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萊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自己的幼崽一個人在荒涼的星球上哭泣,小小的幼崽雖然已經長大了,但看上去依舊是那麼虛弱。他的周圍有幾個陌生的雌蟲,一個長得人高馬大對幼崽動手動腳,一個冷若冰霜站在門口。還有一個似曾相識,一個則是阿萊席德亞。
對,阿萊席德亞。
溫萊猛地從夢中驚醒,陽光照耀在他的床榻上,暖烘烘地告知雄蟲:都是一場噩夢。
阿萊席德亞已經叛(果)了。
這種雌蟲是沒有好下場的。溫萊摸摸自己身邊幼崽床,看着疊好的小被子,估計這孩子是睡不着被哪一個雌蟲抱出去玩了。
想到夢中,那個長大的溫溫撕心裂肺的哭泣,溫萊心就和裂開了一樣。光是想想,他就心疼到無法呼吸。
夜明珠閃蝶家從小嬌養在手心的雄蟲,到底要遭遇什麼才會輪到如此境地。
這麼想着,溫萊對阿萊席德亞及其背後的家族越發不滿起來了。等他走到大廳的時候,腦子裡甚至構思出要如何把關雄蟲幼崽的雌君及雌侍……
“雄父雄父。”幼崽溫溫正在吧唧吧唧一隻玩具兔兔,兔子的耳朵被幼崽咬得都是口水。
溫萊問道:“溫溫在做什麼?”
“在吃兔兔!”幼崽溫溫馬上回答起來。他和所有小孩子一樣,是最喜歡把自己孵出來的雄父,遇到了分享的快樂事情,馬上就手舞足蹈和雄父嘀哩咕噜半天。
不過礙于幼崽的口腔發育、語言表述,及智力發育,溫萊根本不知道聽懂幼崽溫溫描述地前言後語。
可愛就完事了。
“哥哥呢?”
“不知道。”幼崽溫溫貼貼溫萊,“叔叔把我給了,給了哥哥。哥哥給哥哥,哥哥給哥哥,哥哥給叔叔,然後叔叔又給叔叔,然後、然後他又把我給哥哥……”
溫萊大概懂了。
他現在手裡是一個過了好幾手的肥崽溫溫。
“是哪一個哥哥把兔兔給溫溫的?”溫萊問道:“是哪一個哥哥呀。”
“啊。”溫溫這句話懂得,他快樂地喊道:“是哥哥。”
約等于白問。
看着眼前傻乎乎,肥嘟嘟的幼崽溫溫,溫萊簡直無法想象未來自己的幼崽會被欺負到落淚痛哭。
果然是我想太多了。
該死的阿萊席德亞。溫萊默默地念叨着,把幼崽溫溫從地上抱起來。他知道家裡最近都在演奏會的事情,如果不出意料,在阿萊席德亞的風波過後,演奏會将會成為第一個盛大的、衆人觀看風向的社交場。
他們家的作用也在于此。
溫萊帶着幼崽溫溫去各個房間裡找人。不過很奇怪的是他的孩子們好像人間蒸發一樣。溫萊思考片刻,走到了遊戲房。
九一也在裡面,不過他們各自玩各自的屏幕。
九一和老三坐在一起聽新聞。
“又發生什麼事情了?”溫萊坐下來問道。
九一回答道:“餘孽死灰複燃。沒什麼大不了的。”新聞正在播報着最新的抓捕消息。
一手策劃大(屠)殺的雌蟲卓舊入獄後,堅信他領、導的雌蟲們依舊活躍在世界各地。
眼前就又抓了一個。
“他真可怕。”老三說道:“思想比暴力要強大的多。”
溫萊沒有回答。
他終于想起來。夢中那個似曾相識的雌蟲是誰了。
這個可怕的雌蟲。
“果然是噩夢。”溫萊親親自己無知的幼崽溫溫,“這種可怕的人,怎麼會和我們的溫溫扯上關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