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告訴母親和父親關于伊萬斯的事情。”
“如果你喊她佩妮或許我會更願意聽你講話。”
十三歲的孩子哪怕再成熟穩重也隻是一個孩子,西裡斯看着低垂着頭似乎在糾結要不要開口順着自己的話語改換稱呼的弟弟挑了挑眉,對佩妮的話表示贊同。
“他們需要一個不聽話的孩子。你知道的,父親做任何事情都從不會完全投入,他永遠都在每一個陣營裡擺下籌碼以供随時更換立場。”
這句話倒與西裡斯之前說過的話一模一樣。他盯着弟弟頭頂小小的發璇不由得輕笑出聲,頭一次意識到關于兄弟這詞語在兩個人血脈之間的組合與流動。
“可他們更需要一個完全聽話的孩子,在一個純血統信仰至高無上的家庭。”
從小到大從未忤逆過父母任何話語的雷古勒斯仿佛在此時才真正走到西裡斯的面前,他盯着弟弟抿緊的嘴唇和皺起的眉頭有些無奈。
“伏地魔怎麼樣?”
這是小天狼星第一次直白地将關于伏地魔的事情攤開,雷古勒斯總算擡起頭,風聲呼呼吹過發出輕響,他這時才看清楚屬于哥哥這個身份的柔軟與關懷。
“我不知道。”
“不知道?”
“也許很好,也許很壞。”
“别借用母親和我的看法,雷古勒斯。”
他顯得有些過于嚴肅了,小天狼星在說完這句話後意識到這語氣對于相處不多的弟弟來說。
“魁地奇怎麼樣?”
“很好。”
“那,青蘋果雪泥呢?”
這話倒讓雷古勒斯害羞了,他眨了眨眼睛瞥向别處想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回答。
“如果……如果再來一份套餐會更好。”
“那你應該去和佩妮說。”
正當小天狼星以為這句話不會得到回答時,雷古勒斯将視線轉回盯住他的眼睛很認真地點了點頭對他的建議表示贊同與接受。
“好了,我再來問問。雷古勒斯,伏地魔怎麼樣?”
“他很……癫狂。”
貓頭鷹開始在天際快速地滑過,蘇格蘭的雲彩慢悠悠的晃上幾朵以供今天無所事事的學生們胡亂想象,小天狼星第三次将頭頂那朵雲認成牽牛花的形狀時終于聽到雷古勒斯有些遲鈍猶疑的答案。
“我想我們沒有擔心你的必要,雷古勒斯,你有你的思考。”
這就好了,西裡斯想。
“邀請我參加你們的婚禮。”
他唯一的弟弟如此理所當然地說,小天狼星看着眼前比他低了一頭的男孩兒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揉了揉他垂順的黑發笑得得意又猖狂。
“佩妮曾和我說過在婚禮那天會為你準備青蘋果套餐。”
越來越多貓頭鷹從遠處飛入禮堂,霍格沃茨慢慢從晨光中蘇醒,小天狼星有些愛憐地摸了摸弟弟在聽到肚子咕噜咕噜的叫聲之後越發紅的臉頰,将口袋中所剩不多的月亮餅幹遞給他之後好笑地攬着這個噬甜的小孩兒走向禮堂。
“O.W.L.考試順利。”
最後一口餅幹咽進肚子裡,雷古勒斯幹幹地沖着離得有些遠的小天狼星輕輕地說,很快便被淹沒進擠擠攘攘的人群中。
小天狼星回過頭有些疑惑地看着彼得,好似完全對O.W.L.考試沒有感念似的。
“怎麼現在說這個。”
“我,我媽媽說如果每天說一句考試順利,一切就真的會很順利。”
“那看來我應該多說幾句早點結婚。”
“大腳闆,你最早也早不過明年冬天!”
詹姆無不帶有幾分調笑的意思,小天狼星看着他手裡拿着的百合花笑着回擊。
“當然,不過總歸比你早就是了。”
“詹姆,伊萬斯來了。”
萊姆斯總是能夠完美地解決每一個人的問題,正如西裡斯面對此刻突然在回嘴上面卡殼的詹姆時明晃晃的得意和看向萊姆斯時揚起來要求擊掌的手。
“你總是讓我不知道該不該把花送給你了。”
馬琳麥金農挑了挑眉憋着笑意愈發攬緊了莉莉的手臂,期待着避無可避的莉莉會對詹姆說出什麼有力的反擊。
“擦擦你的醬汁,波特。”
莉莉總能精準地避開任何會讓她感到尴尬的話語并把解決方法完美地轉換到另一個人身上,就比如此刻躲了半個月的詹姆遞上來一束漂亮的百合花,而一整個暑假過後,再也不能像從前那樣對待詹姆的尴尬狀态下,這适時出現的醬汁幾乎是最好的轉移話題。
“現在怎麼樣?”
真該提醒他現在是在霍格沃茨而不是他們的老地方,莉莉伸了伸手有些遺憾自己的手邊沒有一份薯條能夠堵住詹姆的嘴巴。
“很好,很幹淨。”
馬琳從來都是湊熱鬧一級選手,莉莉暗暗扯了扯好友的袖子示意她别讓場面更加惹人注目。
“我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我的所有語言系統在你這裡都不生效。”
梅林呐,他看出來了。
莉莉接過那束尚還帶着露水的花朵,素來積極又樂天的詹姆安靜的不像話。
“戴好你的眼鏡。”
哦,莉莉心軟了。
西裡斯收回視線對上萊姆斯若有所思的目光聳了聳肩,并不打算對這段感情發表任何意見。
畢竟莉莉已經心軟了。
真不知道他和佩妮的孩子到時候該叫詹姆姨父還是教父。
“萊姆斯,你願意做我孩子的教父嗎?”
“首先,你要先确定你的妻子是否願意。”
“當然,在我的所有朋友中,她最喜歡你。”
醇香的面包嚼完最後一口,瑪芬甩下來自佩妮的包裹發出輕微的撞在桌子上的脆響中,西裡斯幹脆利落地和他孩子未來的教父擊掌。
“好吧,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