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訓練開始前,梅西見到亨德森他們,終于想起自己放了隊友鴿子這件事。
他在訓練中被幾名隊友開玩笑地推來搡去,克洛普發現他們隻是在鬧着玩,便沒管。
張伯倫溜達到範戴克身邊,摸着自己精心燙制的發型,漫不經心道:“怎麼了,你都和梅西單獨吃飯了,怎麼還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範戴克掀起眼皮向場上正在嬉鬧的隊友們瞟了一眼,嘴角繃緊,他不笑的時候,看上去有些不太好惹。
“沒怎麼,我沒有不高興,”範戴克否認,他打量突然湊過來說這些的英格蘭人隊友,皺眉道,“你那麼關注我們做什麼,我不能和裡奧單獨吃飯嗎?”
即使他盡力克制,暴躁的情緒仍然從語氣裡洩露出來。
張伯倫吓一跳,叉腰歎氣:“唉,當我什麼都沒說,我繼續訓練去。”
他隻是昨天中午無意撞見範戴克冒雨給梅西買飯的一幕,在英格蘭發生任何事情都不奇怪,他也許是想多了,也許沒有。
張伯倫在範戴克和梅西之間來回掃了幾眼,那邊梅西正在被隊友鬧着要請客,他溜達着走過去,順便湊個熱鬧。
範戴克皺着的眉心一直沒有平複,他時不時望向不遠處鬧成一團的隊友們,梅西被圍在中間笑得見牙不見眼。
梅西剛轉會時,很多英國媒體對利物浦未來的更衣室狀況進行過各式各樣的推測,一個大牌球星的加入對更衣室的影響并非完全是正向的,近在眼前的例子隔壁就有。
不過那些負面揣測最近越來越少,利物浦的跟隊記者每天頻繁更新球隊動态,沒有發生一些媒體預想中大牌球星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對球隊管理指手畫腳、對身邊教練隊友不斷挑刺的情況。
利物浦的更衣室一如既往和諧穩定,梅西在新俱樂部和教練隊友關系融洽,打破很多死敵球迷不懷好意的幻想。
範戴克分神地想着,如果梅西喜歡一個人,一定可以輕易得到那人的好感,就像他來到利物浦後發生的一切,他隻是對别人的熱情有所回應,那些性格各異的隊友們便對他産生更強烈的好感,積極拉他融入新的圈子。
如果梅西喜歡一個人,他會更主動嗎?他們會不會有聊不完的話題?他會把對方帶回家,每天晚上盡情享受性/愛嗎?
範戴克感覺渾身血液都在燃燒,自從中午聽到德保羅詢問梅西正在追求的人是誰,他所有好心情一絲不落的被燒光,餘下灰燼都變作負面情緒。
他在梅西卧室裡偷偷安裝的攝像頭,難道是為了以後每天晚上看他和别人上床嗎?
想到那個場景,範戴克就感到窒息。
對方是誰?他憑什麼得到梅西的好感?憑什麼自己因為制造一次獨處機會而雀躍時,對方已經遙遙領先站在終點?
想的越多,範戴克臉色就越難看。
嫉妒比任何情緒都醜陋,他用理智極力壓下去,告訴自己沒關系,梅西仍然單身,和那人還沒有發展出結果,他還有機會。
是的,作為每天可以一起訓練的隊友,作為步行隻要十分鐘的鄰居,他比那個不知道是誰的家夥擁有更多機會。
他近水樓台,就一定要捷足先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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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回到家,梅西聽到爸爸坐在客廳裡正在跟媽媽商量回阿根廷的日期,原本第二輪比賽結束計劃就走,因為入室盜竊的事,豪爾赫生出很多擔心,回去的時間一再推遲。
梅西走到視頻裡和媽媽乖乖打招呼,庫西蒂尼女士一見到他,平靜的語氣瞬間變得溫柔許多。
“裡奧在新城市生活得習慣嗎?如果爸爸走了怎麼辦?”
梅西眨了眨眼睛:“媽,我三十了不是三歲。”
庫西蒂尼女士仍然很擔心:“可是你連最簡單的煎蛋都不會,你還不會說英語,唉。”
梅西仿佛被這聲長長的歎氣侮辱到,委屈地辯解:“我會!我在學做飯,我也能聽懂他們說的話。”
豪爾赫笑了一下,在兒子“你别揭穿我”的眼神中拍了下他後腦勺,起身去廚房做晚餐。
梅西舉着手機和媽媽聊了一會,庫西蒂尼女士突然問道:“裡奧,你看上去有些不開心,發生什麼事了,跟我說說吧。”
梅西頓了一下,沒有立即回答。
庫西蒂尼女士:“和你喜歡的那個人有關嗎?”
梅西垂下眼睛,認真地組織措辭:“其實不是很濃烈的喜歡,但是我對他确實有種對别人不一樣的感覺,媽媽,你不知道他
偷偷關注我還故作正經的樣子特别可愛。”
庫西蒂尼女士:“嗯,還有呢?”
梅西:“他太奇怪了,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明明喜歡我卻要裝作對我沒有任何想法。哦,他今天終于主動接近我了,但是下午他又變了,訓練結束後我故意等他一起回家,他告訴我他還要健身,結果竟然偷偷跟在我的車後面!”
梅西眼睛瞪得圓圓的:“媽媽,我不理解他這種行為。”
庫西蒂尼女士聽得津津有味:“和以前那些熱烈直白追求你的人很不一樣,是吧裡奧。”
梅西撐着下巴,苦惱地皺起八字眉:“才過去一周,他的心理活動大概比我這一周走過的路更曲折。”
庫西蒂尼女士聽笑了:“聽你描述很有趣,下次帶回阿根廷讓我見見。”
梅西腼腆地摸了摸鼻尖,對着鏡頭微笑:“媽媽,聖誕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