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佩妮!”
“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的耳朵很靈敏。”
歪倚在沙發上的佩妮很不禮貌地翻了個白眼,艾絲琳一聲尖叫過後撲倒在佩妮身上壓得她悶哼一聲,手卻環住艾絲琳的腰肢以防她會不小心掉下去。
“她們又開始了。”
“原諒她們吧,露露,我們畢竟隻有十四歲。”
奇麗笑着摟過四個人中最穩重的露露,這邊又在給被艾絲琳壓在身下的佩妮出謀劃策。
“對,就是這樣,撓她的肚子佩妮!”
“好吧好吧,做的漂亮佩妮!”
露露最終笑起來,在艾絲琳控制不住的因為癢而四溢在室内的笑聲中為佩妮的反攻喝彩。
一月份的倫敦還處在寒冷之中,不時有風拍打着窗子發出吼聲,屋内的燈光昏昏,溫暖的熱氣卷在每一個細小的空隙中,女孩兒們的笑聲混着這些熱氣填在這間小小的屋子,福祿考的花枝在歡聲笑語中輕輕顫動。
“好了好了,我認輸!”
艾絲琳一頭黑色的長發被她拱得亂七八糟,佩妮乜了她一眼哼笑,晃了晃自己的腦袋很得意地昂起頭,燦爛的金色在燈光下熠熠生輝,當然,忽略掉她因為“鬥争”而顯得毛茸茸的發絲吧。
“你瞧她,真像個得意洋洋的母雞。”
“哦奇麗,你的形容總是那麼容易讓人臉紅。”
“我猜你的臉紅指的是生氣這個單詞。”
“哈,奇麗,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明。”
露露笑着倚在奇麗身上看佩妮從沙發上直起身,這很容易讓她們想到每一次佩妮在教室裡被老師當堂表揚又或者公布成績之後作為被贊揚的對象接受全班同學的注目禮的時刻。
“我下次再也不給你的花澆水了!”
顯然艾絲琳要行使一下敗者的特權,一邊氣鼓鼓地沖佩妮吼着一邊又扭過身子背對着她們三個,亂糟糟的黑色長發幾乎要垂到地上去。
“是嗎。”
“當然了!”
“那我下次也不給你看我的作業思路了。”
“嘿,我想我們還有得談!”
佩妮哼笑,又被艾絲琳惱羞成怒似的按進自己懷裡,奇麗和露露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笑着搖頭,正要出聲說點什麼的時候被窗外笃笃的鳥喙敲擊聲打斷了。
“這個季節哪來的鳥?”
正要上前打開窗戶驅趕的露露被佩妮截住了,藍色的眼睛中尚還殘留着剛剛玩鬧時的笑意,她有些不自在地将碎發勾在耳後,地毯上的一隻腳踩在另一隻腳的腳趾上,一般露露會在佩妮回答不出來老師的問題時見到這種類似的情緒狀态。
“披上衣服,圖妮。”
正巧刮來的冷風從窗戶敞開的空隙中撲進來,佩妮一時間被冷得瑟縮起來,将衣服攬得更緊一些之後才向外探頭看去。
哦,是西裡斯的那隻貓頭鷹。
或許是因為打鬧而有些慌亂的心跳神奇的在這一刻平複下來,貓頭鷹熟門熟路地飛進屋子裡落在佩妮的書桌上,鳥類的爪子在木制的書桌上發出啪嗒啪嗒的響聲,風很快又将窗戶向裡推,佩妮狀似無奈地将窗戶關上坐回自己的書桌前。
福祿考的枝子在剛剛席卷而來的風中暈頭轉向,在她坐下的這一刻才輕輕打着顫兒從她手背上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