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嚴未因叮囑吳特助向孫氏購買了一批昂貴的水管、電纜,然後大大方方地扔在了這戶王姓人家門前的馬路上,隔一兩天用上一點,用完後繼續扔在那裡。
結果一周過去了,這戶姓王的人家發現,這些材料沒有固定的數量,那些工地上幹活的臨時工經常一截材料一截材的偷,一尺就能賣不少錢。
緊接着,同村的村民也有眼紅的,不時偷拿一點材料去賣。
于是,這個姓王的釘子戶也去偷了一些材料,拿到廢品回收站去賣,結果就被嚴氏的人抓了個正着。
經過調查後發現,這名王姓男子偷盜的數額夠判兩年!
一聽律師的話,這名王姓釘子戶立馬給吳助理跪了,趕忙表示同意搬遷!
這一次吳特助前來請示的就是,原先嚴少給出的優惠條件是否繼續?
面對吳助理的請示,嚴未因隻是合上了手裡的文件,漫不經心地敲了兩下桌子,反問道:“你說呢?”
吳特助立馬會意,“明白。”
吳助理離開後,孫望楚難得玩笑道:“咱們嚴少還是一如既往地該出手時就出手啊!果然一擊即中,從不失手!”
嚴未因并沒有理會孫望楚的玩笑話,而是将目光投向窗前茶幾旁靜靜品茗的陸南栀身上。
她還是一如既往,毫無波瀾。
十五年前。
當嚴未因開始意識到自己百無聊賴的目光正漸漸轉移在陸南栀身上時,一切就已經無法回頭。
那時,或許是因為嚴未因是新來的轉校生,也或許是他身量未足、無父無母的‘弱小’境遇引起了一些好事之徒的‘興趣’。
在弱肉強食的社會裡,弱小就是你的原罪。
畢竟,無論在哪個時代,校園暴力都不曾真正完全湮滅。
很多時候,孩童不知世事的天真才最是可怖,因為他們似乎永遠也不會明白,自己樂在其中的卑劣行徑給他人帶來了怎樣無可挽回的毀滅性傷害。
嚴未因背着書包,走在每天放學回家的必經之路上。
幾道令人厭惡的身影輕車熟路地出現在小巷中。
這裡離校門口不過短短數百米的距離,是一處附屬家屬院,周邊房屋林立,隻是小巷裡人迹罕至,這也給一些高年級欺負低年級的‘學生混混’提供了絕佳的空間。
“交錢!”為首的正是來學校當天見過的初二年紀的兩名學生混混,被陸南栀兩句話就吓跑的趙無柏和周申。
嚴未因掏錢遞出。
“你們在幹什麼!”陸南栀和孫望楚恰好經過,“趙無柏!周申!怎麼又是你倆!”
擦!晦氣!趙無柏和周申見狀,不由唾了一口,立馬轉身就跑。
嚴未因轉危為安。
隻是不知道危險的究竟是嚴未因,還是剛才一見陸南栀就吓得如同老鼠見了貓一般隻知道抱頭鼠竄的趙無柏和周申二人。
一旁的孫望楚見狀不由樂開了懷,在街邊也不忘指着陸南栀哈哈大笑道:“南栀啊南栀!我真是服了你了!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倆見了你還是像老鼠見了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