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溫格爾長胖這件事情簡直讓溫萊瀕臨崩潰。
他不理解為什麼已經禁止了幼崽所有的小零食,這孩子還是和吹氣球一樣膨脹起來了?
這讓溫萊感覺自己的付出毫無意義。
“溫溫,是不是偷吃了。”溫萊前所未有的嚴厲,他把雄蟲幼崽拎到牆角,捏着崽崽的肉肉說道:“撒謊的小雄蟲會被雄父嗷嗚吃掉哦。”
幼崽溫溫才不害怕呢。
他現在還帶着一點鼻音,可能是之前生病留下的後遺症。放在成年人身上可能聽起來怪怪的,但幼崽說話就顯得更加幼稚和笨拙了。
“才不會,不會呢。”幼崽溫強調掉:“我才是,嗷嗚嗷嗚嗷嗷唔。”
溫萊聽一會兒,思考半天,終于明白幼崽的意思是:他才不會被雄父嗷嗚吃掉呢,他才要嗷嗚嗷嗚把雄父吃掉呢。
溫萊不懂這麼點個小不點,哪裡得到的自信?
他蹲下來把崽崽拎起來,幼崽小短手小短腳撲棱半天,最終哇嗚一下哭出來,跑到雌父柯得懷裡,吱吱嗚嗚的告狀。柯得看着幼崽肉嘟嘟的小臉,想到雄主之前那悲痛的一嗓子,心中有了主意。
他問木往木昔,“溫溫最近還是運動地太少了。”
木往說道:“就再加散步十分鐘吧。”
木昔說道:“讓他每天多玩一會兒,留點汗。”
溫萊痛恨家裡雌蟲們的極緻雙标。
但誰讓溫溫是他親自孵出來的小雄蟲呢?溫萊隻能更加過分地搓搓崽崽的臉,偶爾上前用力麼他的肉肉,最後把幼崽溫溫徹底嗷嗚生氣了。
溫萊說道:“我小時候比你可愛多了。”
“哼。”
“我小時候可瘦了。”
“哼。”幼崽據理力争,“溫溫才、才不胖。”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樂意走了。散步十分鐘對于他這樣先天不足,又胖乎乎的幼崽來說,太艱難了。
坐了一會兒,幼崽自己爬不起來,又伸出手,要雄父抱抱。
溫萊可來勁了,他說道:“溫溫有沒有偷吃?”
幼崽理直氣壯地搖頭。
溫萊上手把自己的雄蟲崽崽抱起來,他決定晚上找木往木昔深入地談一下關于幼崽健康,要如何下一記猛藥!
沒等到溫萊實行夜談,雌君柯得、雌侍木往和木昔三個人就把溫萊悄悄地拽到角落裡。
他們偷偷摸摸地看着自家的雄蟲幼崽手腳并用爬上樓梯,朝着二樓的雌蟲幼崽房間走過去。
“哥哥!”溫溫眼睛都在發光,小肉拳哐哐哐地敲着門,“哥哥,是溫溫。”
溫萊記得這是雌侍木昔幼崽的房間。那個孩子在家中排老十,現在正在上初等學院,前段時間還去參加了學院的槍械夏令營。
很快,門開了。
老十打開門,聽溫溫甜甜地喊着“哥哥”,非常熟練地從身後拿出一塊小蛋糕。蛋糕上還有非常誘人的水果和糖果碎,蛋糕頂上有一個小傘插在上面,溫萊看了都心動不已。
“哥哥哥哥!”溫溫可激動了,伸出手要蛋糕,“謝謝哥哥!”
老十非常小心地把溫溫抱到房間裡。溫萊聽到自己身後雌侍木昔握拳的聲音,考慮到老十的年齡,溫萊忍不住安慰道:“冷靜冷靜。”
木往說道:“這就是你教育的問題了,弟弟。”
幼崽溫溫嘴角帶着一塊奶油蹦蹦跳跳地離開房間,不過老十秉持小心為上的準則,把幼崽溫溫拉回來,親昵地給他擦了嘴。
木昔說道:“他這個季度的零用錢沒有了。”
雌君柯得笑而不談。
溫溫自己坐在牆角緩口氣,像是一塊晶瑩剔透的果凍,一碰就抖兩下。小憩一會後,溫溫走下樓梯拿了自己的小被子,又手腳并用爬上了樓梯。中間還差點踩到被子上摔倒,看得雌君柯得恨不得沖上去護住他,再打他的小屁股。
溫萊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
他看到溫溫來到了老七的房門前。哐哐哐——溫溫嫩生生地喊道:“哥哥!哥哥!”
