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比賽進入多線作戰後,足球運動員的時間便會過得飛快。
在一周雙賽的節奏下,球員們還要奔波于各座城市、甚至是各個國家,忙得腳不沾地,幾乎忘記賽季初的休息日是什麼滋味。
隻有一日冷過一日的天氣在悄然提醒他們,初冬來臨了。
十一月三十日,法國巴黎,一年一度的足壇金球獎頒獎典禮在沙特萊大劇院舉行。
很多俱樂部在這一天統一給球員放了天假。
梅西的私人飛機抵達巴黎時,這座城市正在下雪,陽光灰蒙蒙的。
他在代言的品牌商贈送的西裝外面裹着厚厚的羽絨服,剛在飛機上做好的造型被風一吹,劉海全亂了,他打了個冷顫,甚至想在噴滿發膠的腦袋上再戴一頂絨線帽。
“冷嗎?”範戴克從後面走上來,擋在風吹來的方向,一隻手把他摟在懷裡。
吹不到風,梅西頓時感覺好多了。
他扭頭觀察範戴克的造型,還是一成不變的低丸子頭紮發,西服外面披着一件深灰色皮大衣,在下着小雪的天氣裡依然十分有型。
他摸摸自己身上鼓鼓的羽絨服,他也想那樣穿,可是他好怕冷。
“怎麼了?”範戴克低頭捏捏他的臉。
梅西擡起頭眨着眼睛看他:“好帥啊維吉爾。”
他突如其來的一誇讓範戴克愣了下,平靜的臉上驟然笑成一朵花:“你喜歡我這樣打扮?”
梅西點頭:“嗯嗯,帥。”
他想起他的衣櫃裡那些成堆的休閑衛衣、花裡胡哨的套頭衫和破洞牛仔褲,反省自己的審美是不是太幼稚了,也許等天氣稍微暖和點他可以穿維吉爾替他挑選的那些衣服。
他又瞄了眼自己選擇的男友,好在他對人類的審美還不錯。
範戴克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垂下頭貼近他,低聲說:“那下次我在床上也這樣……”
梅西捂着嘴巴,細聲細氣地對他講:“在床上那你還是什麼都不要穿了。”
“嘿,你們在聊什麼?”馬内從飛機上下來,看見他倆靠得很近正在說話,于是走過來想加入他們。
梅西立刻閉上嘴巴,然後挂着微笑說:“在聊穿什麼衣服适合我們。”
“這該死的天氣,偏偏在今天下雪。”馬内望着天空随口抱怨一句。
他聽到梅西的回答,心情微妙地感慨說:“今天晚上金球獎獲得者就要揭曉,你還有心情聊衣服,這就是拿過六次金球獎的底氣嗎?說真的,你不擔心投票萬一出現問題嗎,裡奧?”
範戴克身體站直,一隻手仍然摟着梅西肩膀,平靜地反問:“他們也算是裡奧的對手?”
梅西笑着不說話,假如能赢得更多個人榮譽他當然高興,不過他最高興的是為阿根廷捧回時隔28年的美洲杯冠軍,而這件事已不會改變。
馬内瞧瞧範戴克,又看看梅西,他總覺得這兩人之間氣氛過于暧昧,又怕是自己想多,連跟别人讨論都不敢。
頒獎典禮在傍晚舉行,提前抵達的嘉賓由主辦方安排酒店休息,離劇院僅隔一條街。
梅西帶着造型師和私人助理暫别範戴克和其他隊友,一下午連軸參加幾場小型商業活動,他平時忙于比賽和訓練,隻能趁今天一起把這些事情處理完。
直到頒獎典禮的紅毯環節即将開始,他才匆忙離開攝影棚,乘車前往沙特萊劇院。
主辦方安排的酒店裡,很多球星和他們的家人聚在一樓大廳,等待典禮開始。
範戴克頻繁地看手表,離入場直播環節隻剩最後二十分鐘,梅西終于姗姗來遲。
馬内盯着梅西和範戴克看了一會,突然問他們:“你們的女伴呢?”
範戴克替梅西整理脖頸上的領結,搶了他造型師的工作,心情十分愉悅地說:“我們沒有女伴,我和裡奧兩個人一起走。”
他在所有人不注意的地方悄悄用指節按揉梅西喉結,看見梅西鼓着臉瞪他反而笑起來。
“這很不對勁。”馬内小聲對薩拉赫說。
阿利松在旁邊哄孩子,俱樂部裡隻來了他們幾人,他跟薩拉赫雖然關系一般,但也隻能對他表述。
“你不覺得他們的關系……”馬内想了想,換一種角度問,“你見過他們的女友嗎?維吉爾說他要結婚,可是我至今也沒見過他和哪個姑娘約會,連這種活動都不帶對方出席。”
不是沒有好朋友、好隊友一起走紅毯,可他就是覺得這兩人是不一樣的。
薩拉赫笑得格外包容:“你見不到不奇怪,你的精力放在足球場上就夠了。”
這邊正在聊天,突然一道熱情洋溢的聲音插入進來:“裡奧,好久不見!”
利物浦球員聞聲回頭,發現是巴黎聖日耳曼的内馬爾。
巴西人笑出一口大白牙,直接抱住梅西不撒手:“你都好久沒聯系我了,在利物浦過得怎麼樣?裡奧,要是你當初加入巴黎聖日耳曼就好了,我們可以天天見面!”
梅西實話實說:“Ney,我在利物浦挺好的。”
内馬爾嘟囔:“可是你不在我身邊。”
他往四周瞟了一眼,像從前那樣摟住梅西脖子在他耳邊小聲說話,還沒說完就笑眯眯一臉期待地看着梅西。
梅西睜大眼睛,似乎聽到不可思議又好笑的事,怔了一秒後眯着眼睛笑得樂不可支,捂嘴在内馬爾耳邊低聲回應。
兩個人黏在一起,貼得很近有說有笑。
薩拉赫看了一眼範戴克,臉色冷的像冰塊,他又看了一眼抱着孩子的阿利松。
阿利松心領神會,走過去對内馬爾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