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聞到了什麼味道?”
“你不如問問彼得他是不是聞到了肉醬的味道。”
“嘿!我才沒有那麼膚淺!明明是奶油濃湯!”
六月的第二周的周六清晨,詹姆從魁地奇球場滿身大汗地跑進宿舍,哐啷一聲打開窗戶放進來無窮無盡地風聲,仍舊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三個人不約而同地從床上砸出來枕頭撂在地上,詹姆興沖沖地蹦上萊姆斯的床,稍顯耀眼的陽光随着刷啦一聲鑽進每個人的睫毛縫隙裡去。
“我們每一個人都知道你在發瘋,詹姆。”
“看看外面多好的陽光,你們居然舍得浪費嗎?”
“真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你嘴裡說出來的。”
“最好給我們一個合理的理由,詹姆。”
“事實上,我聞到了福祿考的味道。”
小天狼星翻了個白眼将被子重又拉過頭頂将自己蓋了個嚴實,顯然在桌邊随着風搖曳的福祿考的枝葉并沒有被納入他的考慮範圍内。
“你不如說你聞到了百合花的味道。”
“現在的确是百合花的花期沒錯。”
“我想他是說伊萬斯小姐。”
詹姆不說話了,風靜靜地吹着他因為奔跑和過于興奮而通紅的臉頰,他沉默着攤開自己的掌心。
“百合花的确盛開了。”
被軟木塞塞着的透明玻璃瓶在他的動作之間在陽光下泛出柔潤的,光滑的,獨特的珍珠母光澤,萊姆斯坐起身來與詹姆一同注視着那小小的瓶子,有些贊歎地說。
“是的,小天狼星,百合花真的盛開了!”
接着便是彼得急急忙忙下床的聲音,趿拉着拖鞋在屋内奔跑的聲響并不比詹姆的大嗓門更讓人放松,西裡斯終于完完全全地從睡意朦胧中脫離,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發掀開被子,昏昏沉沉的打了個哈欠之後看向仍舊坐在萊姆斯床上的詹姆。
“你的百合花呢?”
“我認為你會更想知道你的福祿考。”
“嘿,如果你沒忘記昨天晚上睡覺之前你剛給她澆過水的話,我們每一個人都知道她在哪裡。”
“是嗎?”
詹姆這時才将那小小的玻璃瓶遞給西裡斯,清晨的光透過玻璃的折射從柔潤光滑的液體之間透出淺淡的黃色,西裡斯這才反應過來詹姆真正激動的原因是什麼。
“好吧,我猜你把我們四個的都拿了回來。”
“我真是一點也不願意承認。”
“我以為你從萊姆斯了如指掌的笑容裡面就應該知道的。”
三個月的等待仿佛就如同眨眼的一瞬間,畫有一隻黑狗的透明玻璃瓶被安穩地擱在西裡斯的手心,他輕輕地收攏自己的手指将其蜷起,微微的涼在六月濕熱的清晨帶來淺淡的藍色聯想。
所以這到底回是什麼味道呢?
西裡斯在彼得惱羞成怒的反駁聲中将那小小的透明玻璃瓶放在床上,指尖相觸時黏膩的汗意讓他意識到自己出乎意料的緊張,好吧,西裡斯捧起水潑向自己,濕涼兜頭而來,他卻生出從頭到腳的燥熱。
“你真的一點也不好奇是什麼味道嗎?”
“那麼彼得,我們都不如先聽聽你的迷情劑是什麼味道。”
十點過後的風夾了熱氣撲往屋子的四面八方,西裡斯懶散地靠在椅子上嚼着佩妮不久前剛寄來的月亮餅幹聽着屋裡另外三個人關于迷情劑的所有交談并不發一言。
“當然可以!是蜂蜜公爵店大門入口處的雪的味道,你們知道的,我第一次去蜂蜜公爵店的時候被一大團雪砸了個昏頭!”
“當然記得,後來你還得到了弗魯姆贈送的奶油杏仁糖。”
“是的!我們四個人分吃了那一大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