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道:“竹焘,幫我按住這個音。”雄蟲點了幾個按鍵。雌侍竹焘上前按照雄蟲的指示一一按住。很快,兩個人就坐在了一條琴椅上。
“跟着我的節奏。一個二八拍。”溫萊囑咐道:“你和甯鏡都聽話得讓人想欺負。”
雌侍竹焘一向是不多話,但他和甯鏡不一樣。他手底下要打理夜明珠閃蝶家的很多生意。因此對比甯鏡,竹焘有更多的社會關系和人情來往,比甯鏡更少和雄蟲溫情相處。
“雄主想要欺負就欺負吧。”竹焘按照溫萊的指示演奏着曲子。
溫萊倒是笑笑,“聽這話,就知道你還在生悶氣。”雄蟲猛地拉高幾個音階,手指快速地在琴鍵上遊走,恢弘大氣的音樂從數個古銅色風管中傳出。
雌侍竹焘第一下沒有跟上,到後來隻能象征性地按幾個鍵。
放開吧。
算了,雄蟲明顯就不想和你合奏。竹焘悲傷地想着,慢慢地将手松開。他幾乎能想到溫萊後面的話了。
但此刻,他聽到雄蟲飛快的一串按鍵後,音樂變得舒緩而輕松,陪合着自己那幾個松垮垮的音節,開始演奏出小溪清流一樣的節拍。
竹焘無奈地随便按幾個鍵,他朝着哪裡彈,雄蟲都可以配合上他,順手演奏出一曲動人的樂曲。
直到最後收尾,也是如此。
似乎,溫萊想要說的話都在琴聲裡了。
(三十九)
在教堂裡,溫萊和竹焘玩得很花。
似乎夜明珠閃蝶家的雄蟲,基因裡就點亮了這種讓雌蟲欲罷不能的張力。竹焘害怕被孩子和幫傭們發現,不得不捂住嘴巴,趴在琉璃窗玻璃邊上,努力抓住欄杆保證自己不掉下去。
而對于溫萊來說,他一點都不擔心身(下)的雌蟲翻臉。
他溫柔地親吻竹焘的臉頰,慢慢地放松他的手指,兩個人十指相扣。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就一直盯着我的管風琴看。”溫萊朝着雌蟲的耳朵哈氣,“有想過這麼一天嘛。”
竹焘快要哭了。
他太爽了。
“沒有,不是……不要去。”這個雌蟲抓住雄主的衣服,眼淚掉下來,“會弄髒的。”
溫萊笑了一下,最後還是順從了自己的雌侍。
“反正這個管風琴放在教堂也是浪費。”
“唔……怎麼會呢……”竹焘忍不住抓住雄蟲的衣服,把溫萊整齊的襯衫揉皺。
“有空可以一起來這裡。”溫萊挑逗道:“我可以教你彈這個大東西。”
“大東西?”
“難道他不夠大嗎?”溫萊看着慢慢一面牆的管風琴,苦笑道:“我是不會讓溫溫學這麼費力的東西的。以後等我老了,估計這東西就是個擺設品。”
竹焘對溫萊是暗生情愫。
他和其他雌侍不同,竹焘是實權雄蟲的孩子。他是在雄蟲成年演奏會上對溫萊傾心,随後慢慢一步一步嫁入到夜明珠閃蝶家族中。
比起其他雌蟲,竹焘對這個初見雄蟲的教堂有别樣的心思。
但真的在這裡真刀真槍,對于雌蟲來說,又太刺激了。
“天都快黑了。”
“下次?”溫萊結束了自己的行為,他撿起雌蟲的衣服給對方披上,“過幾天你又要出差了,也不知道下次是多久。”
“也不會很久的。”竹焘急忙争取道:“我隻是去協會那邊三天,處理鬼臉天……”
話還沒有說完,竹焘閉上了嘴。
他意識到自己似乎說了不該說的東西。
但溫萊卻好像沒有聽到一般。他隻是照常的親吻了竹焘的嘴唇,輕輕地說道:“辛苦你了。”
他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卻又什麼都知道了。
鬼臉天蛾種。
雄蟲協會。
柯得那邊出現了一些問題。
而估計這次溫溫的事情,就是從鬼臉天蛾種那邊洩露出來的。
溫萊總不願意去抱怨自己的枕邊人。他會最大限度給予每一個人最适合的柔情。幾乎所有雌蟲都錯覺自己是溫萊的真愛。
可誰也不知道,他心中那個第一是誰。
雌君柯得?雌侍長風?雌侍甯鏡?或者是其他三位?
“風大了。”溫萊把外套取下來,給雌侍竹焘披上,“等溫溫再大一點,我教你彈管風琴。”
雌侍竹焘忍住不看自己的雄主。
“你很有天賦,不是嘛。”雄蟲牽着他的手,穿過老宅的花園,“不用害怕。”
溫萊轉過身,對自己的雌蟲說道:“我會處理好一切的。”