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佩妮從來都是我們小鎮最優秀的女孩兒!”
吃着手指餅的莉莉在一旁興奮地接話,這使得佩妮羞窘地想要捂住妹妹的嘴巴,然而虛弱和無力暫時阻擋了一切她想做的,她隻能通紅着臉頰聽着莉莉的吹捧,迫切地希望這談話能有個轉變軌道的好時機。
“嘿!佩妮,你終于醒……”
萬幸一切還有詹姆,佩妮在小天狼星有些好笑的微妙眼神中松了一口氣,狠狠咬下最後一口手指餅,太妃糖酥脆的渣滓落了一些在她的手心,細細的如同粒粒沙塵灑在她的心間。
“真會挑時間啊!詹姆!”
好心情的莉莉揮揮手沖頭發仍舊淩亂的詹姆說道,佩妮看着妹妹在身後輕輕蕩起的辮子有些疑惑地盯着圓眼鏡的詹姆,他們之間的熟稔程度顯然讓剛醒來的她無所适從了。
“我們昏睡了一個月的小牽牛感覺怎麼樣?”
向來話多的詹姆湊近她的病床前挑眉問他,而佩妮隻是看着他的圓眼鏡嗤的笑出了聲。
“嘿!嘿!我就知道你要這樣!”
翻了個白眼的詹姆将那顯得他有些愚蠢的眼睛摘下放在床頭櫃上無奈地哼,視線轉圜到莉莉捂着嘴笑得紅彤彤的臉頰又軟下聲音去有些羞澀的嘟囔了一些誰都沒有聽見的話。
“吃點蘋果怎麼樣,孩子?”
無聲坐在一旁的鄧布利多在一片笑鬧聲中将一個削好皮的蘋果切成小塊遞給佩妮,這讓她有些驚訝,顯然在佩妮的腦海中削蘋果這種典型的麻瓜事情與一個典型的巫師半點也搭配不了。
“謝謝。”
“巫師也需要吃蘋果的。”
看起來極為好笑無奈的鄧布利多在手帕上擦了擦手正色說道,好吧,這句話真讓佩妮感到自己對于巫師屬于上世紀這種刻闆印象的偏見。
“正如巫師也需要談戀愛,是嗎?”
當然,可這句話幾乎讓在場的四個人通通鬧了個紅臉,隻有小天狼星在短暫的寂靜中接了話。
“就像佩妮曾經說的那樣,我們都是人。”
“是啊,都是人。”
和藹的巫師輕快地笑了笑對她的話語表示贊賞,佩妮不自在地将手指蜷縮起來放在自己的後背,脊背微微被硌着的觸覺讓她更能輕松地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再來一塊兒嗎?”
蘋果的清甜汁液在唇齒間爆開,佩妮舒服得眯了眯眼睛,故意忽略掉西裡斯不贊同的目光。
“怎麼樣,那些子彈能不能給他們帶去緻命一擊?”
這突兀的一句話讓佩妮猛地一驚,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把耳朵捂上裝作垂下耳朵的貓來逃避或許屬于機密的魔法問題。
“說起來這個,謝謝你,佩妮。”
這不知道從何到來的謝謝灌進她的心髒脈絡裡,十二歲那一年的期待和無望化作蘋果的汁液流入髒腑,佩妮轉過身去輕輕拉住西裡斯的手指慢慢扣緊。
“多虧那把左輪,一些我們曾經未知的問題得到了解決。”
“正如你所說,無論巫師還是麻瓜,首先都是人類。”
詹姆顯然更為興奮,佩妮看他激動地搭在莉莉肩膀上的手給出判斷。
“意思是說,當我如果再一次遇見類似情況。作為麻瓜的我,并非隻有坐以待斃。”
“要知道巫師絕非淩駕于麻瓜之上。從始至終,麻瓜與巫師都是并列而非上下,不是嗎?”
她在這個時刻應該要流一些淚水的,佩妮想。
“但願你能快點好起來,我期待着我們的下次會面。”
砰的一聲爆響聲過後,佩妮發頂好似仍舊留有鄧布利多掌心幹燥的溫暖,她有些不知道該做出如何的反應和表情,隻好轉頭去看身邊的小天狼星。
“額,我想我應該知道這一個月來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溫柔的有些不像他的小天狼星好笑地搖了搖頭,好似在說她現在才總算想起來這些事情。
“首先呢,就是你和小天狼星都受了重傷昏迷了!”
莉莉舉起胳膊大聲地陳述,說到最後有些氣哄哄又有點哽咽地忍下了一些哭腔。
“大概你早就了解了關于守護神,那天下午,大腳闆的黑背對我說了你們被……被攻擊這件事情。”
“剛好那個時候我正和詹姆待在一塊兒準備一些關于,額,關于社團的事情。你知道的,我的守護神是一隻牝鹿。我們那個時候毫無辦法,隻好抱着試一試的想法讓我的牝鹿去了一趟鄧布利多校長的居所,我們前不久剛和他見過面,就在戈德裡山谷。”
“然後,然後就是那天下午發生的一切了。”
“我和媽媽他們說我們在倫敦找了一份工作,順便在這玩上一個月。”
顯然關于媽媽,莉莉隐瞞了不少沒有說出來,佩妮從妹妹手指上繞着的發絲如此判斷。
“我想你還需要知道這個,佩妮。關于布萊克,他們在半個月前宣布要與西裡斯斷絕關系并将他從布萊克家族除名。”
“天大的好事。”
沉默着沒有說話的西裡斯最後開口,向來散漫沒什麼所謂的語氣,佩妮卻隐隐從緊握的雙手中感到一絲微弱的顫抖。
“我想我是不是知道的有些太多了。”
“哦,親愛的。作為西裡斯的未婚妻,你知道的或許有些太少了。”
牆壁上的時鐘滴答作響,佩妮擡眼望去,八月恰好來到最後一周的開始。
樹葉正在風中嘩嘩作響,大不列颠的暑熱早已消散在漫長的一個月的夜晚,涼意慢慢席卷,佩妮輕輕敲打着自己右耳上那顆廖藍色耳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