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湯太寡淡了。
幼崽溫溫眼巴巴地看着雄父手裡的三明治和小甜點。
“溫溫也要吃這個。”幼崽和柯得撒嬌。
但醫生走之前特地叮囑過,幼崽現在最好不要吃非流質的食物。頂多就是吃米湯、蟲奶之類的。
“雌父雌父。”幼崽溫格爾叫喚道:“吃餅餅。”
柯得說道:“溫溫是乖孩子嗎?”
“唔QWQ”
柯得給幼崽蓋上小毯子,“溫溫乖乖的,這是雄父的飯對不對。溫溫有自己的飯。”
“可是,雄父的,好次。”
“溫溫最乖了對不對。”柯得耐心地哄道:“溫溫吃完了,雌父就給你買。”
溫格爾相信了。
他知道雌父對自己最好了,雌父是世界上最講信用的人了。而且雌父還不會親歪他的臉,雌父親臉蛋都是輕輕地親。
幼崽乖乖地吃了幾口,他本以為自己是個好孩子,可是又吃了幾口。
溫格爾毅然決定成為一個壞孩子。
他縮到雄父懷裡也不說話,就是看着溫萊大快朵頤。
溫萊嗷嗚嗷嗚兩口解決掉了三明治,沒有給幼崽一個眼神。溫格爾心裡一跳,不開心起來,他撅着嘴,用沒有打針的小肉手拽拽溫萊的衣服。
溫萊拆開勺子,塞了一大口到自己的嘴巴裡。
他沒有看到溫格爾的動作嗎?
當然不是。
隻是,不能吃就是不能吃。生病了還吃什麼冷藏的甜點?
溫萊三兩下,當着幼崽的面把盒子甜點吃幹淨了。到最後,盒子裡隻剩下一個作為點綴的小草莓。
“雄主。”雌侍竹焘辦完了溫溫在醫院的一切手續,拿着單子走過來。他還沒有停下腳步,就看見溫萊把最後一個草莓叉起來。
幼崽溫溫眼睛亮亮的,嘴巴微微張開,滿臉寫着“想吃想吃想吃”。
“竹焘。”溫萊揮揮手招呼自己的第三位雌侍過來。竹焘上前兩步,那枚草莓就被送到嘴邊。大早上滴水未進的他,下意識張開嘴。
軟糯多汁的草莓順着唇齒進入腹中,大早上忙碌至此的疲倦,在此刻灰飛煙滅。竹焘很快咀嚼兩下把草莓吞咽下去了,他正準備開頭道謝,就被幼崽的嗚咽聲打斷了。
幼崽溫格爾看着最後一個草莓消失,哭得涕淚縱橫。
“嗚嗚嗚嗚嗚。”他從小聲嗚咽到嚎啕大哭,到最後眼淚把胸口都打濕了,“為什麼……為什麼不給溫溫……嗚嗚嗚嗚。”
幼崽根本就不在乎什麼身體健康。
他就想要吃而已。
“溫溫都沒有。”幼崽溫格爾傷心透頂了,“溫溫都沒有吃到嗚嗚嗚。”
(十三)
幼崽溫格爾沒有吃到冰涼多汁的草莓,他不開心了。
傷心透頂的他嗚嗚咽咽,一不小心把針頭動歪了,手上腫了一個小包。整個小肉手又紅又紫。溫萊、柯得、竹焘三個人圍着幼崽又是安慰,又是講道理。
顯然,雄蟲幼崽不想要講道理。
“溫溫都沒有吃到嗚嗚嗚。”
柯得說道:“等你好了,雌父就給你買。”
“嗚嗚嗚,不要。”溫格爾爆哭,眼淚噼裡啪啦地掉下來,“就要嗚嗚就要吃那個。”
可是草莓已經被雌侍竹焘吃掉了。
柯得也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他清楚自己在場,也不會給溫格爾吃冰冷冷的草莓的。
而且甜點是給溫萊買的,那麼溫萊要怎麼處理甜點都是他的事情。
偏偏這個時候,溫萊還湊上來,貼貼雄蟲幼崽紅彤彤的小臉。溫格爾眨巴挂着眼珠的長睫毛,等着自己的雄父說句好話,沒想到雄父溫萊就是不說半句軟話,就嘬一口幼崽的臉頰。
幼崽溫溫:QWQ
他哭鬧起來,根本沒有辦法打針。最後溫萊做主把幼崽溫格爾褲子扒下來,雌君和雌侍把幼崽按住,結結實實地打了一下屁股針。
很快,醫療室裡傳來幼崽驚天動地的哭聲。幼崽溫格爾被雄父溫萊抱着,拼命撲棱自己的小短手小短腳,卻怎麼都夠不到地闆。他大哭起來,傷心到無法理解的地步。
溫萊把幼崽抱在懷裡,怎麼哄都沒有用,最後隻能讓他哭到自己累。
溫格爾本就隻有六個月大,他還是個孱弱的小孩子,就連哭的聲音都像是一個響炮兒,後面都焉巴巴的。沒過一會兒,雄蟲幼崽把自己哭脫力了,抽噎着縮在雄父溫萊的懷裡迷糊起來了。
溫萊也歎口氣,他抱着溫格爾朝着醫療室裡的小床走過去。
考慮到溫格爾的身體,溫萊直接給當地最好的醫院捐款,讓醫院給自己家辦了一張VVIP卡,并且設置了最好的幼崽病房。
經過這次事件,溫萊也發現了一些不妙之處。
他并不希望把溫溫養成那種驕縱的小雄蟲。
柯得隻能拿到一天的假期,竹焘也要回到崗位上處理财務工作。家裡來換班的人是雌侍長風。
“怎麼了?”長風捏了熱毛巾,給迷糊的幼崽擦擦臉。幼崽溫格爾發出咕叽咕叽的聲音,随後歪倒在一邊睡着了。長風寵溺地親親他的臉,又坐在溫萊的旁邊,親親雄蟲的臉。
他說道:“怎麼了?愁眉苦臉的。”
溫萊靠過來,輕輕地說道:“養雄蟲幼崽可比雌蟲幼崽累多了。”
雌蟲幼崽基本上破殼上,隻有管飯,怎麼放養都沒有大問題。溫萊好歹是養育過好幾個雌蟲幼崽了,他知道怎麼對付雌蟲幼崽。
可是雄蟲幼崽的思維明顯不一樣,像今天溫溫要吃草莓這個事情,溫萊覺得自己做的沒有錯。
這隻成年雄蟲把發生的事情和長風抱怨一二,得到的是自己雌侍莫名其妙的目光。
“這有什麼難的?”雌侍長風說道:“你們不會把草莓烘熱給他吃嗎?”
溫萊:?
溫萊:“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