老七,木往生的,現在讀中等學院。因為正在考大學的關鍵時刻,所以家裡會給他不少零用錢讓他自己去買輔導資料,購買機甲對練時長等等。
木昔諷刺道:“這就是你教育的問題了,哥哥。”
木往死鴨子嘴硬,“他這個季度的零用錢沒有了。”
果然,老七打開門,溫溫非常熟練地上前抱抱雌蟲哥哥的大長腿,可憐又無助,“哥哥!溫溫餓!”
老七歎口氣,捏捏溫溫的臉,偷偷從口袋裡掏出一包幼崽肉幹,貼心地撕開,把肉條撕成小塊喂給溫溫。
他一邊喂還一邊說道:“溫溫,今天就吃一點啊。不能吃多啊。”
“嗯嗯。”幼崽溫一臉無辜,“就吃一點點呀。”
木往拳頭硬了。
溫萊感覺自己的太陽穴突突跳動,但他還要攔着自己兩個暴怒的雌侍,一個冷笑的雌君。他不能讓自己的幼崽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打擊!
他可是一個好雄父。
“你們都退後!”溫萊說道:“我要先打爆他的小屁股!”
(十七)
溫萊最終還是沒能下手揍幼崽溫溫肥嘟嘟的小屁股。
因為雌君柯得要看看家裡雌蟲幼崽中,到底有多少人在陰奉陽違。木往和木昔自然是同意,他們甚至忽然覺得自己手很癢。
溫萊攔不住他們。
他隻能悄悄地蹲在牆角,繼續看幼崽溫格爾吧唧吧唧吃光肉幹,小肚子都鼓出來。幼崽用小短手擦擦嘴巴,和哥哥貼貼又蹭蹭,頗有一種吃飽喝足的快樂。“哥哥。”小雄蟲伸出手要抱抱,“想喝水。”
一群大人就看着吃完肉幹的幼崽,噸噸噸又灌了一大杯水下去。
幼崽把一個大杯的水都牛飲下去,末了還心滿意足地打了一個飽嗝。
“溫溫不能吃了哦。”溫萊看着自家老七給幼崽擦擦手,把幼崽送到樓下的玩具毯上,“哥哥就在樓上,有事情就喊哥哥知道嗎?”
“嗯。”誰能想到幼崽溫溫的幹飯小心思呢。
溫萊察覺到不妙。
果然,他看着溫溫自己坐在地上拼積木,沒過一會兒,這個小饞蟲就爬起來,貓着身子去到雌蟲幼崽們那邊。
“還有誰在家?”雌君柯得問道:“扣零花錢。”
溫萊歎口氣,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他看着幼崽蹦蹦跳跳走到老五的房間,眼皮子跳了一下。老六是雌侍竹焘的孩子,他去年上的高等教育,現在已經是個成熟的大孩子了。
溫萊看了一下雌侍柯得僵硬的微笑,連忙寬慰道:“沒事的,沒事的,老六是個懂事的好孩子。他一定會拒絕溫溫的!”
雌侍木往和木昔嗤之以鼻。
幼崽溫溫想要夠門把手,結果他半天摸不到,最後隻能依舊哐哐敲門。他脆脆的喊着“哥哥哥哥。”
溫萊在旁邊看着,忽然冒出一個想法:“溫溫是不是隻知道他們是哥哥,還認不清每一個人叫什麼啊。”
當然,現在他是不會問這個問題的。
因為門開了,幼崽溫溫有了全新的行動。他擡起頭,親昵地湊上去和哥哥說道:“哥哥,餓餓。”
“不行哦,溫溫。”老六蹲下身摸摸幼崽溫格爾的頭發,小雄蟲的頭發又軟又細又密,像是春天蓬勃的新草。
已經有成人樣子的雌蟲哥哥說道:“溫溫肚子都那麼大了,溫溫不能再吃了。”
幼崽溫格爾似乎是第一次被拒絕,他拍拍自己的小肚子,驚訝地聽到肚子發出啪啪的結實聲音,那個感覺好像拍的不是肚子,拍的是大西瓜。
“才沒有!才沒有!”幼崽才不會承認這一點呢,他的肚子才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