眼。

江嶼同他對視，随即轉朝前方，看着馬路對面的行人繼續說：“我想我的态度已經表達得很明确了，早點回去吧，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